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瞳手里握着一瓶人油,十指轻轻地转动着,果然没了人油的宁婉婉就如失去了羽翼的凤凰,有再大的力量也无法让自己涅槃。低下的怒骂声依旧,尤其是****的声音,怒骂声响成一片,让这个中秋热闹非凡。
宁婉婉的人生不算是毫无用处,至少她的死亡是满足了一堆看戏的百姓。
宁婉婉被押在城墙之上,架在十字木桩上,一头青丝如海澡般遮住了她的脸色,从囚笼出来直到此刻,宁婉婉都沉默不语,冷如瞳觉得不对劲,以宁婉婉那愚蠢的脑子,她绝对是不懂收敛的。
冷如瞳朝幻影使了个眼色,幻影便携着她往城墙飞去,落在了城墙唯一的峰火台高处,其他人也跟着飞了过去。
这时人群里响起了尖锐的响声:“皇后娘娘驾到。”
刚刚吵闹无比的现场,立即静下来,所有人全数跪下:“见过皇后娘娘。”
孝德皇后下了车辇,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宫庭千水裙,长长的裙尾拖曳在地,前方的士兵赶紧给她在身前铺上一条灰毯,孝德皇后脸上平静,朝人群微微一颌首:“都平身吧。”
她步履轻盈,仪态万芳地带着一群大臣走上了城楼,刚坐定下来,便懒懒一扫宁婉婉,冷如瞳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孝德皇后可能想自己亲自操刀,将宁婉婉一刀刀生刮。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孝德皇后淡淡地宣布,嘴角带着丝狠戾,城墙下的百姓看不到,可站在峰台之上的冷如瞳看得清楚。
“慢着……”
被清冷的月光照耀的城墙之下,响起了一声轻轻淡淡的声音,人们纷纷往峰火台上看去,只见七皇妃站在峰火台上,微风吹得她的衣角飘扬,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人。
其人竟有这几天要和离的七皇子。
“宁婉婉暂时杀不得。”冷如瞳被幻影带下峰火台,步着小碎步朝孝德皇后走来。孝德皇后心里吃不透她要做什么,对她的再次阻止有些恼火。
她利眸含怒地瞪向冷如瞳:“七皇妃上次也是你阻止当场对这妖女行刑,这回又是为何?”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尖锐,城墙内外一片寂寞,皎洁的月圆倾洒着大地,这声音却让底下的百姓听得真切。
冷如瞳轻瞥了一眼站在孝德皇后身后的宁太傅,冷眸一沉:“因为我认为,宁婉婉做的是灭九族之罪,为何现在却只有她一人受刑?”
宁太傅不着声色地斜睇向她,心里忖思着这七皇妃又想做拉他下水,他淡淡地说:“确实养不教,父之过,但婉婉已被关养在后院十多年,我这做父亲的已经尽力。”
孝德皇后又何尝不想给宁婉婉判个诛九族之罪,可是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她断然是不敢动宁太傅的,宁太傅手上有兵权,要打倒他必须有让全国子民都相信的证罪,否则他有可能以此谋反,这是她不敢相信的事。
“宁太傅有心了,这断然是不能怪你的。七皇妃,宁贵妃所犯是她各人行为,宁太傅对国家有功,一直忠心耿耿,断不能因为他女儿所犯之事而定他的罪,这会使其他大臣们寒心的。”孝德皇后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百姓们觉得,这皇后果然如传说中的贤良淑德。
“若宁婉婉是被宁太傅经心栽培成这样呢?”冷如瞳勾起唇嘴笑了,若不是今天有正事,她还真想为孝德皇后的假仁假义叫声好。
百姓们听了冷如瞳的话,立即细碎地讨论起来。
孝德皇后眼里精光一闪:“七皇妃所言何意。”
宁太傅则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看向宁婉婉,这两天在天牢里她似乎没有接触过别人,而且他也找人在饭菜里下了可以毒哑她的药,应该不至于宁婉婉会透露什么事情。
不能慌,也许七皇妃这臭丫头只是故意虚张生事。
冷如瞳抬起手,露出柔荑:“这里有一小瓶东西,皇后不如拿来闻一闻。”
皇后身边的贴身小太监立即上前来接过,递给了孝德皇后,她掀开瓶盖来凑上鼻子一闻,眼睛瞪大了:“这……香味好熟悉。”
“皇后自然熟悉,这是宁婉婉身上所散发之香,直到现在十三皇子身上应该还有这股香味,这种香味不是任何香料所制成的,皇后娘娘除了觉得香还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冷如瞳坏笑地问孝德皇后。
先皇都死了,你这皇后闻了这香油该如何解决自身问题?冷如瞳想到这就乐了,不是她坏心眼,实在是这香油太厉害,不给孝德皇后过鼻又定不了罪。
孝德皇后感觉全身有些躁红,有股兴奋的劲头有体内蹿动,她按压了下来瞪向冷如瞳,这臭丫头到底给她闻了什么?
