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对面的人道:“大家都是听从门里长辈在这里等候,现在撕破了脸皮恐怕不太好吧?”
对面的人却冷哼了一声:“少废话!今日就势必要灭一灭你们灵云的势头!”
灭你姥姥!
乐琪鄙夷的看着这意气用事的弟子,彻底不想同这人废话了,她撤回手,毫不客气的对着身后的灵云弟子道:“你给我好好教训他!”
她的话刚落音,就见半空御剑而四人,领先一人银发白袍,面容冷俊如霜,却正是谢江楼。
此时,他狭长漆黑的眼眸扫过乐琪,略带寒意的眸子带着些探究的意味,叫乐琪硬生生止住心里的欢悦,转而打了个寒噤。
“哈——谢师叔,你们回来了!”乐琪僵笑着,不太自在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唔……似乎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谢大神的冷气了。
“怎么就你们在这里?”前去寻人的修士最先开口,他眼里疑惑不解:“难道他们还没有到?”
乐琪只好解释了一番,期间她扫视了归来的人,却未在来人中见到白墨,不由问道:“白墨他怎么不在?”
“并未寻到他在何处。”谢江楼淡淡道,他扫过两边对立的人,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凝:“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星衡派的弟子自来人后便默不作声,此刻听到这句话,个个都略显尴尬的低下了头。
“怎么,洛九霞你来说。”
被点名的乐琪莫名其妙的被一干灵云弟子和星衡派弟子聚焦。
“师叔,这事你还是问七玖的好。”
乐琪不是没有看到星衡派弟子死死瞪着的眼睛,可是吧,这是你们自己先前作死弄出来的,可不关她什么事。
七玖便是率先出头的灵云弟子,听到这话,他立马义愤填膺道:“师叔!方才他们星衡派欺人太甚!他们背地议论炅长老,还辱骂我们灵云弟子榆木愚蠢!”
听到这话,与谢江楼同行的另一位修士顿时脸色尴尬起来,因他好巧不巧正是星衡门人,怎能不有所报赧,顿觉丢了脸面,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呵斥道:“步邤!你是怎么管束弟子的!”
乐琪这才知道那嘴里不饶人的星衡弟名叫步邤。
灵云弟子见他被训,纷纷幸灾乐祸。
修士训完人,连忙望向谢江楼:“江楼道友,此事是我星衡不对,还请道友念他年轻不懂事,多担待些,等回了门里,我定然叫他师尊严加管教!”
“望道友记得今日的话。”谢江楼目光锐利的扫视着面前的修士。
那修士抬袖擦擦额间的冷汗,强硬着头皮回道:“定然,定然。”
他们说话的期间,天边的紫雷已经成灭世之态,漫天的乌云密布下来,东边的天空仿佛化成了地狱修罗。
谢江楼目光深远的望着那弥漫的乌云和紫雷,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他的眼眸穿过茫茫的天际,显得漆黑深邃。
在场的弟子也都被这异象吸引,他们眼中饱含向往之情,却又夹杂着失落之意。
只因为他们知道,凭借他们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前往,更不用说在旁观望了。
气氛一下子肃静了不少。
乐琪并没有这些弟子那般向往,在得知白墨下落不明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有些担忧,现在见这异象越发聚拢,心里的不安反而多了不少。
过了片刻,便有人按耐不住了。
“谢道友,我等可用去探探情况?瞧这势头似乎是有天雷将落!”
说话的修士眼里饱含激动之色,若不是有所顾虑,只怕他此刻早已经自行离去。
“夏道友说的正是!你瞧着紫雷这般诡异,我等飞升渡劫那里会引来紫雷?这紫雷迟迟不降,指不定乃是有异宝出世!”另一修士附和的极快,他紧紧盯着天边山峦之上的乌紫云层,眼光闪烁不定。
一直站定未曾出声的谢江楼问言缓缓回身,见身后两人皆眼神狂热,漆黑狭长的眸不由微微一垂。
他音色冷淡道:“既然两位道友有意前去,自行便是,何须多言。”
他说完,便不再看他们。
“这……”最先开口的修士没有料到谢江楼的反应如此冷漠,神情顿时僵了下来,一时之间,反而拿不出主意来。
“这什么!没听到谢道友所说吗?我们就先去打探一下,也无不可之处!何必在此纠结?”相较于前者,后面搭话的修士却更为果断,他眼神狂热的目视山峦之巅,自从知道炅菡子等人认为那处乃是渡劫之象,他的内心便一直汹涌澎湃,直欲前往一探!
“谢道友,此处的弟子便交给你看管了!”咬咬牙,那名修士还是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话说完,两人不由分说的祭剑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云海之间。
见又有两名先辈修士离去,在场的弟子端的是艳羡不已,只恨不得自己也能御剑离去才好。
很快,那两名修士已经离去有了一刻钟,只见那天边乌云密布,紫雷轰隆,却奇怪的一直没有紫雷落下。
紧盯着山峦之巅不曾懈怠的弟子都隐有疲惫之势,纷纷心道:这紫雷何故一直不曾落下?
相较于这些弟子的烦恼,这边的乐琪已经来来回回踌躇着几乎有一刻钟了,她每每鼓足勇气来到谢江楼身后,却又在最后一刻顿住了脚步,调头往回走。
是什么值得这样犹豫呢?
乐琪看着谢江楼清冷修长的背影,只觉得到嘴边的话,倏忽就没了声音。
“有什么事?”
随着谢江楼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乐琪发现自己犹豫的空档,他已经转过身来,此刻正看着自己。
“呃……我……我有事想询问师叔。”
这般小心翼翼是为哪般,乐琪此刻只觉得自己很弱鸡。
“说。”谢江楼用漆黑的眼眸看着乐琪,冷俊的面容一如冰雕。
“白墨……就白墨他,呃,师叔不用再派人去寻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乐琪感觉谢江楼紧绷的神情忽然放松了许多。
“你方才犹豫许久,想说的便是此事?”谢江楼盯着乐琪,眼神锐利。
“当然,白墨是我灵云弟子,与我同拜掌门为师,我当然记挂他的安危。”
乐琪在谢江楼的注视下,头越低越下,等她发现的时候,自己那点所谓气势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