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寂静注定只是一个假象。
打破寂静的是林子里走出的四五个人。
领头的那人,有着火红色的长发,深紫色的眼眸,穿一袭华贵的暗紫衫,。
白墨眉头轻轻一皱,他虽然看不见,却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那人身上有着十分庞大的灵气。
“本座可等你们许久了。”那人微微笑着,他的目光看着白墨和他怀里意识混乱的乐琪,嘴角略勾,如是说到。
面对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白墨眉间的困惑一闪而过。
似乎是看到了他的不解,那人竟然饶有兴致的和他解释起来。
“这位便是灵云的白墨修士吧?果然闻名不如一见。”他这样说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这小辈年纪轻轻便已经有婴灵期修为,纵观今古,倒是时实属难得,本座一概最是爱才的,要是你肯把你怀里的女孩交出来,再归顺我们魔道,本座不仅可以饶你一命,还能传你大道,助你早日修仙渡劫。”
听到这里,白墨神情一凝,他对着不远处的那人,搂着怀里乐琪的手紧了紧,却沉默的没有说话。
“尊者!你何必同他废话,快些替陛下把人给拿下才是!”见双方迟迟没有动手,他身后一人忍不住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那人笑了笑,紫眸刹那间便由浅转深,他转过头来看向出声的人,目光不见变化,人却已经猝然出手掐住了说话人的脖子!
“本座只不过答应替你们那皇帝把人给他带回去,却是哪里来的道理,让你这等宵小敢这样随意使唤我!”
他说完,手猛的一收,手里的人便面色青紫,眼白翻出,直接一命呜呼。
那人毫不在意的扬手一扔,将手里的尸体丢在一旁,依旧嘴角含笑的看着白墨。
跟着他来的人,见他如此杀人不眨眼,一个个直打着突,缩着肩膀噤声了。
那人看着白墨,语气依旧和善:“别理会这些杂碎,本座方才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白墨一向温润的眉紧蹙着,他面对着那自称本座的男人,紧闭的薄唇缓缓轻启,有些涩然道:“天启的陛下……竟然和你们魔修勾结……难怪……岳慧书院的法禁竟会出现破裂。”
乐琪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时,听到的就算白墨这句话,顿时她昏沉的意识瞬间惊醒。
她抬眼看向同白墨对话的人,当看到对面那人火红色的长发,暗紫色的长眸时,心里顿时打了个突。
看过《逆路破灵》的人,如果连这个人都不知道的话,那说明这人绝对是眯着眼睛看的。
先前已经说过了,魔修中有四个魔尊,都是化灵期的高手,除了莫名其妙收了女主为徒的古擎魔尊,身居魔窰现在不知在哪里紫漫魔尊,还有一开始想要从谢江楼手里抢夺燃灵灯的南冥魔尊以外,一直没有遇到,也是乐琪最不想遇到的,就是眼前位——清弦魔尊。
清弦魔尊,绝对是比古擎魔尊还要让人闻之噤寒的存在。
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这位魔尊相较与其它三位,更狠更辣,更无情。
清弦魔尊看似一副很好相处,温和无害的模样,其内里却是一贯的喜怒无常,他的道法乃是杀,以杀人而悟道,故而最喜欢的,就是把人给一点一点的折磨致死。
“哎……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你知道了,这可不能你们这些仙修知道。”
清弦魔尊眯着紫眸,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本座刚刚说的,你思考的怎么样?”
乐琪心里一紧,刚刚说的?他刚刚说了什么?
乐琪有些急切地拉了拉白墨的衣襟,仰头用眼神询问白墨。
觉得怀里在动,白墨不由低下头来,感觉到乐琪在看他,白墨心里忽然一软,他露出一个宽慰的神情,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柔顺的头发。
再抬头,那张温润俊美的脸上,已经满是坚毅。
“阁下方才说的,白墨做不到。”
他说完这句话,低声在乐琪耳边轻声道:“你等一下,往我身后跑。”
听他这样说,乐琪就知道不妙,她紧紧拉着白墨的衣襟,用力摇着头:“白墨你听我说,你打不过他的!我们快一起跑啊!”
白墨似乎笑了一下,伸出空余的手抚了一下乐琪的发,接着他单袖一挥,便祭剑而出。
下一秒,他揽着乐琪的手一松,怀里的乐琪整个人被大力往后一送,背剑气掀起的劲气吹开来,将乐琪卷起,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将近数十米,消失在了夜色掩盖的树林里。
看白墨把人往后推开,清弦魔尊笑了一下,他看着面前持剑而立的白墨,声音充满玩味。
“小辈,你觉得你拦的住本座吗?”
他盯着白墨手里的剑,一阵冷风吹来,火红的长发随风扬起,顿时充满邪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片寂静中,白墨忽而轻声道。
他说完这句话,一股庞大的灵气忽然从他的体内溢出,刹时间,他墨色的长发便被劲气吹向脑后,蓝色衣摆如同被风吹起的水纹,卷起了边角。
吹开的鬓角露出他原本温润的眉眼,不过瞬间就变得冷冽起来,好像结了一层冰霜,隐隐泛白。
紧接着,不光是眉,便是脸上都仿佛结了一层薄冰,白墨整人宛如从千年寒冰里走出,全身上下弥漫出彻骨的冷意来。
——一股十里冰封,千里肃杀。
“水灵脉?不对……水灵脉的灵气,怎么会这样冷冽?”清弦微微眯着眼,眼里的讶然一闪而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有着这么强悍的灵气。
光这气势,就已经不是寻常婴灵期修士可以与之比拟的了。
就是他一介魔尊昔日修为达到婴灵期时,也不足以同眼前这人相比。
“难道……是变异水灵脉?”
他喃喃道,眼里一抹亮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在那双暗紫色的眼眸里,从潜伏的暗影里,汹涌而出一股浓厚的嗜血之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