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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山河做梦都想不到,朱厚照命他前往宣府的圣旨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圣旨送达农场大营的时候,他正在大营中与石灰窑的几个老板进行协商,放弃烧制石灰,改烧水泥。由于水泥是心生产物,它的具体应用还不为人们所知,所以赵山河准备继续保持水泥的神秘性。
正当赵山河与石灰窑几个老板协商到差不多快要有结果的时候,传旨官风风驾驭着战马从辕门冲进大营,一边跑一边喊道:“靖远伯何在?速速前来接旨。”
当传旨官出现在中军大帐前的时候,赵山河已经等在那里,三拜九叩后等待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宣府民变,今命靖远伯赵山河位宣府安抚使,火速离京前往宣府镇压乱民,钦此。”
赵山河领旨谢恩,简单询问了一下宣府的情况,就匆匆忙忙回到中军大帐之中,告诉几个石灰窑掌柜说道:“万岁命我去宣府处理民变之事,你们尽管在这里烧制那种废弃的石灰,待本将军平息民变之后就会返回此地。在这中间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可以去找皇家牙行王员外。”
赵山河说完之后,立刻下令击鼓聚将。他从传旨官的口中已经感觉到了宣府民变事态比较严峻,恐怕一时半会不能快速平息,所以他需要将寿山军营的事情进行安排。
很快韩凌云、刘虎、万彪、白树生、南勇五位偏将赶到中军帐,法家书生耿平与刘氏兄弟也紧随着王承裕赶到。
赵山河看着眼前的这些农场大营骨干,开口说道:“诸位,宣府民变,万岁命我火速前往宣府平息事态。只是这一次民变似乎是蒙古人策划的,在宣府城外三千蒙古骑兵兵临城下。恐怕我这一去一时半会难以回转。在本将不在军营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勤加练兵,妥善守卫军营,尤其是土豆种子一定要严加看管,如果有人试图趁我不在的时候接管军营,持天子令给我挡回去。除非万岁亲至,否则任何人都不许接管农场大营。”
“是,将军。”
“诸位,在这个时候我就不继续隐瞒农场大营的秘密了,农场大营其实是为万岁培育三种高产农作物的地方。这三种农作物一旦广泛传播,我大明哪怕是在重灾之年都不会再有饿死的人。诸位,拜托了。”赵山河对众人深施一礼。
“将军请放心,我等誓死守卫大营,除非万岁亲至,否则决不让任何人染指农场大营。”五位偏将听到赵山河的话,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赵山河对这件事情如此看重。
赵山河小心翼翼地从身上取下当初朱厚照在宣府交给他的太子金龙令,亲自书写一道除非皇帝亲至,否则任何人意图染指农场大营皆视为叛变的军令,将这两样东西交给王承裕,叮嘱着:“王师,您是当代大儒,气节无人能及。本将军就将这两样确保大营不失的东西交给您保管,日后农场大营一旦遇到危难,您要第一时间将它们取出,公诸于世。”
王承裕接过赵山河手中的东西,双手颤抖着,激动地说道:“老夫知道大营之中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但是没想到大营的秘密竟然是三种足以改变天下民生的宝贝。将军请放心,只要王承裕尚有一口气在,断然不会让大营流落奸人之手。”
赵山河对王承裕感激的点了点头,看着身边五个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偏将,大声对他们说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
“本将军不在之时,众将务必勤练军士,不得偷懒。若有不轨之人试图掌管大营,本将要你们血战到底,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必须给我死死地守住大营。”
“请将军放心,末将等人保证,人在大营在!只要蛮横军还有一人一卒,也绝不让任何人掌管大营。”
“王师,小子离开之后,农场大营的一切就都拜托给您了。从今日起,大营辕门紧闭,禁止任何人出入;除了万岁之外,不受任何人号令!如果有事,可以去找护陵军聂氏兄弟帮忙。至于马永成、王永二人敬而远之。本将不相信任何阉党。”赵山河安排好众将之后,再一次来到王承裕面前叮嘱着。
“放心吧,你只管去宣府平息民变,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一次民变蹊跷异常,能用雷霆手段解决就尽快解决,不要陷入泥潭之中无法自拔。”王承裕给赵山河出着主意。
“王师,一会本将军再写一道奏折,恳求万岁不要让任何人接手农场大营。”赵山河说完之后叹息一声,抬头仰望京城方向继续说道:“希望万岁能够看到我临行前的奏折吧。”
赵山河说完之后,俯身于桌案给皇帝朱厚照写下恳求朱厚照不要让任何人接手农场大营的奏折,命人快马呈报京城,而后带着二百护卫以及法家书生耿平与刘氏兄弟骑着战马冲出农场大营一路向北直奔宣府。
赵山河走后,农场大营从未关闭过的辕门紧紧关闭,营中也出现了巡逻的队伍……
赵山河带着卫队一路上马不停蹄向宣府狂奔。他的心中隐隐感觉到这一次的宣府民变背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绝不仅仅是蒙古奸细煽动爆发的普通民变。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宣府,了解民变的真实情况。
