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琊的眼底滑过一丝害怕,他慌乱地抱住了冷如瞳,把头贴在她的颈窝里,像个怕受罚的孩子,甚至连抱着冷如瞳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他窝在她的颈窝里低声地求饶:“我错了错了,瞳儿这样的话下次再也不要说。”
那低声下气的哀求让冷如瞳瞬间心就揪了起来,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不说了不说了,下次再也不说了。”她也有那么一些后怕,这种怄气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何况现在还是与洗濯打赌的时间,她也不知道洗濯会做什么手脚。
夜凤琊这才冷静下来,火热地回应着她的吻,屋外的赵管事正领着向天齐走进来,猝不及防的就看见了这一幕,向天齐跨进门槛的脚就那么停在了半空,收也不是,进也不是,而一股揪心的酸味从心底涌上了喉咙。
他知他俩是夫妻,他也知他们所能做的事都做过,还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从未介意过,因为他想爱就是爱了,他也没有洁癖,他不在乎他是否已嫁人妇,可是就这样赤果果地在他面前吻了,他便受不了打击地觉得恶心起来。
他放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两个拳头,狠狠地掐进了掌心的肉里,守了五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如此一副画面,他站在那儿眼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却是不敢裹足向前。>
夜凤琊微抬眼,一道寒光迸向向天齐,嘴角浮出一丝嘲讽,他来得可真是时候,于是他再度闭上眼享受着娘子送上的温柔温情。
赵管事尴尬地打量着向天齐,最后一咬牙轻咳了一声:“咳,娘娘,贵客到了。”他站在门外也不敢进去,怕被夜凤琊的寒光给冻住自己的身子,还是离得远点为妙。
冷如瞳这才害羞地推开夜凤琊,脸红到了脖子,低着头不知所措,夜凤琊难得看到她如此害羞娇人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娃儿都这么大了,还害羞成这样,我的瞳儿。”
冷如瞳被他这么一戏谑更加脸红起来,脸都都快滴出血来了,索性一头栽进他怀里:“都怪你,晚上有你好看的。”她还不忘威胁他。
夜凤琊便更加的笑得张狂起来,他原本就俊朗的眉目,如一副风水画有了生命,小河开始流淌,船只在河上飘荡,有个少年在船头唱着****的歌,让人看了雀跃不已。
冷如瞳从他胸膛抬起眼来傻滞地看着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唉,这男人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看。
夜凤琊垂下眸,停下笑,但一抹笑意仍留在唇角:“你的客人来了,你还不请人进来。”
冷如瞳这才猛地惊了起来,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装做没事人似的镇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抬起看向门口,只见一抹着装墨黑大袍的人影站在门外,背着光,他的脸看得不真切,但那欣长的身子却是仪态万千,有股不怒而威的贵气。
果然是贵客,这人应该来头不小。冷如瞳凑过头去问夜凤琊:“他是什么人?”
夜凤琊附在她的耳边故意吹着气小声地告诉她:“北生国的国君。”
冷如瞳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走向她的来人,北生国的国君?也是一国之主?来找她做什么?她赶紧走了下去迎接笑道:“果然是贵客上门,请坐请坐。”
向天齐紧绷着身子,就连一张俊脸也是板着的,冷如瞳怕他是因为受到怠慢而在生气,忙向赵管事说:“快去端茶来。来来来,请坐,我今儿个睡得晚了点,所以有些怠慢,还请国君不要生气。”
向天齐低垂下眉看着媚眼如丝,笑得明媚的她,脸色倒也缓和了不少,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跟夜凤琊如此亲热,想到这向天齐就觉得老天真不公平,为何是让夜凤琊先找到了她,为何不是自己?