“看来孝德皇后难以启齿,不如给旁边的大臣们闻一闻。”冷如瞳知道她不可能说。
孝德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拿去给大臣,大臣们一一闻过之后,冷如瞳冷冷地问:“宁太傅,这味道你可知是什么?”
宁太傅脸色苍白,面上滑过一丝不敢置信,冷如瞳哪来的这种人油,对了,苏欢欢偷的那瓶给了她?
“这应该是香油,味道浓郁,闻了让人有些心思荡漾。”宁太傅密不透风的回答。
“宁太傅对自己家制造出来的东西,果然相当了解,没错,这一瓶确实是香油,但它不是由任何香料制成,而是用人的柔体放在火上烤煤炼出的人油制成的,这种香味一般人嗅过之后都会惷心而动,换而言之就是只会思及yin秽之事。”冷如瞳大声地宣布。
城墙上的大臣,底下的各家百姓,对于她的话都敢到目瞪口呆。
“天啦,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真是造孽啊,用人的肉身制成的香油……”>
叶尚书眉头紧锁:“七皇妃这么邪门的东西您从哪弄来的?”
“这只是其中一小瓶,这东西是苏右相的女儿苏欢欢,从宁太傅家中弄来交给我的,这种人油,可是宁婉婉从小吃到大的茶水。”冷如瞳含笑看向宁太傅:“太傅,我说得对不对。”
宁太傅寒着一张脸:“微臣不知七皇妃在说什么?”
好个装糊涂,冷如瞳呵呵地笑:“宁太傅一定是贵人多忘事,带苏欢欢下来。”
一个起落,苏欢欢被人从峰火台上带了下来,缓缓地走到冷如瞳身边:“七皇妃。”
“嗯……说说这东西你从哪弄到的。”
苏欢欢点了点头:“这人油是小女趁宁夫人出殡那天,在太傅府宁婉婉的房里偷到的,小女自幼便与宁府大公子宁桓予交好,想必这不是夜歌城的新鲜事,宁桓予为了诱骗小女,曾经用过这人油,倒致现在小女未婚先孕,做了丢脸的事。”
“可是宁桓予害怕宁太傅,而不承认这孩子,三番五次想要害死它,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助七皇妃,因为我怕我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会被宁桓予拿去给他父亲宁太傅炼了人油。”
苏欢欢的话音刚落,底下炸开了锅。
“什么……这是真的吗,竟然用婴儿……”
“这还有没有人性,宁太傅真是****不如。”
“仅凭她一面之词,谁知不知道可信,说不定宁桓予对她始乱终弃,她报复呢。”
宁太傅愤怒地拂了拂衣袖:“苏欢欢,老夫知道桓儿对你始乱终弃你怀恨在心,但也不必如此栽脏陷害,拿一瓶莫虚有的香油来就想陷害老夫,别太天真,你苏欢欢再怎么耍心眼,也不可能让你进我宁府之门!”
