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平城北两里余余家集,一个不大的镇子,驻扎着百余名建奴甲兵和蒙人。
看似数量不多,德平城内的明人老老实实的躲在城中,决计不敢出城招惹这股建奴。
说白了,明军在城中也没有派出斥候,根本不知道余家集有多少建奴。
听闻建奴数百抵达余家集,他们已经先行锁城了,如今任由区区数百建奴在德平左近肆虐。
临近午时,穆尔齐才起身,身边两个明人女子急忙侍候他更衣。
穆尔齐趁机是上下其手,恶行恶相。
两个女子惊恐万分却是不敢离开,只能任由他肆意胡为。
她们可是亲眼看到穆尔齐下令砍杀了很多明人。
和她们一起的一个明人女子稍稍抗拒,就被他打发给下面的兽军凌辱而死。
穆尔齐大口吃饭,他吃喝起来也是恶行恶相,大嚼起来如同一个野兽。
两个亲兵进入禀报,
“爷,这两日从东边折返的斥候很少,”
“为何啊,”
穆尔齐皱眉道。
“奴才等也未知,颇为奇怪,”
“不过是到处抢掠去了,哼哼,派人提醒这些混蛋小心探查,看他们回来,我怎么收拾他们,”
穆尔齐也很无奈。
麾下这些骑甲将这次伐明当做生发的大好机会,因此私自抢掠寻常事。
甚至忽略了身为斥候的军务。
穆尔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时候就是他也是疯狂抢掠金银和青壮男女。
不过像现在一般连回禀军情都顾不上却是太过了。
必须敲打一番,这些混蛋回来鞭挞一番是肯定的。
否则如何立威,被上面的梅勒章京知道也是麻烦。
...
黎勇很是吃惊,他带着人跟着海赖,轻松的摸进了余家集。
根本没有建奴警戒,明哨都没有。
这个东部建奴斥候的大本营防守是如此的稀松,甚至不如外围,而这里距离南边的德平只有区区两里而已。
而德平守军放纵建奴如此,让人哭笑不得。
可见建奴所谓声威至斯,让一众明军龟缩城内,只求别攻击他们,出城招惹,不可能的事儿。
两个建奴甲兵被海赖部下接近后偷袭活活闷死,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他们距离探知的镇中最大的兰家大院只有区区几十步了。
而那里他们探知的穆尔齐的驻地。
黎勇没有继续跟进。
海赖则是带着十多名女真人假意从外围骑马归来,冲向了兰家大院。
此时的黎勇已经安稳下来,所部三百余人已经将余家集团团围住,里面的建奴一个也别想跑出来。
兰家大院门口有几个建奴甲兵,他们歪歪斜斜的站着,显得随意极了。
惬意的好像他们就在辽东境内。
看到十几匹甲兵飞驰而来,他们总算是站直了身子吼道,
“什么人,”
“东边斥候,萨尔格的人,”
海赖喊着。
萨尔格是一个巴牙喇,领着十几个甲兵,被他们俘获拷问,兰家大院就是他供出的。
之后,海赖赏了他致命一刀。
一路上留着一个骑马的敌人,虽然可能领路很快,但是有逃离的巨大风险,因此一路上遇到的一切斥候都被砍杀,一个不留。
听到是萨尔格手下,而且看面相发式确实是女真人。
几个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海赖等人在门前刚刚下马,忽然一个门口的建奴甲兵手握着刀把警惕的看着海赖等人,
“等一下,萨尔格身边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们几个人,”
建奴甲兵往往都是附近村镇汇集一个牛录。
因此相互间即使不熟悉,也见过面,而海赖等人实在是太面生了。
这也罢了,但是十几个人没一个熟悉的,谁能信。
因此几个甲兵都警惕的盯着海赖等人。
海赖二话不说拔刀冲上。
他身边的亲卫也是蜂拥而上。
双方立即在兰家大院门口绞杀起来。
一个甲兵推开大院的大门向里面就跑,边跑边大声喊叫。
两支羽箭插在他后背上,甲兵跌倒在地,还在嚎叫着。
门口的四个甲兵被清除,里面却也接到了告警。
