<>至于有没有人特地关注他们,衣衣等人这会儿确实顾不上,只能说尽最大力做到了所能做到的最好。
不过,可能性应该很小,毕竟,驻地里如黄导师这般杀蚂蚁的同时,还兼职分心观察的人其实很少,大多数会被逼的忙不过来,便是有暇,也会下意识往最瞩目的方向看。
等人终于走得只剩衣衣这条光棍,杀蚂蚁的行动总算是停了下来,大家开始打扫战场。
这种群战,战利品说不清的,只能靠自觉,以及拳头。不过,衣衣只捡了初期摆阵型时杀的,那会比较集中,基本可以圈起来,后面浪得太欢,位置与别人亦有交集,不好弄,干脆放弃。
事实上,当衣衣把这些堆积起来,亦成就了一座比她本人都高了一个头的小山,敦实的小山面前站在纤弱的衣衣,这幅场景惹得不少人的心开始躁动。
只是真正动手抢的人,却一个都没有,碍于衣衣不弱的武力值,以及在群战中受的照顾,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抢劫,落在外人眼中,实在是忒没良心。
而衣衣很机智地以最快速度将之卖给越家执事,只留下三只较为完好的,她想研究一下。
蚂蚁的形成过于神奇,衣衣想看一下,是不是它们的结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很惋惜,自己的空间不能用,否则装上许多,研究个一年半载,不说细胞,起码能把它身上每一次器官都弄明白。
若是证明它有特殊用处,那简直亏大发了。
——因为蚂蚁肉比较嫩,卖价相对于普通野兽肉(不含特殊功用)有点小贵。
不过,哪怕真知道,这会儿该舍的也得舍。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结阵型的众多孩子跑得只剩衣衣一个的事实。
执事将蚂蚁卖得的石珠递给衣衣,笑容略显僵硬,“不知道,和翎小姐一起来的小朋友都去哪里了?”
衣衣瞪大眼,做惊讶状,“你不知道?”
执事脸色有些发黑,我该知道什么?
“哦,你确实应该不知道。”衣衣像是突然回神,发出如斯感慨,“不久前,我们导师回来了,他帮着杀了一些蚂蚁,然后带着他们继续历练去了,毕竟我们的试炼期还没过,我之所以留着,是为了它们,好歹辛苦一场啊。”
衣衣指了指装了一个大布袋的石珠,别看蚂蚁个头小,重量还真不差,卖了不少石珠呢。
“昨晚多谢您的照顾,如今天已经大亮,导师也回来了,我就该走了。”
执事热情地挽留,“多留一会儿吧,时间还早,我让人给你准备早饭。”
“不用了,我有它们呢。”衣衣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袋子。
执事脸僵了,“不是说要研究吗?”
“对啊,先研究。”衣衣煞有介事地点头,“切切剁剁,观察一番,然后继续吃,不能因为研究过所以就不把它们当食物,我又没往里面加药水,就是切得碎了些而已。”
切得碎了些而已?!执事觉得自己有些无法直视这句话了,在来的时候,他亲眼见到,衣衣把一整只蚂蚁切得每一部分只有拇指大。
恐怕,活的精细些的人家都指不定切不到这么碎。
而且,衣衣的跟这种切法完全不同,就像是医学解剖,让人彻底没了食欲。
执事被衣衣的话震撼,一时再想不出挽留的理由,竟然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
便是衣衣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不过转念,想到丙班跑了大半部分,照他们的思路,若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也早传出去了。
既如此,还守着自己有什么用?
不过衣衣并没有从后面走,反而是朝着来时的路去了,她有一种预感,齐宁远此人会告诉自己什么。
倒不是她突然认出了某人是齐家少主,事实上,齐家少主虽然早早就确定、公布了,但留给外界的只是一个名字,某人又一直深闺简出,便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
是黄导师告诉她,某人身上有隐晦的齐家标识。
这些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常年在外面混迹与人打交道的,才能练出一双看一遍衣饰就能把人底细猜个大概的利眼,不说精确到其人实力特长工作家境等,至少分属哪个阵营,是底层人还是贵公子,完全看得出来。
而且,临走前,黄导师还塞给了她一只鸟,衣衣偷偷看过一眼,是森林中非常常见的颜色,除了小没有别的特点。
但她却一眼便能确定,这就是红头双生鸟。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黄导师要把所有人转移走顾不上,齐越两家这边就交由她来盯着,红头双生鸟是给后来人指路的。
猜出这个意思的时候,衣衣简直想拽着他的领子咆哮:我是个九岁的小武徒,敢不敢不把盯梢四阶武者的任务分派过来?
那是我一个小武徒能办到的?
只可惜,黄导师就好像认定了她一定有办法似的?
真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的!
虽然衣衣也的确有办法就是了。
斩尘出动,只要不来五阶武者,整个驻地灵识随便扫荡。
衣衣这边走了,另一边执事却被骂惨。
越光浩骂他是猪脑子,连几十个小孩这么大的目标群体都看不住,还居然眼睁睁让衣衣也给跑了?
别说什么消息已经泄露,小孩们没用了,留下她一个,做个人质也行!
齐宁远亦是面露不悦,等他探听到,那最后走的一个竟然叫宫翎时,这种不悦瞬间攀上了顶峰。
那个屡次坏了他们家好事的小孩,他非常有兴趣见一见!
可惜,人已经走了。
齐宁远想想还是不太甘心,便道,“光浩兄,事已至此,骂人无用,不如找人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信息,可不可以推断他们是往哪里去?”
虽然两家有合作,他却是不能这般去做别人家的主。
这话提醒了越光浩,他勉强收住怒气,吩咐执事照话去做,若是做不好,自然有人来做。
意思很明显,他再出错,就不要怪他让父亲派更有能力的人过来。
明晃晃的威胁!
执事不敢表露怨恨,毕竟这的确是他的错,但他心底却是对一再给自己解围的齐宁远有了真真切切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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