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氏带着极大的冤屈和仇恨,回到了荣国公府,又将这种怨恨传递给了国公府一家。
张氏也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下堂妇不管是在娘家也好,抑或是拿着自己的继续搬出国公府也好,她身上始终打着耻辱的标签,她无法原谅,她要报仇……
而此时的武蕴儿,已经将楚云的信纸的碎片拼凑完成,她没有假借她人之手,但是,拼凑完成之后,武蕴儿发现……
她想多了,李嬷嬷说的,信里面有很多没羞没臊的言辞,但是,这个真没有。
“蕴儿亲启:
自古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今当远离,相悬两地,再重逢不知何期,诉衷肠相思无寄,车轱辘连轴转,鸿雁声断书难传,教我怎知、衣食可安?”
好吧,确实是情书,但是讲述的都是离情而已,而且,楚云也不知道这封信到底能不能寄到武蕴儿手里,所以用词很含蓄,虽然写得诗不像诗,词不像词,也只有寥寥几字,心中的情谊却都表达出来了,也就是表达了一下对武蕴儿的不舍,还有叮嘱她照顾好自己的意思,至于武蕴儿期待的那些,楚云为了避免给武蕴儿添麻烦,自然是不会写的。谁曾想,还真有不怎么认识字,但是很污的人给他这来了个断章取义,因为“销魂”两个字,就想到了苟且的事,这个是真的脑洞很大。
不过楚云给武蕴儿写这个有点失了智了,如果不是武蕴儿从小就闲的没什么事情干,只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然楚云这信就算是寄到了武蕴儿的手里,像李嬷嬷那样字都认不全或者不懂意思,那就很尴尬了。
武国公处理好张氏的事情之后,正好想着来安慰一下武蕴儿,但是,他发现武蕴儿的心情还不错,再一看被摆在桌上,已经被拼好的信件,内心对楚云的嫉恨又上了一个层次。
等这小子回来,一定要打折他的腿!
不过,有蕴儿在,这点很难做到吧!想到这里,武国公就觉得很心塞。
“蕴儿,那个恶仆我已经惩戒过了,你婶婶,我也把她送回家了,蕴儿你要记住,以后不管谁欺负你,跟爷爷说,爷爷帮你出气。”
武国公仿佛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虽然事实上,交恶荣国公府,对武国公府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武蕴儿闻言,脸上却有些不忍之色,道:“这样做的话,大伯会不会很难过?”
“你心里有你大伯,但是你大伯心里……”
武国公很是恼怒,但想到蕴儿还小,又一直是这么心软的性子,也不愿和她说伤她心的事情,脱口而出的话生生打住,又反问道:“蕴儿真的愿意原谅他们吗?”
“这件事也不能怪婶娘……”
武蕴儿想要说出原谅,但这时,她手上原本温热的戒指忽然变得冰冷,但武蕴儿感觉不是戒指变冷,而是从她的心底升起。
“蕴儿怎么了?”
武国公察觉到武蕴儿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连忙出言询问,武蕴儿带着哭音道:“爷爷,戒指变冷了,是不是云哥哥知道了,他生气了?”
武国公:“……”
你这话题跳的太快了,咱没法接啊!不过,为了哄武蕴儿,他还是答道:“那小子不敢生气的,他敢凶你,爷爷帮你揍他!”
说着,武国公还触碰了一下戴在武蕴儿手上的戒指,有点凉意,但想必只是材质的原因,所以武国公便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戒指原本是温热的,现在的冰冷,也并不是他感觉到的凉意。
武国公只觉得武蕴儿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楚云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蕴儿是小孩子比较好骗,他也知道楚云是为了让蕴儿坚强一点,不要被别人欺负了,所以也就没有拆穿,在这时候自然是要配合一点的。
入夜,武蕴儿的戒指一直是冰冷的,她在焦虑中辗转反侧,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在南北交界的地带,草木是半数绿意夹杂着一点黄,在茂密的丛林一侧的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赶了一个月的路,还只走了一半,楚云已经觉得他快要吐了,他很想研究一下马车的抗震系统,但目前以他的能力,似乎做不到,所以只能忍受日日的颠簸,一开始他还有心情欣赏沿途的美景,但时间久了,鬼还有心情看风景,只求快点到达目的地就好。
这一路上,他完全不是在旅游,特么明明是在受罪,虽然没有到风餐露宿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越往北方,天越来越冷了。为了赶路,楚云也就不在乎走的是不是小道了。
“听说这种丛林旁边的小道,经常会有山贼潜伏吧,你说咱们会不会走着走着就碰到山贼了?”
楚云像是开玩笑一样跟两个护卫说道,一路上这么安静,真的很无聊啊,但是,因为楚云的玩笑话,两个护卫忽然都变得非常紧张了。
他们其实早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但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听楚云这么一说,顿时也察觉到了周围那诡异的安静。
“少爷请小心,丛林里面太过安静了,没有鸟鸣声,想必是有人埋伏,惊扰了鸟群。”
护卫一号一边警戒,一边对楚云提醒道,而护卫二号则是驾着马车,神色也已经是十分紧张。
楚云闻言一愣,忽然大笑道:“哈哈,你们想多了,现在都是秋冬交际了,林子里面都没有鸟了,哪来的鸟叫呢!所以,不要这么紧张,山贼什么的,我们运气不会那么差吧!”
楚云似乎忘了,flag这东西真的是不能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