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将那个带他来的教会骑士和眼前这个执法队队长丢在一边。
他挤到人群最前面,发现洛克艾扛着一个装满金币的大包,握着一截小指泪流满面地走向那栋房子。
教会的人只敢围在最外圈,不敢靠近房子,他们怕花鼠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桑吉一把扯住洛克艾的袖子说:“我跟你去!”
洛克艾看都没看桑吉一眼,就一把将桑吉的手甩开,他现在只想保证温瑟琳的安全。
桑吉不想放弃,扯着洛克艾的肩膀又把他拉了回来。
洛克艾实在受不了了,他转身瞪着桑吉:“你闹够了没有。”
桑吉定睛一看,感觉这人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了,于是疑惑地问:“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洛克艾当然不会忘了桑吉,他记得这个年龄极小的安保二处队长,“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心爱的人被绑,自己重新染上佛仙草,就在刚才温瑟琳的小指竟然被砍下来,就躺在自己的手里。洛克艾实在没有那个心力,去小心应付桑吉,这个自己的“债主”了。
“我认识温瑟琳,她以前帮我照看过妹妹,而且还给过我很多指引,我也想帮她,相信我!”桑吉握着洛克艾的手郑重地说。
洛克艾面色犹豫地说:“他只让我一个人进去,我不敢带你进去。”
桑吉琢磨了一下,“这样,你就说金币你一个人搬不动,要两个人搬,就说我是他的弟弟,所以跟你一起进去。”
洛克艾还是有些犹豫,桑吉劝了他好几次,他才答应。
就在洛克艾刚把桑吉的意思说清楚,还不待房子里的花鼠回话。
桑吉就立刻跳出来,不再压低自己的声音,就用那清脆嘹亮的少年音说:“钱是我从家里拿的,我要见我姐姐!”
花鼠一直用刀抵着温瑟琳的脖子,她的左手的小指上被乱缠着几圈绷带。
“哎……你怎么还有个弟弟,以前咋没听你说过?”
温瑟琳不知道这个“弟弟”是谁,也没从那道声音中听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她知道,这个“弟弟”肯定是外面派来救她的。
于是温瑟琳配合的点了点头,她的嘴被胶带封着,说不了话,正好只能这样。
花鼠让他房间里另一个人去窗户边上看看,这是他最后一个手下了。
这个手下透过窗户,看到洛克艾身边那个小男孩儿,于是跟花鼠说:“老大没问题,是个小孩儿。”
花鼠叹了口气,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但献给神的东西丢了,而且自己今天晚上可能也要死,但他没办法。
花鼠对着房外喊:“行了,行了……就你们两个,别再让我在看见第三个人。”
演戏要演全套的,洛克艾将那一大包金币放在地上,他们俩人一个在前面拉,另一个在后面推,看起来地上那包东西重量十足。
当洛克艾拖着那袋金币走到房间里的时候,花鼠也终于亲眼见到桑吉,那看起来确实是个孩子,这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花鼠的手下想过来点点包里面的金币,还没靠近就被洛克艾拦住,“我要听温瑟琳说话,我要确认她是不是还活着?”
花鼠将温瑟琳翻过来,那只刀就贴在温瑟琳另一只手的小指上。温瑟琳被反绑着,她感觉到了刀刃的锋利,但她只能无力的挣扎着。
洛克艾见温瑟琳被反绑着趴在花鼠的腿上,刀尖就贴在小指上,温瑟琳扭动挣扎着身体。
他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也根本没有勇气再对峙下去,他只能痛苦的捂住眼睛,伸着另一只手,“别,别……我认了,你让你的人来验吧。”
洛克艾给那个手下让开一条道,桑吉就一直站在包的后面。正好他可以趁这个机会,走到洛克艾的身旁,不落后他一步。
桑吉默算着自己几步能冲到花鼠身前,他盯着花鼠手中的刀,等待着时机。
同时从他一进房间开始,就一直在对花鼠使用【操纵体能】这个魔法。只是由于距离过远,效果不太显著,但是可以明显地发现,花鼠手中的刀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深呼吸也一直没停过。
就在花鼠想将温瑟琳的身体重新翻过来的时候,桑吉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沿路那些桌子椅子之类的破旧家具,刚一碰到桑吉身体,就立刻散架断裂,飞到一边。
右胸口的魔纹隐约闪烁着,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让桑吉拿出全力来冲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障碍,它们刚一碰到桑吉的身体,就被庞大的力量摧毁。
花鼠根本没想到这个小孩儿,竟然携着这般气势向他冲过来,他之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洛克艾身上,导致现在破绽百出,而且已经快反应不过来了。
他还没来的及将刀子挡在身前,就被桑吉踹飞,窗户玻璃的破裂声紧接着肋骨的断裂声响起。
洛克艾这时也制服了那个花鼠的手下,赶到温瑟琳身边。
桑吉将趴着的温瑟琳翻过来,被绑住的温瑟琳在轻微抽~搐着,她的脖子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着。
洛克艾哭着捂着那道口子,他想把那血水堵住,但鲜血依然能透过他的指缝向外喷涌。
桑吉揭下温瑟琳嘴上的胶带,温瑟琳大张着嘴,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张着,想将空气吸入肺里,却根本做不到。
望着温瑟琳那愈发苍白的脸色,桑吉知道她的气管也被割断了。
洛克艾根本堵不住那喷涌的鲜血,只能哀嚎着,希望教会的牧师快点进来。但是刚才教会的牧师被堵在最外圈。房间里出了事,大家都往里面冲,教会的人想进来却又被堵在最外面。
温瑟琳的眼神慢慢的陷入呆滞,桑吉见教会牧师根本来不及赶来,他将洛克艾的手从温瑟琳的脖子上拉开,将自己那只附着魔力的手放在温瑟琳的脖子上。
虽然桑吉从未进行过这样的抢救,但他必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