穆尔齐惊怒的带着十几个亲兵冲向了门口。
和海赖等人相向对峙着。
“你们是什么人,”
穆尔齐到现在也是晕晕乎乎的。
对面这些人明显女真人,这不会错。
但是,为什么他们对自己刀兵相见,来个偷袭,这说不通啊。
“我是什么人,呵呵,海西女真你还记得吧,”
海赖狞笑着。
海西女真被吞并的过程,充满了血腥,爱新觉罗家用铁血吞并了海西,那些大部贝勒的家族大多遭受灭顶之灾。
海赖如此说,他身边的海西女真后代们都是红着眼盯着穆尔齐等人。
穆尔齐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人。
那些海西余孽。
这些人依附在明人和蒙人那里,随着林丹汗的覆灭,只剩下明人这里,成为明人的鹰犬。
以往不是没有交锋过,不过他们数量不多,而且分散在明人军将麾下成为家丁,对清军的威胁很小,他们也不在意。
今日没想到被这些家伙趁机摸进来,真是丧气。
“小子们,呵呵,丧家之犬的日子不好过吧,今日都是明人的奴才了吧,哈哈,跪在爷的面前降顺,爷给你等一个生路,随着爷可以折返辽东老家,哈哈哈,”
穆尔齐猖狂笑道。
他对这些人根本不甚在意。
不过十几个人,和他身边亲卫人数差不多,他不认为他打不过这些崽子们。
忽然大门处一阵喧嚣,大股的人群冲入,这是黎勇和他身边的数十个亲兵。
穆尔齐呆立当场,黎勇等人身穿蒙人衣甲,但是穆尔齐一个也不认识,哪方面的人还用说吗。
“呵呵,穆尔齐你继续猖狂啊,爷今日好生教你做人,”
海赖狞笑着嘲讽。
穆尔齐等人向后缓缓退却。
海赖却是带着人吼叫着冲上。
黎勇一挥手,身边又有两个什的军卒冲上。
兰家大院中院的喊杀声一会儿就平息下来,三个人对一个人,饶是穆尔齐是巴牙喇出身也抵挡不住。
穆尔齐的左臂和右腿被顺刀划伤,鲜血直流,他已经无法起身。
身边十几个亲兵只有三个还幸存,也都人人带伤。
他们疯狂的顽抗也造成了近十个女真人和明人军卒伤亡。
已经有军卒搜索了大院。
搜出了两个明人女子。
女人哭诉他们是兰家女眷,男丁都被穆尔齐砍杀,她们则是被迫侍候穆尔齐。
穆尔齐躺在地上狞笑着,
“你等今日侥幸胜了,艹,过几日你等就会被大军抓获,扒皮抽筋不得好死,”
他一嘴的黄牙呲着,狂喷不止。
“海赖,你教他怎么做人,”
黎勇冷冷道。
海赖应了一声,转身对着穆尔齐一笑,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
他来到了穆尔齐身边,一脚踩着穆尔齐,
“说吧,德州和临清两处谁统兵还有军力多少,说出来给你痛快,”
穆尔齐向着海赖啐了一声。
海赖凌厉的两刀,划开了他下身的衣甲,穆尔齐感觉下身一凉,他脸色变了,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阉了你,这样你就不得好死,说还是不说,”
海赖的顺刀抵着穆尔齐的下身。
穆尔齐脸上扭曲着,
“我说,我说,”
穆尔齐交待了一番,没有隐瞒,他知道他不说也有其他人会说,统兵的大将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
抵达临清的统兵的最主要是三个人,阿济格、阿巴泰,巴布泰。
三个老奴的儿子。
其中以和硕英亲王阿济格为主,八旗兵以镶白旗、两红旗、两蓝旗为主。
还有朝鲜兵,蒙八旗、漠南蒙古再就是汉八旗三万人。
共计十余万大军,昨日接到的消息是正在围攻德州,据说德州抵抗的很激烈。
穆尔齐交待完,海赖忽然手一挥,穆尔齐下身剧痛,鲜血流淌,他在地上翻滚着,嘴里不似人声的咒骂着海赖不得好死。
海赖毫不在意。
对敌人毁诺算个屁。
当年老奴招降海西女真诸部的时候也不是许下种种诺言,什么善待诸部贝勒极其家族,结果大部被其囚禁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