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云和武蕴儿前往西边坐镇之前,其他的青莲教众听到自己总部已经开始搞事情了,而且还有声有色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既然总部已经开始号召了,那么他们自然要揭竿而起!
但搞事没多久,楚云连破两关的消息,便迅速传播开了,但这个时候,叛党们已经举起了造反的大旗,得知消息的时候,他们也很懵逼,但是,这个事情可不是说后悔就能当作没发生的。‘’
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这样继续反下去了。
和西部的动乱不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所以这种造反的规模比较小,纯粹是青莲教当中的一些野心家,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制造出来的混乱。
所谓得到多助,失道寡助,其他地区的青莲教作乱,都是小范围的动乱,并没有获得大部分的百姓的认可,他们也没做什么好事,无非是打砸强烧,甚至是奸淫掳掠。
一时间,青莲教立刻成为了臭名昭著的教派,这估计是夏莹在发展教众的时候,没有想到过的。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一个群体,总会有良莠不齐的,不能期许所有人都是理想崇高的圣人。
这些动乱范围虽小,但覆盖区域太广大了,给朝廷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甚至有些县区沦陷,落入青莲教的手中。
赵构头疼的不行,楚云这边已经要反攻到敌人总部去了,鬼知道外面又来了这么一出,这时候也不方便抽调楚云,毕竟大夏也不是只有他一个能人,而且楚云也是分身乏术。
“吴爱卿,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在朝堂上,赵构开始了日常问计吴敬贤,现在吴敬贤并不是朝堂上地位最高的人,地位最高的,依然是政坛不老松,首辅沈乐,但赵构已经在给人发出信号了,吴敬贤才是他现在最仰仗的人,你们这些老人家,就站在旁边看戏就好了。
沈乐是波澜不惊,宠辱皆忘,这就是别的内阁大臣几乎都换了一茬,只有他还站在这里的原因。
就好比那个礼部尚书,在赵构登基前狠狠地得罪了赵构,还想着赵构登基后他只要不犯错就能稳稳狗到退休,结果,赵构趁着自己纳妃这个时机,硬是将一个操办不力的罪名,安在了他的身上,活活把他撸掉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赵构刻意的打压了,因此,在革职之后,这位前礼部尚书也是充分感受到了官场的人情冷漠,最终凄凉地离开了京城。
闲话稍提,此时吴敬贤官位不高,但每每被赵构问计之时,都能给出让赵构满意的答复,所以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没有人会怀疑,在过些年,吴敬贤妥妥的要在六部尚书之中占据一席。
此时,吴敬贤依然游刃有余,道:“青莲之乱,西南之外的匪患皆不足为虑,陛下遣一万士卒,以点及面,即可破除匪患。较之西南之祸,东部,北部,皆是星星之火,未成气候,然则陛下需以雷霆手段,将这些星星之火扑灭,免得他们互相聚合,成燎原之时,届时恐成大祸。”
赵构闻言,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便道:“依你之见,该派谁,去浇灭这些星星之火呢?”
吴敬贤答道:“臣以为,这只部队,须得纪律严明,方便调遣,主将和士兵之间,也需要有极好的默契,指哪打哪,如此,才可完成各处奔袭平乱的任务。”
吴敬贤说到这里,又推荐道:“臣觉得巡城都尉杨将军,正好可以胜任。”
赵构听到之前的话,心中还觉得吴敬贤说的有道理,但听说要将杨广派出去,赵构又有些不高兴了。
朕的大夏是无人可用了么?他不是不相信杨广的能力,只是不想将杨广调出京城而已。
只是,他也没有明着反驳吴敬贤,只是对杨广道:“你怎么看?”
杨广一脸欣喜地道:“臣愿意一试!”
赵构:“……”
这跃跃欲试的样子是闹哪样?
“吴爱卿可是说要有一万人,你才三千士卒,能做什么?”
赵构的言语中还是透露出了一点不乐意的意思,吴敬贤却道:“臣说的一万人,并非是一万人都在一条战线,匪徒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一万士卒,兵分三路,便可分而破之,再加上当地的兵力,三千士兵足矣。”
这下赵构就没话说了,他只好再次询问杨广的心意,但杨广并没察觉到赵构的不情愿,作为一个武将,他虽然乐得每天在京城里面瞎晃悠,但是,这并不是他的追求。
纵横沙场,才是他想要的,虽然只是平叛,而且吴敬贤说的好像只是打一些土匪的样子,但这足够让杨广体验一下打仗的快感了。
于是,杨广铁了心的应下了这个差事。
赵构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不过,他略微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吴敬贤,按道理,他的不情愿,吴敬贤不可能没看出来,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对着干呢?
赵构心里有些疑虑,却不动声色将这些压下去了。
很快,朝廷就选出了几个平反的小将。
总共一万士卒。
看起来有些小家子气,显得大夏很缺人,不过这一万士卒,都是精锐士兵,在装备精良的情况下,平定这种规模小的动乱是绰绰有余的,前提是这些反贼们不会联合到一起来。
如果联合起来了,那朝廷自然是要额外派人的。
只派一万人,是在尽量减少军务支出,而且派多了人,几万上十万的人,去围剿一些散兵游勇,那才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大夏的局势虽然看上去纷乱,大体上还是较为稳定的。至少那些人的小打小闹,不会动摇到大夏的根基。
而西部这边就不同了。
楚云屯兵两界山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停步不前,就是楚云的决策。
这个山谷,楚云不敢带兵进去。总觉得带兵进去就是送人头的,而每一日的粮食消耗,对楚云来说,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但是楚云似乎很悠闲,一点也不慌张的样子,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楚云拿出了自己的箫管,在阵前大吹特吹,声音高亢,传入林中布置着埋伏的青莲教众耳中,颇有种嘲讽的意思。
楚云屯兵山下,仿佛就是在说:“我已经知道你们埋伏在这里了,别躲了。”
青莲教这边也很想对楚云说,有本事你进来啊!
