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衣衣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
父亲惨死的一幕在雅雅心中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如果在最初发现时,就有人跟她沟通,帮她排解,或许很容易就能克服,可惜,异世的人对于心里方面的研究很粗糙,普遍认为这并不是一种疾病,需要治疗。
就是宫家,也是因着受的教训太大,才会有负责学生心理方面的导师,但大都是兼职,不会从专业的角度去分析成因以及指定完整而系统的治疗方案,而是凭借自己的阅历去分析讲道理。
虽然慧姨把雅雅看着太重,但衣衣想,她大概是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严重性,更多是为自己女儿不能吃肉长得不好而担忧,却不知道久而久之,这或许小小一点的阴影就会化为人心中的梦魇,好似只勉强长好了皮肉的伤,看着是好了,其实内里已然积淤化脓,千疮百孔,轻轻一碰就会痛不欲生。
这一点从雅雅仅吃了一口肉便吐成这样可以看出来。
不过暂时,衣衣亦没什么好办法,雅雅的症状太严重,她又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若贸然插手,一个弄不好,反而会越来越严重。
再者,人与人之间的来往最忌交浅言深,虽然衣衣自个儿挺喜欢雅雅的,两方相处亦很是不错,但比较可惜的是这并不能掩盖他们正处于交浅这个阶段。
想了想,她决定先看看,这一路上还长着,或许到林老家里,就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了。
车,不,应该说是地行器,跟飞行器相对,是这里的人对无论是两轮,四轮还是多轮车的统称,大概是不赶时间还拖着货物的原因,地行器走得并不快。
衣衣除了出去吃饭顺便逗逗小雅雅的时间,其余都留在自己的房间内,学习斩尘传给她的一门武技与一门身法,分别叫大力拳和轻身决。
俗得可以淹没在诸多武技里,若说名字就好像人的脸面,那么它们就是长了张大众脸。
初看之时,衣衣面色无比古怪,实在没法想象斩尘这么一个不平凡的人,拿出的却是如此不起眼的东西,但细看内容之后,她却是沉默了。
虽说武技都是给人用的,但很多时候往往会造成一种武技驾驭人类的现象,大部分人贪图武技的强大威力,根本不会去想它是不是适合自己。
而斩尘给衣衣则完美的打破了这个现状,因为大力拳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招式,只讲述了三重发力技巧,不对,与其说是发力技巧还不如说是一种内劲。
它依托体内灵气而生,修炼后可以短暂地保住灵气不使消散,让休息者在与人比斗时,能尽情地发挥自身力量优势,不为身体情况所限,极大地弥补了勇猛者往往不能持久的短板。
这还只是第一重的内劲,到第二重,却可以借助内劲,使得打出去的力道能够叠加,最妙的是,具体叠加多少倍,由使用者自身情况决定,也就是说,理论上讲,如果你身体承受得住,这个叠加的倍数是没有上限的。
到了第三重,又不同起来,它可以让人后一拳的力量叠加到前一拳上面,但于对手来说却不是一道攻击,而是恍若天女散花一般,一拳更比一拳重。
这种组合拳,任是哪本武技来,都极为考验人的身体承受力,且不免会有些呆板,但有了第三重内劲在,却可以比较好的避免这些劣势。
不过,这么好的一本武技却也不是没有缺点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它只对力量进行加成,方式更是单一到只能用拳法,腿法或者其他都不能。
因此才取了这么个大力拳的庸俗名字,到底其着重点就在于力之一字。
当然了,对于现在的衣衣而言,这些缺点都可以忽略不计,谁让她就使拳头使得最顺手呢。
除了这个外,修炼者身体必须要好,毕竟是要在身体里保存住灵气,这就要求第一,衣衣要能吃一些带有较为充分灵气的食材,其二,她的身体能承受住炼化灵气造成的冲击,内劲可不是你想练便能练的。
可以说,给衣衣挑出这么一本合适到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武技,斩尘也是不容易。
足见用心。
不过,武技毕竟是武技,衣衣第一次接触,哪怕斩尘给的东西,都是大白话,还细细讲解,演示了一番,她修炼起来,还是颇为吃力,不像炼制药剂那会,一遍就过。
简直堪与缔结契约那会了。
与武技相比,身法就略显平庸了些,大概是衣衣没有表现出速度方面更为显著的特点,挑的这门轻身决比较大众,一共有四个境界,分别是飞檐走壁,凌波微步,踏雪无痕以及最后的轻如鸿毛。
着重于轻之一字。
这无疑也是个老大难,特别是现在受地方限制,衣衣无法尽情修炼。
武技与身法耗去衣衣太多时间,累了还得背背阵法当休息消遣。
所以,尽管不愁吃喝,亦无需为以后事情担心,衣衣仍然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再者,这里娱乐不多,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便只能闲的发霉,亦或者无聊得睡觉了。
人一忙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在衣衣大力拳修出第一重内劲,以及身法总算是飞檐走壁小成时,地行器缓缓驶进了三级城池丰禾城中,此时,外面已是滴水成冰。
哪怕衣衣裹着兽皮风衣出去,还是有脸被冻僵的风险,手脚的温度亦会很快散去。
衣衣估计,这大概有零下四五十度了。
可双月季才过了一半,最冷时候还没到来,这让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异想天开地以为有斩尘与二叔在,野外便可无忧。
曾经,衣衣暗暗想过,西山镇外围的高墙已是十分不俗,把自己电视中看到的古代巍峨高大的城墙比到天边去,那真正的城门又该是怎样?
如今,她看到了。
丰禾城,这个有着文雅名字的三级城池,仅是从地行器中隔着窗户往外望上一眼,便令她生出一股小巫就大巫之感,仿佛是兢兢业业把国家治理得国泰民安的小国君主在为其沾沾自喜之际,陡然见到了真正大国的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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