他有些气恼地坐了下来,仍是沉默不语,但一双眼却是目光如矩地盯着冷如瞳,似要把她给看个通透。
冷如瞳偏开眼去,让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回头瞪了一眼夜凤琊:“夫君,他国国君上门,你这样不吭声可是很失礼的。”
夜凤琊不以为意地端起自己桌边的白玉茶杯轻泯了一口慵懒地道:“我又没让他来。”
“哦……你这府里,没请还就来不得了?”向天齐冷哼一声,对他的无礼回了过去。
“对狼之野心的人,自是来不得。”夜凤琊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缝,显示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向天齐,寒冷的杀意从眼角溢了出来。
冷如瞳赶紧走回去用脚踢了一下他:“乱说什么话呢,人家是来找我的,你还不让我有朋友是不。”
夜凤琊这才收起了寒冷,拉起她的柔荑轻笑道:“我哪敢呀,就算我想把他千刀万剐,我还不是让他进来了。”13605551怕人出如。
向天齐斜睇了夜凤琊一眼,他也就能享受这么久了……
“冷如瞳……”向天齐终于是开了口,因他的叫唤冷如瞳抬起了头不解地看向她,他竟然直接她的名字。这人到底与自己有何瓜葛,为啥夜凤琊这么不喜欢他,她所知道的夜圣朝和北生国关系是不错的,而且夜凤琊到处征战,但近在咫尺的北生国却没有动一下。
怎地两个国君的关系这么僵。活像个情敌似的……
情敌!这个词蹿进冷如瞳的脑里,她立即有些惊讶起来,怎么可能呢。
见冷如瞳不解地看着他,向天齐接着说:“我这次是来带你回北生国的。”
他的话音刚落,夜凤琊猛地一拍桌子,发生砰的一声响,那桌上的白玉杯便碎了一桌,夜凤琊冷冷地道:“北生国国君看来是找死的。”夜凤琊甚至连绕弯也不想,直接冷冽地将自己的杀意升了级。
“我这一掌没有直接劈向你是看在向烛九的份上,立即给我滚。”夜凤琊双眸泛着猩红的光,看起来诡异至极,冷如瞳内心一颤,赶紧缓和了他,这两国君打起来,那可是会生灵涂炭的。
夜凤琊虽然到处征战,但对自己夜歌城的百姓却是保护得极为好。
冷如瞳赶紧又踢了他一脚喝斥道:“干什么呢,有话好说,白玉的茶杯不要钱啊,你知不知道这杯子一个能养活几个贫穷的人。”
夜凤琊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但手扔然抓得冷如瞳紧紧的。
“北生国国君,你可知你刚说的话有多无礼?”冷如瞳冷冷地转向向天齐,而后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来这的目的就是此,有何无礼的,如若不是你那夜出事,你早已与他和离,你现在失忆忘了,你本是会嫁我的!”
冷如瞳猛地一震,他说的是什么?她和夜凤琊和离?嫁他?天啦,这怎么感觉乱糟糟的。
夜凤琊再次抬起眼来,眸里的杀意肆起:“无耻,瞳儿此生都是我的妻,绝不可能和离,你这招离间之计免了吧。”
夜凤琊不甘心地把冷如瞳捞进怀里,冷如瞳抬起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夜凤琊抓着他的柔荑:“是这不要脸的翼想天开。”
“是不是我乱说,冷如瞳你去尹天府段正崇那里查一下不就知了,当时和离他不肯,是你亲自去尹天府提请的。”向天齐一点也不惧怕夜凤琊的杀意,既是走了这一步,他便懂会遇到什么。
暴君,入了魔道的暴君又怎么样,他才不怕。人生就这么长,总该做些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冷如瞳他要定了,无论用什么手段。
“可有此事?”冷如瞳凝视着夜凤琊,狐疑的问。
夜凤琊只得无奈地点头:“是有这事,但事出有因。”
冷如瞳冷哼一声:“回去慢慢再收拾你。”然后她从夜凤琊的怀里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向天齐的跟前:“北生国国君,虽然我失忆了,但我还是有女人的第六感觉,谁是我喜欢的男人,这一点我有认知,我不可能和你走,更不可能嫁给你,一女不侍二夫,所以你死了这条心,请回吧,我夫君不喜欢你,我也不能留你了。”
向天齐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失忆了,你怎么能肯定?”他有些痛心地凝起了眉:“你为何要喜欢他,一个背叛你的男人,你还如此维护她,你疯了不成。”
冷如瞳眉头微蹙了一下:“他背叛我?”
冷如瞳的话刚落音,向天齐猛地被一掌劈向了门外,向天齐正与冷如瞳说着话,没防着这一掌,硬生生摔落出去滚下了台阶,噗地一下,一大口血被喷了出来。
冷如瞳赶紧跑了出去,看到趴在地上吐着血的向天齐,心里一紧,不悦地回瞪向满身冷冽的夜凤琊,他越过她走向向天齐居高临下的斜睇着他:“就算泛黄平原河湖水干,高山轰倒,地面塌陷,我也绝不可能背叛瞳儿,你该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