事实是,楚云不敢进去,青莲教也不敢出来,就僵持在了这里。
这一天楚云突然开始吹箫了,青莲教众除了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也不禁担心楚云是不是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了。
之前楚云让人捡柴火,砍树,他们还笑话楚云异想天开,后来的结果是他们被熏得不得不逃离锦城。
夏莹是最为恼火的一个,她从未想过,楚云会对普通百姓下手。
之前她和楚云决裂,但她一直认为楚云是一个好官,他们决裂,只是因为命运的捉弄,阵营的对立,但就算是敌人,她也依旧喜欢楚云。
可是楚云在锦城之外的所作所为,让他的形象在夏莹心中已经崩塌了。
这会儿听到楚云的箫声,夏莹却发现自己非常不争气地又想到了楚云,想到了和楚云在一起的时间,好像并没有做什么暧昧的事情,却也有种简单的快乐。
而她就这样不争气的,在前几天还气的不行,今天仿佛又原谅了楚云所做的一切。
当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夏莹甚至想拿出明月琴来和楚云用音律斗上一场,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所有人听着楚云独奏了一曲。
一曲终了,楚云收好箫走回营帐,武蕴儿立刻问道:“你这又是何计?”
“什么计?”楚云表示不理解武蕴儿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吹箫啊?”
“呃,这个不是计谋,只是闲的无聊而已。”
武蕴儿:“……”
这个,可真是不在预料之内。
不过确实挺无聊的,驻扎在这里,什么也不干,武蕴儿也不知道楚云在想什么,或者说在等待着什么。
反正她这个将军,从一开始就在打酱油,一切都是楚云一个人在决断了。
只是,楚云都无聊到吹箫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做无意义的事情呢?
武蕴儿终于还是问出来了:“既然此地易守难攻,我们为何不另辟奇径,或者说寻求更多兵力的支援呢?什么事情都不做,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楚云顿时笑道:“我怎么会是什么都没做呢,我这不是连你都骗过去了么?”
整天呆在一块,她还真没发现楚云暗地里有做什么小动作。
“我已经成功让敌军懈怠了,屯兵山下也有六七天了,他们一直在对我们进行窥探,但是,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漫无目的的我们,时间久了,警觉自然就下降了。反之,若是他们看到我们有在做什么,经过锦城之战,他们肯定会小心戒备,担心我们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武蕴儿闻言顿时惊叹,没想到这每天闲着居然也是一种战略。
楚云的吹箫只是开始,次日,就有士兵在树荫底下打牌的,楚云也没有出面制止。因为这些打牌的人,都是楚云自己安排的。
远远看着这边情况的青莲教众,顿时一脸懵逼,这是已经放松到这种程度了么?
有人甚至提出想要突袭一下,但是被拦住了。
“不能上当,不能再中了楚云老贼的奸计。”
林千绪一脸认真的说道,但说这话的时候,夏莹忍不住斜眼瞅了她几眼。
林千绪立刻明白了夏莹的不乐意,立马改口道:“是楚云小贼。”
夏莹:“……”
就不能不骂他是贼么?
事到如今,夏莹仍然会不知觉想要维护楚云,只是,她这句话到底是没有对林千绪说出来。
她和楚云已经是陌路了,唯独林千绪和林千机,还有其他的教众,才是最后的依靠。
次日,军营中打牌的人变多了。
楚云闲着没事,日常吹箫。
不过,不管军营表现的如何松散,夏莹也没有带人出来突袭,之前在桂州城就有过教训,看起来没有什么防守的军营,四周都是陷阱。
楚云整个人,玩套路太深了,所以,就算眼前是破绽百出的军队,她也绝对不会派人去突袭的。
反正,现在只要守住两界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转眼间,又过了四五日,山下军营中,连原本固定巡守的士兵都开始去玩牌了,夏莹这边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大好的机会,趁现在去突袭一次,就可以挽回连败两场的耻辱了呀!
夏莹听到这些言论,顿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楚云这绝对是诱敌之计,不然他怎么会坐视军纪如此散乱,若是我们冲杀上去,肯定会又中了他的计谋。所以,他们要演,我们就看着,反正杀了他们的人,我们也无法再夺回锦城,既然没有什么意义,这样僵持也挺好的。”
前些日子,夏莹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一直觉得楚云如此放纵手下的士兵,肯定是有阴谋的,猜不到是什么,她自然会慌张。
不过,即便他刚才下了定论,但刚刚安心一点,夏莹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楚云真的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就布置这样一个简单的计谋么?
而且,这个计策还是之前使用过的。
以夏莹对楚云的了解,她觉得楚云不可能会这样。
但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她是楚云,要攻下两界山这个易守难攻的山道,要用什么计谋才行呢?
夏莹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也是,占据了有利的地势,只要她们不犯错误,大夏的军队不可能攻得进来。所以说,两界山这边,道路注定是走不通的。
夏莹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一颗心又悬起来了。
如果两界山肯定是走不通了,楚云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