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琊,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你忍气吞声在武当山修练这么多年,你修练出了什么,面对自己不愿意的婚姻,你敢反抗吗?是我拿太后来压你,还是你自己在压自己?你以为我拒绝三皇请婚是因为我怕你的威胁吗?不是!那是我自己不愿意。”冷如瞳推开他站了起来。
“就如同我让你碰是因为我愿意,如果我不愿意你别想碰我丝毫,我不希望我夫君有多大权利,多大本事,但至少承诺的事能做得到,不公的事他敢反抗,仅此而已。这房间有我一半,你愿意床就有你一半,你不愿意自己请出。”冷如瞳说完拂了拂衣袖尚了床,她也不明白她自己在气什么。
她气夜凤琊的闭而不见,把远嫁的她扔在门外,还是气他冷漠无视她的受伤。可她思来想去,她恨的是他的软弱,他本该不是这么软弱的一个人,他如果不愿娶,他可以拒婚,哪怕她颜面扫地,她至少认为他有种。
夜凤琊坐在那捏着茶杯,猛地一下白玉瓷杯被捏坏,发出一声碎破的声音,破碎的瓷片割伤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漓而下,顺着手腕流向手臂,夜凤琊却紧紧地捏着没有松手,即使是如此盛怒,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冷如瞳的话直刺了他的内心。
冷如瞳刚躺下,又立即爬了起来从枕头下掏出丝帕,拽过他的手给包扎起来冷冷地道:“你疯了是不是,自残就能解决问题,你要真想出气,把这些碎片砸到太后身上去,若是你不敢,就把太后皇上都废了,你自己做主。”
夜凤琊眼睛直视前方:“冷如瞳你可知道你的话有多大逆不道,你一千个脑袋都不够你掉。”
“如果说话的权利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冷如瞳心疼地看着他被割得满是伤痕的大掌,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这手要废了怎么办,你真要废告诉我一声,我亲自帮你砍了。”
冷如瞳气急败坏,眼眶里有泪水在转动,她又何尝不懂夜凤琊的无奈,她只是希望他能坚强,不要像现在这样甘愿做个任人操控的国师,让皇上太后明白,他夜凤琊也是他们的皇子皇孙,也是需要呵护的!
夜凤琊这才转过头来看她,冷如瞳害怕他见到自己的懦弱样,别过头去,大声叫起了外面的人:“去找大夫过来,七皇子受伤了。”
一直站在外面注意着房间里动静的赵管事赶紧冲了进去,一脸心疼地说:“爷,这是怎么回事。”
夜凤琊再看了眼冷如瞳,站了起来:“没什么,只是点皮外伤,叫大夫来书房。”夜凤琊说着便走了出去,赵管事有些责备地看了眼冷如瞳跟了出去,留下冷如瞳看着夜凤琊的身影,她第一次觉得夜凤琊宽大的背影是那样的无助。
那个对她承诺,不管她做什么都可以,他都会替她摆平的男人,原来也不是强大到无所不能,他也有他不敢反抗的东西,她突然想知道,如果她真嫁给三皇子,他有没有那个魄力去抢亲,敢不敢带她远走高飞。
可是现在再也不能知道答案了。她竟然觉得冷如瞳这个背惨的丫头要比夜凤琊来得幸福,至少她还有亲人,还有愿意认她的外公,还有疼她的表哥,还有即使并不强大到无所不能,却依然保护她的夜凤琊。
冷如瞳走到门边再度把门给栓了起来,府里还有侍卫在巡逻,现在把逆千泷放走的话,只怕被抓到跑也跑不掉,因为夜凤琊的功夫她是知道的。
己独后么。冷如瞳躲到床上朝床低的人说了声:“好好睡觉,明天送你出府。”
床下的人好奇地问:“你们吵架了?”逆千泷弄不懂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要向七皇子说那种话,她是在怂恿七皇子拒绝把她给拒回去吗?不是她要求要嫁的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她说的那些理论,让他听了都汗颜,他在逆天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从不敢说,人活着总有无奈,夜凤琊是的,他也是的,可这七皇妃却不是的,她拒绝三皇子三次婚,用了唐家的免字金牌最后一次免除死亡使用权。
她送去武当山,被夫君关在门外,自己又返回,她依然可以像个没事人,那个毫不接受她的男人受了伤,她却依然去替他包扎,虽然她语气冷淡,但能听出气急败坏后面的关心,他从不知道女人可以有这样倔强的一面,仿佛可以承担一切的风暴,站在风口浪尖对众人说:“冲我来,没事,老娘什么也不怕,我扛!”
