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黑暗无孔不入,夜色侵袭肆虐,四周愈发的寂寥,而远处,还有烟花朵朵,似是喧闹繁华。
钟星月咽了咽口水,不知是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回去。
刚才那黑影,分明实力不错,最少也是化元镜后期大圆满,甚至有可能是结元境初期,且那人身手了得,他们两个不一定是对手。
但若是不过去看看的话,心里又好奇的很。
便在犹豫不定时,吴天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钟星月疑惑的看向他,正待要问,却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巴掌大的圆形阵盘。
这阵盘呈环形,内心的空环掌心大小,圆环黑色,上面镶嵌着五颗宝石,此时,五颗宝石皆发出赤红色的光亮,耀眼夺目,宝石之间,红色穿引成线,每颗之间皆成关联,在空环上形成了一个五角星。
“这是藏匿阵盘,祖父送我的,可以抵挡住凌元境以下的所有窥探一刻钟。”吴天小声说道
看来吴天也很想去看看。
“那我们快点追过去。”
趁着阵盘还可以维持住一刻钟。
“好。”
吴天手里托着阵盘,走在钟星月侧面,红色的赤芒映在她的脸上,若是仔细看的话,隐隐能看到她其实也是羡慕的,羡慕吴天有这样神奇的阵盘,但她不嫉妒。
钟星月心想,既然没有人给自己好的阵盘,大不了自己学习炼制!
反正她现在已经兼学了炼丹和制符,再多学一个阵法,也没什么不可以。
出门在外,还是经由自己的手做出来的东西最靠谱。
别人的路是长辈给铺好的,而她的路,她要自己去争取。
这阵盘说来也奇妙,他们两个躲在阵盘形成的隔离阵里,红光耀眼,而隔离阵外,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两人沿着刚才黑影消失的方向,同样跳上屋檐。
一路飞檐走壁,脚步落地无声。
大概前行了一百多米,眼前出现了一家中型的客栈,客栈里有微光传出,那光线在外面看来十分的昏暗,若是在平常,这倒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但今天,就有些不对了。
钟星月和吴天互视一眼,各自点头,两人同时屈膝,一起从对面的房檐上跳了下来,猫着腰快走两步,便到了那家客栈的门口。
“来的时候可有被人发现?”
客栈里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几十年酗酒哑坏而成,听起来很是不舒服。
“枯桑长老,你放心,都城能人再多,今天也没人出来玩,我来的时候虽然看到有两个少年少女,但实力着实太差,想着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就没管。”
那个枯桑长老似乎生气,呵斥道,
“我不是说过吗?所有有可能发现我们的人,格杀不论,一个不留!”
年轻一些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被吓到了,语气委屈的说道,“我不是赶时间嘛,再说了,两个化元境的小贼而已,一男一女,大概是背着家里长辈出来偷情的,我好歹也是个结元境初期的修士吧,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枯桑长老冷笑了三声,像是恶鬼的哭,辣耳朵。
门外面,钟星月和吴天两人面面相觑。
背着长辈出来偷情的少年少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现在的大人是怎么了,一见到有少年少女在一起出现,就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吗?
好在吴天脸皮厚,他甚至还冲着钟星月挤眉弄眼,笑的颇猥琐。
钟星月也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多想,狗是瞎眼的乱咬人,难道你还能和一只狗计较不成?
只是吴天这厮笑的太难看,她总忍不住想在他脸上留下什么青红交加的杰作。
客栈内,第三个人的声音已经响起,大概是觉得室内气氛颇为尴尬,又想着为年轻男子说情,便急忙的转移了话题,引到了此次深夜客栈相聚的主要目的上。
“枯桑长老,你这次带过来多少神力丸啊?”
神力丸?
这是什么丹药?
钟星月看了一眼吴天,却见他也一脸疑惑,显然,他也是没有听说过的。
于是,两人便更有兴趣了。
“带了很多过来,不过,具体留给你们多少,就看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了。”枯桑长老说道
房间里的人似是心动,一个个便争先恐后的回答。
“我已经给许多年迈无力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吃了,具体是什么反应,我们还在观察。”
“我找了很多被废掉修为的、肢体不健全的、或者重伤的修士,目前看来,他们都在以不同的程度在恢复,但是要多久,我们还不清楚,不过,还有很多人跑来找我要丹药,我这边已经严重资源紧缺了。”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都有很大的需求度,但是神力丸不够啊,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先答应着,枯桑长老,你就多给我们留一点吧。”
.........
一群人为了这什么神力丸,可谓是各使其力,说的天花乱坠。
这不由让门外的钟星月听的心痒难耐,听他们这样说,那神力丸应该是效果非常显著的丹药,很得那些修士之中的弱者们喜欢。
作为一个炼丹师,钟星月也很想得到一枚神力丸,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不过,她也知道客栈里面的人实力都非常强悍,硬抢是不可能的,她或许可以想办法跟那些人买一两颗。
客栈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有脚步声响起,十分缓慢。
那枯桑长老终于说话了。
“想要神力丸是吧?好啊,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让你们好好长长见识。”
什么东西?
客栈里面的人伸长了脖子等。
门外,钟星月和吴天也稍微直了直身子,头与窗户平齐,想要看清里面的状况。
然而,便在这时,所有人都好奇的静等,空气十分安静,陡然,客栈大门爆裂,无数的木屑纸片爆开,一只手臂伸长数米抓向充满木屑的废墟,不,准确的说,那不是手臂,而是一只袖子,一只枯黄枯黄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