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却在颤抖。
站在小巷的入口，数千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其中更有绝大部分的小菲民众，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扣动扳机。
“该死的！马来巴！明目张胆跟我作对，你这是找死啊！可是……”
桑托斯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了很多，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可是，这么多的小菲民众看着，我要是杀了你，就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就会成为民族的罪人！怎么办？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民众的反应，无疑很强烈。
特别是在那一片狼藉的小巷、到处都是残肢碎肉的场景之下，虽然事情是小菲流民挑起来的，但不自觉的，他们还是觉得，马来巴是维护他们的，马来巴是正义的。
至于那些受害的华夏人？他们虽然很可怜，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同胞啊！他们死一些，伤一些，跟自己关系似乎不是很大吧？
马来巴很得意。
他就是要借着这样的机会，让大家亲眼看着，他和桑托斯的身份是相当的，实力是力敌的。
要已经吃准了，桑托斯绝对不敢开枪！因为，他是“正义”的，桑托斯绝对不敢背负背叛自己国家和民族的罪名！
他，绝对不敢杀自己！
“桑托斯上校，这么凶狠干什么呢？难道，你真的准备开枪打死我么？你不敢！真的，你不敢！”
马来巴狞笑道：“只要你敢开枪，你在吕宋，甚至在整个小菲国，都再无立足之地！”
桑托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嘿！桑托斯，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云飞心头嘀咕着，无人察觉，他的指头轻微地弹了一下。
一颗不到半颗米粒大的碎石渣子，在云飞指头的弹动下，无声的飞过七十几米的距离，轻轻地撞击在桑托斯右手胳膊的麻筋上。
桑托斯的手臂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的食指不受控制地，按压扳机的力道忽然加大了一倍！
这点力道，虽然微乎其微，但却是要命的。
扳机终于过了激发的临界点，“砰！”的一声，一颗大口径子弹高速旋转着，带着震荡的气流，顷刻间冲出了枪管，狠狠扎进马来巴的额头！
云飞清晰地看到，马来巴的脑袋，从他的额头开始，被那子弹狠狠钻了进去，尔后不断开裂、爆开，然后，他的整颗脑袋都不见了！
碎骨、碎肉，夹杂着污秽的鲜血、脑浆，以马来巴的脑袋为支点呈一百六十度极速散开，喷了后边十几个警察满头满脸满身。
桑托斯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却是符合了有意识瞄准、无意识激发的打枪要诀，而且，他和马来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枪口就顶在马来巴的额头上……
就算是一个瞎子来打这一枪，就算准头稍有偏差，也完全能够一枪爆头啊！
“嘿嘿！你不好选择，那老子就帮你做出选择吧！杀了马来巴，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桑托斯上校，老子可是很看好你噢！”
云飞摸着下巴，恶意的想着。
百里春风淡淡看了云飞的手指一眼，莫名地笑了笑。
苗小喵直接咯咯笑了起来：“哈！真的开枪了！那个家伙叫桑托斯么？他杀了那个警察头子，算不算是菲奸呢？”
蝎子和大蛮小蛮嘿嘿怪笑，握了握拳头，指节咔咔直响。
这三个杀坯刚才还没爽到位哩！他们觉着，更大的冲突应该马上就要爆发了，他们正好浑水摸鱼，多杀几个才是正经。
“啊！桑托斯，他，他真的杀了马来巴？！！！”
“桑托斯，他竟然连克鲁兹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该死！桑托斯一直支持华夏人的，为了华夏人，他竟然杀了马来巴！他该死啊！”
“桑托斯！滚下台！桑托斯！滚下台！”
如同连环爆炸一般，各种议论声由小而大、由少而多，很快就形成席卷附近数百米范围的喧哗，更多的人通过手机向他们的亲友诉说这边的情况。
不过三分钟，桑托斯，如他忧虑的那样，他就真的站在了小菲民众的对立面了。
是的，小菲警察部队的确是世界上最菜鸟最无能的队伍，但桑托斯这个上校坐得也并不稳当，毕竟，他上台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除了跟他唱对台戏的、克鲁兹的死党马来巴，几乎整个警察部队都算是他的反?对?党，甚至，就连他自己麾下的好些军官，对他也并不是那么服从。
但现在，他杀了马来巴，却必须做出真正的选择了！
警察们已经逼了过来，最近的，离桑托斯只有三米的距离，数十把手枪将他瞄准了。
远远近近的民众也围了过来，他们喝骂着、诅咒着，呼吁警察队伍将这个狂徒和罪人赶紧抓起来绳之以法。
“我……我怎么真的开枪了？我竟然真的杀了他？可是，就算杀了马来巴又如何？我是领军的上校，整个吕宋都是我的地盘！”
桑托斯的脸色变幻不定。
他完全没搞明白，那一枪是怎么打出去的。
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还是，本来自己就有那个想法？
“哼！马来巴，他该死啊！”
过了许久，他终于咬了咬牙，吼了起来：“全体戒备！谁敢上前，格杀勿论！”
桑托斯的话，还是有一定用处的，他那一声令下，“咔擦”“咔擦”声音响个不停，一百多个心腹大头兵就将手头的枪械举起，跟警察部队对峙起来。
“上校！他们是自己人，我们不能下手！你的命令，我们不能执行！”
这时，一个中校带着三个少校和七个尉官倒提着枪走了过来，站在桑托斯的面前，那中校冷笑道：“虽然你是上校，负责吕宋的军务，但我们小菲国，毕竟克鲁兹将军才是统帅！”
“嗯？”桑托斯缓缓转过头去，他就像一头受伤的狼，目光幽幽，嗜血，残忍，对自己手下的背叛，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你再说一遍？！”冰冷的声音从桑托斯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中校冷笑：“克鲁兹将军，才是真正的统……”
“砰！”这一回，不用云飞帮忙，桑托斯手臂一抬，直接开枪，那中校话没说完，就被爆掉半边脑袋，死翘翘了。
三名少校、七名尉官眼里带着强烈的杀意逼了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