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提到盖新房子的事情,战栗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话说的通透。
“我们之前找了很多人,也有别人要接这个活,本来价钱都谈好了,不过我没同意。”
战栗睁着眼睛说瞎话,脸都不红,继续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二姐夫也是做这个的,就想着把机会留给你们。我谁的面子都不看,二姐的面子是要给的。”
于连水听的一脸无奈。
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明明是别人不敢接这个活,找不到人做,他才想着来碰碰运气,怎么现在全成了栗子的恩赐。
不过,为了接下这个活,于连水倒也不敢反驳,只能机械似的点点头,连声称道,“那是,那是,肯定是看梅子的面子,我知道的。”
“嗯,你知道就好。”战栗继续说道,“价钱呢,都好商量,只要看我二姐的面子。”
“是是是。”说道价钱,于连水再也不敢马虎,“说到底都是亲戚,你给梅子面子,我也得给你面子不是。别人出什么价,我也什么价,比他们低也无所谓。”
战栗说到价格,本来是准备让于连水报价的,然后看她能不能接受。
要是能接受,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能接受再还还价,谈个双方认可的价格。
可是,现在,于连水说的倒是挺大气,就是没说出个大概的价格,这可愁坏战栗了。
盖新房子,需要多少银子,她也不知道啊。
这价格怎么谈?
既然不知道价格,那就不谈好了。
“好,既然这样,那就说定了。”战栗说道,“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找工人过来,量量尺寸,就可以开工了。”
这价钱还没谈呢,就先开工?
于连水倒是不明白,这个栗子的用意在哪?
不谈好价钱,等将来发生不必要的纠纷,那该如何是好。
可是栗子避重就轻,不肯谈价钱,他也不能强逼着她非要定下一个价格。万一逼迫的紧了,再把这个活给弄没了,反而得不偿失。
“行,没问题,就明天吧。”
于连水也不提价格的事情,想着干脆不跟她谈,跟沈不缺谈好了。
价钱这种事情,估计跟她说,她也做不了主,等明天见了沈不缺,再跟他定好了。
于连水如是想着,非常痛快的应下战栗的要求,准备明天就开始动工。
谈好新房子的事情之后,于连水和梅子也没多留,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就提前离开了。
战栗倒也没挽留,虽然有违待客之道,可是这窄小的房子,真的不适合招待客人,实在太挤太挤了。
等战栗送走于连水夫妇之后,闷的米饭也做好了,寻思着把沈不缺找回来吃饭。
可是寻了一圈,倒也没见沈不缺的人影。
他临走前,说出去溜达溜达,倒是不知道他溜达去哪了。
沈不缺溜溜达达离开茅屋,然后去了元珙县,来到先平私塾。
他本也不想见于连水夫妇,听说他们要来,一大早就琢磨着,找个借口离开茅屋,好几次都被战栗怼了回去,没办法只能在家陪着。
好巧不巧的是,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那两口子还没来。
沈不缺一想,这大概是不会来了,就忙着去找战栗,说要溜达溜达,等人来了再去找他,然后溜达溜达,就来到县里。
咚咚咚,猛烈的敲门的声音。
“六爷,你来了。”
沈屏秋从门里伸出脑袋,往外四处瞅了瞅,确定没人跟踪,这才打开门,放沈不缺进去。
“放心,还没人能跟踪我。”
沈不缺的警惕性很高,而且经常告诫他身边的人,一定要提高警惕。
沈屏秋受他影响,对于每次敲他屋门的人,都保持万分的警惕。
“你那小媳妇没跟着来?”
即便是沈不缺已经进了屋里,关上远门,沈屏秋还是十分担忧的向后看看,生怕冒出个不速之客栗子。
那丫头,那个身手,绝对是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不能小觑。
“怎么?”沈不缺歪过头看着沈屏秋,“你想见她?”
“不,不,不。”沈屏秋吓的脸色大变,连忙摆手自正清白,“我可不想见她。我藏点私房钱不容易,可别叫她偷了。”
那丫头潜进江文才的房间偷东西,手脚那叫一个利索,简直防不胜防。
“怎么?你还藏了私房钱?”
沈不缺问。
“爷,你来见我一趟,难道就是想问私房钱的事?”沈屏秋反将了一军,“难道你最近缺钱花?最近都在传说,你打算盖个新房子,这是打算在长路村安居落户了?”
“栗子的主意,我不反对也不支持,她自己瞎折腾。”沈不缺说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京城那边的消息。二叔身体怎么样?”
“很好,身体无恙。”沈屏秋说道,“自朱国公从边关召回京都,我就一直派人密切关注。虽然闭门不见客,称道是身体欠佳,也请了不少大夫,开了不少药方,不过那都是做做样子。顺水推舟做给皇帝看的,也算是给京城百姓吃的一颗定心丸。”
正值壮年,守护边关多年的朱国公沈鹏新,被皇帝一纸诏书召回京都,用的还是身体欠佳这个理由,自然是要做做样子,摆出一副生病的样子,不然如何跟天下百姓交代。
沈不缺仰头望天,一声叹息,“看来,京城是回不去了。”
沈屏秋不解,“为何回不去?二叔已经替你求情,免了你的罪行,通缉令也废止了。而且,康家小姐也另择夫婿,早已成婚了。你当然可以回去。”
“当然可以回去,倒不如不回去。”沈不缺摇头,“二叔驻守边关十多年,两国边界一直相安无事。守关大将身系国之安稳,向来不轻易更换。如今在无罪无罚的情况下,皇帝突然将其召回,只怕是对沈家起了猜疑之心。”
听到沈不缺的话,沈屏秋竟不知如何去接,陷入沉默。
“一门两公爵的沈家,只怕是难以独善其身。”
沈不缺又感慨。
沈屏秋诧异,“你是说,皇帝会向沈家动手?那也得有个由头?沈家虽然身居高位,但向来恪尽职守,从未做越权之事,他如何……”
沈屏秋很激动,说的话都带着嘶吼的感觉,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不缺制止,“这只是我的担忧,未必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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