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穷年头,安家的生活就算比同村的其他人要好上一些,但好的也有限。
生活在这样的成长背景之下,又有着爱财和气量狭隘的父母,安采洁的心性能大度起来那才叫奇怪。
如今安采洁捂着自己的发根,她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一脸委屈地央求着面相凶狠的安大国。
“爹,您松手,我头皮疼,您快放开我啊?”
可安大国非但没有放开安采洁,反而又是一个嘴巴子削在了安采洁脸上。
“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安采洁实在是被安大国吓到了,她瑟瑟发抖,但有关这点她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爹,我不知道啊,那种事根本就没发生过,您为什么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啊?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安采洁一方面是在做戏,而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悲愤的。
这也太奇怪了!
她想起了杜雅笙,那贱人根本不是杜家的女儿,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种罢了,可是杜家上下全都把她捧着,全都宠着惯着。
她的命也太好了吧?
而反观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爹,又有一个没脑子的泼妇娘,重要的是这两人全都自私自利,一点都不向着她……
这一刻的安采洁俨然忘了,如果赵春花真的不向着她,也不会她泼了杜雅笙一盆脏水,赵春花就找人坑害美雅;而安大国此刻虽万分气怒,但他这份怒气的来源更加偏向于一种对安采洁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安采洁已经考上了大学,如今国家包毕业分配,只等安采洁踏出学校的大门,就算不能成为人上人,但好歹也可以过上城里人的日子,兴许还可以再找一个出生不错的对象,然后这辈子平安顺遂,以安采洁的聪明,相信也不会被婆家人欺负。
但安采洁偏偏自己要作死,放着那前途光明的未来不要,居然走上了歪门邪道。
安大国相信周静是不会无的放矢的,而既然周静那么说了,就证明这件事安采洁肯定是做了。
如今安大国虽然很生气,但比起气恼,他更加担心安采洁的未来,所以他非得知道和安采洁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不可。
他闺女被人玩了,又流产摘除了子宫,而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今这时代的男人还不像后世那么开放,许多人都有着非常严重的处女情节,不管之前俩人处得多好,一旦新婚夜发现自己媳妇不是处女,不知要有多大的反应。
而就算遇见一个厚道的,脑子不灵活的,大房不计较的,安采洁可以混过未婚失身的这一关,但子宫摘除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生都是为了男人而活的。
在如今这个年代,一个女人,若是能生个大胖小子,那在婆家的地位直接就不一样了,若是生了个闺女,怕是要挨一些脸色,若是碰见了恶婆婆,那日子更是过得苦不堪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