“你看,果然是这样,女人好可怕。”
“谁知道宁太傅说的是真是假,宁太傅那家早就混乱不堪,上次不是还发生什么哥哥和妹妹乱伦之事,要是我,早就不敢出来见人。”
底下百姓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圆月已经挂在城墙的当空,皓月当空,仿佛伸手可触。
冷如瞳哈哈大笑起来:“宁太傅,我知你会狡辩,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毒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没有万全的把握,你觉得我冷如瞳敢对你这手握重兵的朝庭大臣发起弹劾吗?”。
冷如瞳说完走后宁婉婉,掏出手绢盖在自己手上抬起宁婉婉的脸,宁婉婉的脸色早已不见,乌黑的黑眼圈占了大半个脸部,哪还有原本的模样,她嘴唇乌黑,一看便是中毒的模样。
冷如瞳对旁边的士兵说:“抽两下。”
士兵听令地拿出皮鞭用力地在宁婉婉身上抽了两下,连囚衣都给抽破,可是宁婉婉却已毫无知觉,冷如瞳放下她的脸:“没用了,宁婉婉已废了,果然有人下了毒。这事,我希望段大人给个解释,好好的人进天牢,为何变成这副活死人模样。”
段正崇急急地跑了过来:“皇妃,这两天微臣可没让任何人探望过,微臣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
冷如瞳利眸扫向他,这家伙就没想过宁太傅会杀人灭口,不过他倒是还有一丝做父亲的良心,没有当场把宁婉婉给弄死,而是弄了个半死不活。
“七皇妃,你这样含血喷人是何意,婉婉再不济也是老夫身上掉下肉,虽然她犯了大罪,若是可以老夫拼上这条老命也想让大家开恩饶她一命,怎么可能如七皇妃所说毒害她!”宁太傅越说越生气:“皇后娘娘,微臣斗胆请皇后娘娘让微臣退下,微臣命虽溅,但不至于让七皇妃如此溅踏。”
冷如瞳眸中精光一闪,宁太傅又想金蝉脱壳了,这回脱了还可以回去收拾证据,真是想得极好。
“宁太傅,我说了,没有十足的治你罪的把握,我不会动手,太傅有没有发现,最近的人油炼制得越来越慢,因为那些炼出来的都被我劫下来了。你那个在钱村弄来的聋哑****……”冷如瞳说到这一顿,不再说下去,紧紧地盯着宁太傅。
宁太傅内心一颤,握在云袖里的手慌张地抖动,难道冷如瞳真的什么都知道了,连炼油的哑妇是钱村人都查出来了。
宁太傅扯了个苦笑:“微臣真不知道七皇妃在胡说什么,皇后娘娘请允许微臣退下,婉婉这逆女再不屑也是微臣的女儿,微臣实在不愿见她受刑,更不想在这听七皇妃胡说。”
冷如瞳向他走过去,站在他眼前紧紧地盯着他,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回又想金蝉脱壳?可没那么容易,现在六皇子正带着人去你家搜查人油,你觉得你能往哪逃?”
宁太傅身子忍不住颤抖,他再也镇定不住,恶狠狠地瞪向冷如瞳:“你为何偏要与老夫做对?”
“宁太傅你用活体做人油,天理不容。”
“那****是哑巴,她不承认,任你们谁也定不了我罪。我皇城大军一起,夜歌城就翻了天,七皇妃可要想清楚。”宁太傅反过来威胁冷如瞳。
“宁太傅这话看来是认了自己的罪。”冷如瞳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这灿如夏花的笑容在清冷月光之下灼灼其华,宁太傅心里的不安愈加的强烈,冷如瞳这女人,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难怪前两天有人回报,唐家有部分兵往夜歌城而来。
他只当是唐家怕政变调了些兵回来,没想到……
宁太傅咬着牙,把心一横,眼里露出狠戾之色,握紧的拳头,在云袖之下摸出一把时常藏于云袖的匕首,趁这个时候冷如瞳没有任何防备,以为他不会动手的时候把冷如瞳干掉,任何证据都没用了。
宁太傅低低地凑近冷如瞳:“你想怎么样?”
了拖对火。冷如瞳感觉到有丝不对劲,赶紧准备退开,却被宁太傅一个箭步伸出长臂把她扣在怀中,手中锋利的匕首瞬间便架在了冷如瞳光洁滑嫩的颈项上。
冰冷的刀锋贴着冷如瞳的肌肤,冷如瞳微微一错愕:“宁太傅,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宁太傅这么不经吓,竟然孤注一掷胁持了她?
