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言递上一张纸巾,不敢再摆什么姿态,但这鼻血还能流的止不住,她担心是叶灵的身体出了状况,关切道:“不会是是病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哪有老是流鼻血的?”叶灵将血咽回肚子里,这人血他是一点都不想浪费,虽然从鼻子里流出,终归是地地道道的人血。
“没事,不要老担心我,你自己也要锻炼身体,小心我改天让你下不了床的!”叶灵说完就跳起来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叮嘱道:“我出去看看,今天早点睡觉,我可能就不回来了。”这侦查军区的事情尽早完成,要是明天系统升级停用就不方便了。
叶淑言看着这背影,这道背影她看了十几年,现在就属于她的了,他喜欢去闯南北世界,而她就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
华夏沪市江家家宅,满堂的人影攒动,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在属于江家家主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赫然是几天前与叶灵形同友人的江老,而江家的家主江乾坤低着头站在他身边,堂下跪的是江家的三代继承人——江凌。
“现在整个沪市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之前我还能压下去,现在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江老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江凌现在已经是近二十个小时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了,他根本就想不到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在沪市发放传单,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连人家的根毛都没看见,满腔怒火只能是往肚子里咽,抬起乱糟糟的脑袋,不甘道:“爷爷,您老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么?我不想死,您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江老以手扶额,闭目沉思,没有回答江凌的话。
一旁的江乾坤见状知道是自己父亲是有些让这事弄烦了,岔开话题,笑道:“爹,凤鸣那天从古董会上拿回来一张画,说是石涛的真迹,您要不看看,也好醒醒神。”江老才想起自己是让江凤鸣去古董品鉴会的,没想到她却是在哪里遇到了国际雇佣兵和杀手联盟的人,好在是没什么事情,就这样忘了她还拿回来一幅画,现在听江乾坤说是石涛的画,就来了几分心情,回道:“拿来我看看,这石涛的真品可不多见。”
江乾坤一看有戏,赶忙让仆人叫江凤鸣过来,只要是把老爷子哄高兴了自己这位置就不用传给旁系,因为他江乾坤就这么一个独苗儿子。
“爹,那些监控视频根本就没用,现在已经检查了十几遍了,可是那些传单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看来我们要换个角度想想了。”江乾坤负责找人将出现传单的地方的监控视频进行检查,本来是希望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没想到惊人的发现那些传单根本就是凭空产生的,他们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声张,其他人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去看这些监控视频。
江老泯了一口茶,又问道:“既然有想法就去查,跟我说的干什么?”江乾坤偷偷的看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儿子,说道:“我们从沪市警察局负责凌儿案子的几个小警察嘴里问出来,说是天穹组许老爷子的孙女曾经查过这个案子。”
提到天穹组,江老的神色立刻就变了,抓紧了手里面的杯子,开始梳理这前前后后的关系。过了几分钟,江老松了一口气,否定道:“不可能是那个丫头,虽然那个丫头正气十足,许国远不可能让她触及这个案子的,她也没有能力做到这个地步。”
“是是,其实我就是怀疑一下而已,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有没有那个胆子?”江乾坤随口说道。
江老回想起他们少年时创业的艰辛,那时他们哪有现在的心机,这些个欺诈阴谋都是让一次次的利益催生的,当年的老兄弟死的死,病的病,他们这些还算利索的老头子还要为了年轻人捅的篓子而拉下脸来找关系,想想就心火大作。
“我告诉你们,许国远的孙女绝对不能招惹,那个老东西要是抽起疯来那就是活生生的恶魔,况且他后面还站着整个华夏的顶尖武力。”江老劝诫道。