比爷们更爷们的女人,却心得倾国倾城,翩若惊鸿,她的存在仿佛是对许多男人的嘲讽,夜凤琊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才会暗自生闷气吧。
“是呀,你看了场好戏,睡觉,别说话让外面人知道了。”冷如瞳不想搭理他,她心情并不好,为这个世袭的国度,为这个皇权为大的国度,为夜凤琊的无助。
已经半夜三更,再过会就要天亮了,冷如瞳睡意也上来了,呼呼地睡了过去。
房间里寂静一片,逆千泷能听到冷如瞳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睡着,他轻轻地用功,震断了绑着他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推开床榻,滚了出来。
冷如瞳睡得不是很平静,漂亮的黛眉微微琐着,似乎还在为刚刚的争执感到不爽。
逆千泷露出温柔地笑,这个时候的她才不是满身都如钢筋铁骨般的坚强,逆千泷蹲在床边仔细地观察着冷如瞳,她的眉眼间确实有如她一般的神色,可是她知道她不是她,两人性格行事做风完全不同。
逆千泷觉得,在她身边当跟班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委屈,他趴在床边看着冷如瞳那如她一般的面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冷如瞳第二天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逆千泷那张妖孽勾魂的脸,近距离看过去,皮肤细腻光滑又紧致,连一个毛细孔都没有,尼玛这男人是怎么保养的。
勾勒得完美的鼻翼,看着就让人舒服,那对薄而魅惑的双唇让人忍不住想去碰一碰,冷如瞳猛地煽了自己一巴掌,欣赏归欣赏,不能真去动人家,你可是有夫之妇啊。
自己这么早就嫁给夜凤琊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东西了,对错过了泡美男的机会,人生苦短,极时行乐啊,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葬进婚姻里,还是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唉。。。都是爱情惹的祸。
可惜那个夫君却丝毫不懂他,还一味的拒绝,想到这冷如瞳就觉得没劲。
“喂,美男,该醒来了,你再这样睡着,小心姑奶奶轻薄你。”冷如瞳轻以地推了推逆千泷的额头。
逆千泷才缓缓动了动那如贝扇般美丽的睫动,睁开美丽的双眼对着她给了她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早。”
“早你个头,谁允许你趴到这睡的,你怎么把束缚解开的。”这古代的人是不是都有神功,她都打了死结了,还能让他给挣开了。
“这个,内功轻轻一震就开了。”逆千泷说得理所当然,但冷如瞳知道,他是想告诉她,他不是没能力逃走,只是没逃。
冷如瞳也不想说什么,跳下床说了句:“算你有本事,姑奶奶要换衣服了,麻烦你滚下床去。”逆千泷识相的滚了进去,他竟然觉得自己对她的命令甘之如饴,这是不是自虐倾向!
冷如瞳拿着衣裳去了屏风后面,迅速地换了出来,开了门唤了香思一声坐到了梳妆台前:“我今天回门,你等下装成家丁跟我一起出门,晚上我们在百花楼见,今天开始你得遵守你的承诺。”
“为何要在百花楼见。”逆千泷不解。
“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冷如瞳说着脸上露出贼贼的笑容。
香思端了洗涑的水进来,忙完之后她们便出了厢房吃饭,逆千泷迅速地从床底爬了出来,在厢房里左翻右翻了一阵,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难怪七皇妃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在房里。。
过了一个时辰,冷如瞳才进房来,扔了他一套家丁服让他换上,让他搬上了放在书桌上的那几盒人参,便出了门。
一路人没人怀疑他,因为跟在冷如瞳身后所以很顺利地出了七皇子府,上了冷如瞳准备的马车,冷如瞳也上了去。马车刚要开走的时候,却听到夜凤琊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这么早去哪里?”
冷如瞳暗叫一声不妙,夜凤琊怎么也出来了。
“去回门,你连堂都不想与我拜,自然就不敢劳烦你,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冷如瞳掀开帘布镇定地先声夺人,告诉他我要去回门,你还未拜堂,没资格去,也不需要你去。可千万不能让他发现马车里有逆千泷啊。
“我怎么见有别人上了马车。”夜凤琊的声音冷冷地传来,眼神犀利地扫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