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无数的煞气从尸体中腾起。
刘柳柳还残存的三四万人从前线退了下来,他们杀的双手已经麻木,即使被命令放下刀原地休息还是愣愣的盯着战场。
而烟京这边的士兵只要浸染到这片煞气中就会变得狂暴不已,士兵死前的不甘和怨恨全部浓缩到这些煞气之中。
心智强的还勉强能保持理智,心智弱一些的,尤其是那些刚上场的民兵已经完全发狂,红着眼睛玩命的砍向自己人。
于吉第一时间下命令不惜代价斩杀这些发狂的士兵,不过这些士兵中有很多事邻里,甚至是兄弟,很多人都下不去手。
溃败先从一点开始,之后顷刻扩散到全线。
丧失斗志的士兵根本指挥不动,争先恐后涌向江边的船上。同时还有船陆续从烟京运兵到江边,而且不知道状况。
一个要上,一个要下,两边僵持不下,最后爆发了争执。数万的士兵在船上开始缠斗,甚至动用了兵器,无数尸体被抛入江中。
烟京兵多,和刘柳柳消耗的兵力差不多少,还剩下五六万,此时却几乎全部葬身在了萝江岸边。
于吉穿着披甲走了过来,他一身是血,在暴乱中受了伤。一起回来的还有管家,如果不是他顺手相救,于吉就要交代在乱军中。
于吉说道:“大王子,不行了,我带卫队连杀了五六百人依旧不能让他们停下来,这些士兵已经完全杀红了眼,完全没有了理智。说实话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别说打出翼州城,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一回事。”
雅安刚被送走,姬叔齐眼中充满了暴虐。
小时候在父亲肩上眺望洛阳方向,听着父亲讲诉洛阳如何繁华,皇帝寝宫不夜宫如何灯火通明。让他对洛阳有了无数的想象。
后来他大了一点,在太后的帮助下来到洛阳生活了几年,洛阳是大秦古都,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金碧辉煌。商业,文化发达不说,光是那种千年沉淀的气韵便足够让人望而生畏。怪不得诸国对郑国这么敌视。
之后他便想到,我也是王子,这些为什么不属于我,这座洛阳为什么不是我的。
但他还没丧失理智,把父亲的那把皇帝御剑交给回来的管家说道:“师傅,你拿这把剑回到烟京,告诉他们不要在发兵了,之后您回到连云府请父亲动用府邸的五万亲兵,还有告诉逐鹿楼那个【死枪】让他们想象办法,我们的三万万两白银可不是百花的。”
管家拿剑说道:“你保护好自己,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有机会,就像那卫央公,只身一人便能借兵复国,”之后便跨江而去。
姬叔段看向萝江,剩下的士兵不到两万,萝江都快要被死尸填满了。
他命令剩下感应境修士分散到各个船上,一旦发现有发狂的士兵即刻处理,之后下令士兵登船。
上百艘楼船依然属于烟京,他们是烟京攻打翼州城最重要的资本,刚才发狂的士兵太多,如果全部上船,难免会毁掉楼船。
现在士兵死了一半士,那些心理不过关的基本都死了,两万士兵被分配装了不到五十艘。剩下的几十艘空船被下令焚毁。
翼州没有船,在江上自己这边是无敌的。
姬叔齐站在船头看向翼州,那里的兵力同样没剩多少,而且都是强弩之末,只要过几天待援兵到来重整旗鼓,便可一举拿下。
但他迷人的丹凤眼里依然充满了忧虑。烟京原本的计划是配合南越一齐出兵,南越牵制大部分兵力,自己这边无论唐文尚投不投降都要最快拿下翼州城。之后进入郑国中部,分散兵力攻打各个重要城市,这样郑庄公后方大乱,便有烟京可乘之机。
不过第一步在翼州城便几乎折了大半人手。
烟京造反第十日,五万亲兵从烟京连云府出发,同时派去的还有西南剑阁的掌门还有所有弟子。
西南剑阁是真正的把全部身家压在二王爷身上,这一搏成则大兴百年,败者满门抄斩,
烟京三地后边贫瘠的群山中,刘大人穿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从城中回来。
他寻来黄陌楼说道:“烟京最后的部队也出去了,翼州现在挺不了一天,这一天便是我们的机会,命令士兵即刻出发!“
黄陌楼跪地称是,山中的一万“山贼”这几日甲不离身,刀不离手,等的就是这一刻。
山外驻守的两万民兵只是一柱香的时间便被杀到溃散,死了三千多,跑了一万多。而一万名“山贼”只死伤不到百人,
他们目标是烟京连云府,二王爷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