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落暗道:“内鬼竟然是谢家的谢将军,先是内鬼打开大门,在破坏消息处,这样几倍于燕国兵力的卫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不用在燕断关天险外纠缠,真是好狠的计策。“
他也举起杯酒饮下,悄然问道:”谢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
这谢易夹了口菜问道:‘不知兄弟家里来了多少大个子的。”
夏雨落猜他是问感应境的高手,他约莫卫国先派过来的感应境修士就有五人,那随大军过来的至少也有五人。便答道:“一共来了十人。“
谢易露出笑意说道:”如此大事可成矣。兄弟可知道这燕断关以鱼家将军鱼长弓为首,李,韩两将军以他马首是瞻。还有一位摇摆不定。几天后我设计说跟鱼长弓有要事禀报,把他引到外边,你们派人埋伏,杀了他之后,我们炸掉城门里应外合。他们没有主帅,内外受敌。我们不废吹灰之力便可拿下燕断关。”
夏雨落听完压下心中震惊,大口喝了一杯酒。暗想:“多亏我发现信那封信件,要不然燕断关很可能不保,燕国又会生灵涂炭。”
夏雨落想试探下是不是谢家指挥贾贵玉去杀的鱼红袖,但是他又放弃了,因为显然这谢将军没有见过方冲,自然自己假扮的方冲也不会在知道这件事,
夏雨落这时想起,他可能知道夏家覆灭的内幕,便说:“我与牧野一个大家族有仇,十年前整个牧野道被一屠而尽,真是十分痛快,不知是不是谢将军的功劳,让小弟敬你一杯。”
谢将军脸色没有什么异样,直接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那时我还没在燕断关任职,倒是我父亲常在牧野走动。你要谢改日来我家做客时再谢不迟。”
两人交换完情报,扔下一锭银子便先后走出酒楼,走时谢将军提醒一句:“不知为什么,在这里无法用神魂感知,你要小心一些别被人跟踪。”
夏雨落心中冷笑,一会你就要死了竟然才想到可能被跟踪的问题。他们的计划便是在今天留住这内奸,而且关内谢易已经布置了如此多的后手,自然不会再放他回去生乱。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出集市,那卖菜的老翁,下棋的老人,搬砖的少年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
开始时谢易走的很慢,但是走着走着他开始加快速度,最后谢易走到了乱葬岗上,站在那里停了很久,直到夏雨落提着刀走近。
谢易叹了一口气:“小子,你演的很好啊。我竟然没看出破绽。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难道卫国的人这么废物?”
夏雨落想了想笑道:“可能只是一个美丽的巧合。”
四个不同身份的普通人,老人年迈却步伐矫健,青年一身邋遢却满眼锐利。
他们从四面走来,堵住了八方,拿着一把镰刀,一枚棋子,一根短杖,一把短剑。
他们是最精锐的斥候,也是最精锐的战士,他们擅长长合计之术,据说可以威胁到感应境。
四个人神魂气力并用牵引四件其貌不扬的法宝,一个方形光阵在脚下构出,阵中心的便是谢易。四个筑神期对一个筑神期,并摆出成名的合计之阵,按理来说应该是万无一失。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雨落还是新生不安,一些是来自这乱葬岗无边的怨气,一方是来自这不知道是故作姿态还是胸有成卒的谢意,还有一些来自于这整片空间整个哀陵道,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这里。
四位斥候其中一人说道:“谢易,你该死。“
这几个字充满了一位士兵对投敌者的鄙视,和一位燕国人对敌人的恨意。方形阵法中升起道道光柱,充满着凌冽的气息。
谢易站在阵中,他依然在笑,他说道:”你们的计划是套出我的计划,再把我杀掉,之后秘密的清除我的手下,甚至给卫国设下一个圈套。计划很完美,你们也很优秀,如果你们不主动出来,不能使用神魂的我应该是发现不了。“
”不过你们想要杀我,这却只是一个惹人发笑的幻觉,因为你们产生了一个残酷的误会,你们将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突然他一身气息暴涨,斑驳的气劲喷涌而出,刮的那光阵满是裂痕,几乎快要支离破碎。
看那气息他竟然已经身在感应境。四名斥候纷纷吐出一口鲜血。四样法宝沾上血后光芒更胜,那是几位斥候强行喷出的精血,但这样只是堪堪稳住光阵,还是随时有可能会被破开。
夏雨落也暗自震惊,没想到他会隐藏实力这么深,竟然无人知道。
不过夏雨落新生不安后早有警惕,见情况危急他抽出刀,双手横持于右侧,这是在广陵,琪陵使过的”十方斩“中”一线天“一斩。
他知道即使体内大江流尽也不一定能伤的了谢意,他凝神迅速的把自己沉浸在那脑海古楼之中,那日在广陵对抗白衣女尸,他吸收了楼内的紫气,但这次这些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
快步向下走到三十层,上次在光陵舔了刘柳柳手上那种奇妙液体后,他对这紫气的适应性又强了很多,凭着感觉下到第四十层便不走了,因为这里的紫气已经让夏雨落感到了疼痛。
夏雨落大张开嘴,无数紫气迅速塞满他的口腔,心悸感再次从满全身。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屏气凝神,体内大江逆流,紫气不断汇入大江逐渐产生异相。
这些紫气刮的夏雨落气穴直疼,要不是那些液体大大改善了这些气穴,他很有可能被这紫气直接胀死。
先是最大的气窍大开,之后是半数气穴,在之后是全部气穴敞开,脚下踩着天上人间,步似流云。
一刀三停,整个人化成一道残影,一个闪身夏雨落便冲到了谢易跟前,身后的尘土却还没飞起,只是留下一行踏碎土地的脚印。
一时间夏雨落都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境界,只是凭感觉在刀意最浓时出刀,刀成直线,仿佛要把整个哀陵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