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课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林徵的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林徵正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被这个声音震得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一看,眉头却陡然的松了开来。
终于来了?
一个月前,组织里派人来找过林徵,交给她一个新的任务。
“林徵,这是上头特意指定你去做的任务,可要好好完成啊。”这个男人戴着墨镜和口罩对林徵说话,这让林徵很不舒服。
不过林徵向来不屑于和这种人计较,也就眼神里带着几分讽刺而已。
“说吧。”林徵偏过头去,看向一边。
“这个任务对于你来说有些特殊……希望你不要给什么旧情蒙蔽了头脑。林徵,组织向来是相信你的。”男人墨镜下的眼神阴暗,带着一丝狡诈。
“组织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喜欢废话的成员?”林徵不耐烦的回道、
那个男人愣了愣,这女人果然不好惹。
“既然你看起来不是这么在意的样子,那么我就直说了。”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俊朗的男人,林徵并不认识。
“是要我做卧底么?”林徵冷笑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可不是在他的身边做卧底。”那个男人竟然有了一丝的笑意。
“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都说完?”林徵已经很耐着性子的和他说话了。
“是这样的。这个男人叫做许莫,是天才国际组织需要重点掌控的人物。你的任务就是要无形当中接近他,并带给组织有关他身边的有用消息。当然,要接近他很难,你需要另外一个男人当作垫脚石。”那个男人顿了顿,看了一眼林徵的神情。
林徵内心陡然滞了一下,莫名的触动感让林徵皱了皱眉头。
“那个男人你认识。哦,是曾经认识。”那个男人故意加了一句。
林徵怒视过去,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算是戴着墨镜的男人也被林徵的这一番注视吓得没能坐稳。
“他叫季瑾安。”男人终于说出了季瑾安的名字。
林徵的脸色陡然间变了。
季……瑾安?
这个名字,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之远。
当年的林徵,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满世界的去找他,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不见踪影。就像是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林徵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对自己承诺了未来的男人,竟然也这般不堪的消失了。
自此以后,林徵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信任这个词。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呢。
“我不接。这个任务我不想做。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我都厌恶。”林徵咬着牙说道。
“林徵小姐,这可由不得你了。”那个男人摘下了墨镜,墨镜下的眼睛大而空洞,令人看了发寒。
“怎么?你还敢威胁我?”林徵站了起来。
“我自然是不会威胁你的。不过上头的指令你也知道了,我是传达任务的成员罢了。做不做就是林徵小姐你的事情了。”那个男人却是很无所谓的笑着说的。
组织的手段先不说他们自己的内部成员,就连单单只有一点接触过这个组织的人都知道,组织杀人无形,不讲任何理由。
有可能是说错一句话,也有可能是穿错一套衣服,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触犯这个组织的条文,遭受杀身之祸。
“我不过是了却一条性命罢了。这么多年来,我为组织做的事情还少么?单单这么一件事情我不愿意,组织就要杀我,那么我也无法可说。”林徵冷冷说道。
“上头说了,这次任务若是顺利完成的话,会奖励你一个你想听到的消息。”那个男人笑容诡异的看着林徵说道。
“我没有任何想听到的消息。”林徵拉开椅子就想离开那里。
“有关你的身世的问题。你也不想听么?”男人稳稳的坐着,似乎有了十分的把握林徵不会真的离开。
林徵的脚步再也迈不动了。
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身世还有什么疑团?她自小父母双亡,在大伯家里长大,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有什么问题。
不过组织虽然做事手段残忍,但消息向来真实,组织定是不会拿这个事情随随便便开玩笑的。
“你是什么意思?”林徵转过身来,冷冷的凝视着这个男人。
“哪是我什么意思?你该要问问上头是什么意思。好了,我的消息传递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了。”那个男人理了理自己的发鬓,将墨镜又戴上了自己的脸庞。嘴角隐着笑意。
“等等……”林徵叫住了他,还想问个清楚。
“林徵小姐,再多的事情你问我可就没有用了。我只是一个传递员。”他耸耸肩膀,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我只想问一句话。”林徵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的是我的身世么?”
“千真万确。”那个男人确信的说道。
“我明白了。”林徵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咖啡厅。
这里一直都是他们组织内部人员接头的地点之一,外表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
回去的林徵早已思绪万分。
先是组织派给她的任务,居然是跟季瑾安有关。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和这个男人一直打交道下去了。
他曾经那样对她,叫她再如何和他打交道?
再是组织说的有关她身世的问题。自己的身世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她的父母不是简单的死亡,对么?
这一点让林徵压抑住了厌恶季瑾安的想法,她想要接受这个任务。不仅仅是接受,更要顺利完成。
对于她身世的真相,林徵想要知道的欲望更加强烈。原来她这么些年来,果真是白白活了。
只是组织在这个时候突然透露出这一点,自然是为了让自己去完成这个任务。只是这个消息究竟是组织早就知道一直隐瞒着自己,还是最近才查出来的呢?
林徵想到这一点,难免有些心寒。
这个组织果然无情。不管为它做了多少事情,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猛地把好处都给收了,但却没有一丝体恤与安慰。
组织的安慰都是建立在为他做事的前提下。
林徵皱紧了眉头,再也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