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岩壁上的虫子没有让小蛇满意,它自己爬到地面上去捕食了。在角落里,小家伙捉到了一只老鼠,整个吞了下去。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大圆肚。任远也没有唤它回来,看它闷了太,就让它自己自由活动去了。任远给自己做了一个圆形的结界,躺在地上睡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任远张开眼睛和闭上眼睛黑暗度并没有什么区别,妈的难道是老子瞎了?刚睡醒,任远整个人都有点懵逼,反应和思维明显跟不上节奏。任远睁开眼大约过了一分钟,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哈嗉?嘶哑……”任远轻轻念叨了一句蛇语。角落里开始有一点轻微的小动静,顺着李然越来越近。过了一会,一个冰凉凉滑溜溜的触感,从李然身上蔓延开来。本应该平滑的腹部上因为吃的太多,凸出了一大块。这小家伙太放肆了竟然吃了这么多。
小蛇顺着任远的腿爬到了任远的掌上,亲密的蹭蹭任远的皮肤。任远摸摸它圆滚滚的小肚子,这小东西吃的太多了任远双合十,轻轻的念叨了一声什么,将小蛇缠在自己的腕上,拿起身边的包就起身了。
山洞外面一片寂静,任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可能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了。这间庙里到底有什么,马上就可以见分晓了。
天上没有一丝多余的云彩,透亮皎洁的月亮照的世界一片光明。虽然布坨寺地处武汉的繁华地带,但在这庙宇深处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属于都市的味道。寺庙里一片寂静,属于白天的热闹喧哗都随着太阳一起夕阳西下了。因此导致这寺庙更加的阴冷渗人,任远打开电,四处照了照,还好这夜里没有什么保安巡逻,任远可以放心的进行自己的事情了。
叮叮叮,电视上整点报时想起了,都十二点了任远怎么还不回来。整整一个晚上阮静都在担心着他。至于电视上演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看进去。任远早上下了车带着退着的钱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一天,不知道为什么阮静总觉得任远有很多故事没有诉她,两个人也不像以前那样话不说,相反,两人之间有很多的隔阂。
是时候忙正事了,任远看看天上的月亮,大概推断了下时间。任远走出后院的小侧门,穿过汉白玉的台阶,走到了寺庙的前场。场中间那座石雕莲花形三足鼎立大香炉早已经冷却了下来。走近一看,那香炉真是极尽奢华。石壁外面雕满金边龙纹镶饰,点缀彩色琉璃饰品。金粉描绘的活灵活现的花鸟鱼虫围绕着立体金属梵文,炉内是七彩玉石剖面形成的光滑内壁,鼎内堆满了香灰和没有烧尽的佛香残余。任远在炉里翻了几根还比较长的残香,分别放在场的四个方位,用打火点燃。
烟丝徐徐上升,依然像上午那样,数烟雾中有一股青细的烟缕顺着地砖游走。任远仔细查看,其他几根香也是这样的,最为清澈的烟都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飘来汇合到场的中间。任远把自己的小蛇放在地上,用随身带的刀子在掌中间割了一个十字形的刀口。顿时鲜血顺着刀口滴了下来,鲜血滴落在地砖之上犹如冰水滴落在滚烫的石板桥上效果相似,一股蒸汽从地板上腾然而起。
任远将自己流血的掌在空中挥舞几下,随着掌舞动的轨迹,任远在心中默念一声“开”,任远眼里所见的事物发生了变化:一片黑暗之中,赫然出现几个衣衫褴褛、满面残伤、骨瘦如柴的女鬼贪婪的跪在场中间,用力吸食着从四周飘来的香烟。
任远从包里掏出下午买的细香,从中取出三根,用打火点燃。他举着点燃的香走到场的中心。果然,这三根并在一起的香产生了一根粗粗的烟柱。但是没过多长时间,烟柱变幻成多股细流围绕一股粗烟的形状。这时候,更多的女鬼从寺庙的各个角落飘来,贪婪的吞咽这些细流。但是中间的那一股,却没有被吸走,这些女鬼都刻意的避开了中间的部分。所以它平稳缓慢的顺着香体骤然下沉,深入地下。
待香燃尽,它们意犹未尽的漂回了之前的角落,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场。任远将中的刀插进地砖的缝隙里,沿着它的四遍用力的滑动了一番,待缝隙变大之后,用刀尖撬起那块地砖。本以为砖块下面是松软的土质,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地砖下面露出的竟然是清白色的封层。
这里为什么会有封层呢?一般的地砖都是在土地表层上直接铺的,需在之间添加别的东西。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像是垃圾焚烧的场所,或者是处理污水的地方等有可能会用上这样的技术。为的是防止地面上层的东西渗入到地表下,对土壤或水源进行污染。其次,就是起到支撑的作用。一般的地下建筑,在顶部就会作用到一些承重的材料,防止路面坍塌什么的。但是如果这个场下面是地下建筑的话,那这地面上层—铺路用的石砖,和地下建筑的顶层—假设是这层奇怪的封层,那他们之间不应该是离得这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