赵山河从来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民变是大明阉党与蒙古贵族勾结,针对他展开的一次劫杀行动,是一次内外勾结针对他的必杀之局。这一次参与在其中的大明势力不仅有掌握着朝堂大权、只手遮天的阉党,而且还有北直隶权贵收买贿赂的宣府军官,更有霸占着大元朝中都草原的贵族。
赵山河的队伍跑的人困马乏,三百五十里的路程赵山河一口气跑了三百里,终于在距离宣府还有五十里的下花园停了下来。
赵山河对刘栓和范奎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埋锅做饭。”
众军士听了赵山河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的打马狂奔,众人虽说还能勉强坚持,但是胯下战马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再这个跑下去,最多半个时辰就有战马得活活累死。
军士们扎营的时候,耿平来到赵山河的面前,开口问道:“将军,这一次宣府民变爆发的非常蹊跷,您准备怎么应对。”
“怎么应对?耿平,我对你说一个道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没有亲眼见到民变之前,不要往下结论,这样往往会造成先入为主的主观错误。会影响你对事情真相的判断。你学习的是法家的道理,自然明白法家一切判断皆由实际获得的道理。”赵山河对耿平讲述着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赵山河对耿平非常看重,耿平这样的人是满身正气绝不会向任何黑暗面妥协的人。这样的人不论在任何时候都是瑰宝,是可以感动一代甚至几代人的。甚至可以说这样的人一直肩负着扛起整个民族脊梁的重任。
赵山河在这一点上自认为自己与耿平相比拍马难及,如果二人去为朝廷办同样的事情,赵山河自信他能够比耿平办得漂亮的多;但是如果二人去为老百姓办同样的事情,耿平绝对能够在事情结束后获得百姓赠与的“耿青天”的称号。
同样,耿平这样的人也需要自己的保护,这样的人因为性子的问题往往在仕途上过刚易折,如果没有人保护,就算官声再怎么显赫也不过只能造福一小部分的百姓。
“将军,忠直受教了。与大人接触的时间越久,忠直越感到自己才疏学浅。”耿平听完赵山河的话后,恭恭敬敬对赵山河施礼。虽然赵山河没有把他当学生,但是在耿平的心中却已经将赵山河视为老师。
耿平离开了,赵山河一个人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头上的天空。自从离开宣府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看过头顶的天空,京城的浮躁与功利,让他忘记了享受一下这个时代的自由。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醒悟,自己的内心对这种宁逸下的自由是那么的喜欢。
老天爷似乎也不愿意打扰抬头看天的赵山河,整整刮了一天狂暴的西北风此时也消失不见,墨色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一条天河挂在天边,牛郎与织女隔着天河遥想着对方……
赵山河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昌平县城中准备当他新娘的王玉嫣,原本两个人约好了除夕夜一起去寺庙请香许愿的,这一下所有的计划全都泡汤了。他一想到王玉嫣知道他离开农场大营前往宣府的消息之后高高崛起尽是不满的小嘴,满天挥舞无法躲避的粉拳,被无辜牵连而挨骂的丫鬟,心中就对王玉嫣充满了思念。
刘栓与范奎二人巡视完了营地,来到赵山河的身边低声呼唤着:“将军,夜已经深了,该歇息了。明天恐怕又要忙碌一天。”
赵山河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拍打着屁股上的积雪,跟着刘栓范奎二人钻进了行军帐篷,很快鼾声响起。
第二天,赵山河早早起来,抓紧时间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饭,而后带着卫队离开下花园,直奔宣府而去。
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赵山河远远地看到宣府巍城墙上飘荡这的大明旗帜,原本青褐色的城墙现在挂满了积雪,就像是一头冬眠中的凶兽。
宣府城下,刘栓打马向前来到护城河边,对着城头高声喊叫道:“楼上的军士听着,宣府安抚使大人靖远伯赵山河到了,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大人进城。”
很快宣府城门大开,吊桥缓缓放下,从城内出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虎背狼腰却偏偏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庞。他来到赵山河马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宣府蔚县伍长江彬参见安抚使大人。”
赵山河听着来人自报家门的话语,脑海中轰的一声如同炸响了一声惊雷。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次来宣府竟然能遇见江彬!江彬在正德年间也是臭名昭著的一个人,自从刘瑾死后,就轮到了他为祸朝堂。无数忠良因为他而被迫害,更有无数家庭因为他而家破人亡,江彬是大明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佞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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