冷如瞳额上免不了冒出一层细汗,她错了,她不该接近垂死的凶徒,她本想着宁太傅还会挣扎一翻,哪知他竟然这么快就认了罪,用这种激进的方法。
“别动……谁敢动一下,冷如瞳就死在老夫手里。”宁太傅手劲很大,刀锋在冷如瞳的脖子上割出一道浅痕,鲜血流了出来。
夜凤琊闭上嘴倒吸了一口气,站在峰火台之上慌张地说:“谁也不许动,谁敢动,我灭他全家。宁太傅,只要你放了瞳儿,一切都好说。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皇位,我马上让你登基。”不……他不能让瞳儿出事,夜凤琊云袖之下的掌已经冒出冷汗,忍不住地颤巍。
突然发生的事,他恨自己怎么不跟着瞳儿一起下去。
“不……夜凤琊,你不能答应他,他伤天害理,老天会收拾他的。”冷如瞳心里一慌,夜凤琊可能真的把所有都给宁太傅,她还没有完全把宁太傅定罪,这样百姓有可能再度被宁太傅蒙蔽。
“老夫什么也不要,只要清白,老夫一身为国效忠,尽心尽力,却被七皇妃如此污辱,老夫咽不下这口气。”果然如冷如瞳所料,宁太傅又在为自己洗白。
“你利用婴儿造人油,利用女儿使媚术惑乱后宫,杀死无数新生命,我手上证据确凿,就算你杀了我,我的手下也会拿出这些证据证明你是个惨无人道的妖畜,你比宁婉婉更可怕,宁婉婉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妖畜。”冷如瞳大声地喊道。
“瞳儿……求你,别说了,不管他是什么人,瞳儿,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夜凤琊摇着头请求冷如瞳住口,不要再激怒宁太傅了。
“亲爱的,你不要怕,如果我的要命,要以这个国家落在一个如此惨无人道的妖畜手里换来,我绝不会苟活,你也不要为了我用任何东西与他交换,因为他不配,别玷污我的生命。”
冷如瞳不是不怕死,她很怕,但是若夜凤琊把一切交给了宁太傅,他们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每天过着被追杀的日子,夜凤琊武功再强大,也躲不过日夜的受累。
幻影,小碧,外公,唐家,所有与她有关的人,都有可能被宁太傅给伤害,特别是夜凤琊,他不能让他受任何的伤害。
“七皇妃,看来到此你也不想收回对老夫的污辱,那就别怪老夫心狠。”宁太傅眼里滑过一丝杀意,成王败寇,就算他输了,也要拉冷如瞳一起去垫背,一尸两命,他输得不至于很惨。
“不……”夜凤琊悲惨在大吼起来:“宁太傅,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不管是还你清白还是其它,不要动她。”夜凤琊想跳下峰火台。
刚一动,宁太傅手上的匕首又入了冷如瞳肌肤三分:“我说过,不许动一下。”
“好,我不动,绝对不动。”他其实可以出手对宁太傅进行封穴,暗杀,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冒任何一丝危险,他更怕宁太傅有后招,因为他另一只手一直藏在了冷如瞳的后背。
在这节骨眼上,他不敢冒任何一丝风险,他要确保冷如瞳是安全的。
冷如瞳闭上眼叹了口气,她知道,她是无法再劝夜凤琊的,他断然是不能看着自己死在宁太傅手下的。
冷如瞳大叫起来:“夜凤琊,我现在就要休了你,你通敌怕死,我找到了休你的理由,你我再无夫妻之份,我也不稀罕你的拯救。”
“那你休吧,休了我也要救你,宁太傅你要如何说出来。”夜凤琊却丝毫不意她的话,他现在只想把她从危险里解救出来。>
冷如瞳呵呵地笑了出来,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就算没有关系,他也会一如既往的对她,没了夫妻之名,他也要放弃一切换她的生命,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
“我要见我的皇城大将军史顾。”宁太傅说道,心里很高兴自己的这一孤注一掷有了效果。
冷如瞳一惊:“不能让他见,让他见这皇城就是他的了!”最后还会弄成是为了政权而发生的政变,根本就会忘了宁太傅是怎么惨无人道的一个畜牲,一切都白费了。
“让他见,速度去唤史顾。”一道平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冷如瞳这才想起一直在旁的夜千止来,他怎么也出来凑热闹了。
冷如瞳斜睇着他:“夜千止你怎么跟着夜凤琊一样不理智,要知道这天下将来是你的!”
冷如瞳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刚一扭,脖子上钻心的疼就传来,疼得她拧起了眉,她想着自己一戒女保镖,不至于被人这样威胁着什么也做不了吧,可是该死的,她只要稍微一动,脖子就有可能落地。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可是更不甘心江山就这样被个畜牲给占有,更何况这样会害死她深爱着的人。
“天下在你手,它便可是我的,若你已死,天下有何意义。”夜千止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对冷如瞳的痴情。冷如瞳说要他坐江山,他便坐,替她守着,他也甘愿。
他不会让她死的,不过一个江山让给宁太傅又何妨。
“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你们是非逼着我自己往刀锋这上割死自己吗?”。冷如瞳真心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感动,这世上有两个男人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可是却弄得她心情复杂至极。
“冷如瞳你还是保住自己的命吧,就算江山落在了宁太傅手上,如果你不甘心被他抢,我也会替你抢回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之中狂妄的响起,不同于夜凤琊的害怕,也不同于夜千止的退让,而是傲气冲天。
冷如瞳心里好乱好乱,连向天齐也来了,她该怎么办,虽然她孤独清冷,但她闭上眼想来,在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多她想保护的人,最爱的夜凤琊,最疼她的外公,如兄长的唐如风,默默为她守候的夜千止,衷心的幻影小碧……
这么多的人,她怎么忍心为了她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而害死他们,不,这笔账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