许国远只有一个儿子,而这唯一的儿子只娶了一个女人,就再没有另娶,可惜的是这唯一的儿媳妇居然生了许琴一个女儿后就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许国远成了他们这帮老兄弟里唯一一个绝后的。
江乾坤称是,垂手而立,等着江凤鸣过来。
“爷爷,你怎么苦的跟老黄瓜一样?”江凤鸣风风火火的大步冲进来,笑着调侃道。江老看见孙女心里的气闷消了几分,苦涩道:“唉,多事之秋啊,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得给你们这些小辈擦屁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完。”
江凤鸣一进来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大哥,自然知道是为什么。江凌冲着江凤鸣拼命的眨眼睛,想让她在江老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好救下他这条小命。
江凤鸣没有过多的和江凌眼神交流,对江老说道:“爷爷你那天说的那个姓叶的品鉴高手可是傲气的很,把我和赵信损的头都抬不起来,要不是想着给您拿古董回去,我就甩手走了。”
“哦,是吗?我看应该是你先故意刁难人家,赵信是不是也参与了?”江老知道这孙女有点小姐病,要不是她故意先为难叶灵,以叶灵的性格怎么会和两个刚见一次面的人吵起来。
江凤鸣吐了吐舌头,从仆人手里把一个长方的紫檀木盒子拿过来,放到桌子上,道:“这就是那个姓叶的让我给您的画,说是石涛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货?”江凤鸣对那天叶灵的恶劣态度不满,当然也不会为他说什么好话,更无褒奖之词。
江老颤抖着手打开这盒子,他是对叶灵的品鉴技术一百个放心,他说是石涛画的那就错不了。
轻轻的展开卷轴,古旧沧桑的气息散发于纸张,这是明清时期的一张普通宣纸。随着画面的出现,是一只神形兼备的黄雀,站在一支树杈上婉转,江老已经敢肯定这是石涛是画作。再往后是低矮的小山坝,两丘之间有一条小河穿过,如曲折的白带,让人心驰神往。
“好画,好画,这绝对是石涛画的!”江老心情大为改观,高兴二字都挂到了脸上,厅中的三人不论是在寻思什么,看见笑颜“如花”的江老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跪在堂下的江凌虽然双膝酸痛难耐,但是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候却是连都不敢动,只要江老放任事情的发展,势必会到江家都罩不住他的地步,到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爷爷,你说的那个姓叶的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你都佩服呢?”之前江老是没少在江凤鸣面前替叶灵吹嘘,甚至是扬言要把江雪晴介绍给叶灵,这种种引起了江凤鸣的极度不爽,所以要在古董品鉴会上给叶灵下马威。
江老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卷起来放回盒子里,回道:“不知道,反正是挺有意思的个孩子,是我在古玩街认识的。”江凤鸣不由得有点无语,看江老在这语气就是没认识多久,之前她还以为两人是忘年交,故此没当众和叶灵翻脸。
站起来的江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凌,心里有些不忍,摆手道:“行了,别跪着了,你自己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来,现在想起后悔了,做事之前怎么就不想想。”江凌大喜,强压着心情,颤巍巍的站起来,揉了揉推。
“你这名字不能用啦,找个替身,对外宣称你死了,以后你就乾坤在外面养了多年的私生子,从此世间再无江凌此人,你懂嘛?”江老一番话说的平平淡淡,仿佛就是在宣布一件家庭琐事一般。
江凌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样一来就是变相的宣告了他的死刑,他以后就是另一个人,之前的江凌与他再无关系。即使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现在也由不得他拒绝,因为拒绝的代价就是付出生命,而他要不惜一切的活下去。
“唉,别怪爷爷心恨,就怨你自己做事不留余地吧,你要当初不控制好自己,怎么会有这些事?”江老语重心长道。
江凌心里不知是苦还是甜,应道:“孙子谨记!望爷爷保重身体!”
江老“嗯”了一声就往外走去,江乾坤抱起紫檀木盒子就跟上,路过江凌的时候俯身说道:“你给我回去禁闭三个月,好好想想自己这条命捡回来有多么不容易!”
望着外面的天空,江凌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如释重负的躺在地上喘息,一次酒后乱性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些天他可谓是吃尽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