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爬出了空地,远离了那些树木,三人方才停下喘口气。李然顿时觉得掌、小腿、脚踝等紧贴在树干上的部分疼痛难忍,好像全被腐蚀了一样。转头一看,任远也在吸着凉气,他伤的也不轻。李然仔细查看了下伤口,裤子上的布料不是被划破就是被腐蚀了,露出粉色的皮肉。伤口处的皮肤也腐蚀掉了一些,正往外渗着黄色的液体,露出粉色的肉。任远把伸到后背上抓了抓,掏出一只铃铛。那铃铛生的古怪,背部是半个铃铛的铜盖,而下面生出八只脚来,翻过一看,俨然是一只虫子的腹部。李然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像是寄生在铜铃里的虫子。李然把它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呲出一股黑水儿。再一看,任远的背上都是被虫子咬过的痕迹,还有几只紧紧扒在他背上还在吸血呢。
“这树有毒啊,老子差一点就死在他里我从一过那条小河就觉得脑子不清醒了,晕晕乎乎走到这里,等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像个猴一样爬在树上”任远一边说一边用树枝抽着地上的草泄愤。“你们要是在晚来一点,我就要被这些虫子咬死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们还是快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吧”阮静说。
三个人徒步继续沿着之前的路线走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了,看来是毒液没有及时清理,因此一直在腐蚀着伤口。三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而且也饥肠辘辘,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任远身上伤口最多,加上晚上气温又低,肺病又复发了,一直在咳嗽。
又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照他们的速度来看也就走了三四公里,前面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个房屋的轮廓,任远快要挺不了,眼看着就要倒下了。提议说不如去那里借宿一宿,处理下伤口。于是,三个人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进仔细打量一番,原来是座寺庙。庙并不大,看样子很有来头。庙门上方悬着一块门匾,写着“形影寺”几个大字。《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形影”便是身后之名与精神,可以看出这是一座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的寺庙。
阮静和李然搀扶着任远走进这庙里。看样子,这座寺庙已经被荒废很了。屋里的灰尘味儿呛的人直咳嗽,正堂里一片狼藉,蒲团被扔在一边,香台倒落在地,唯有几座高大的佛像还显示着往日的威严。
任远的确伤的比他们重多了,从背到腿几乎都露出了红肉,衣裤也被腐蚀坏了。阮静捡了几个蒲团铺在地上,赶紧扶他躺下。三个人太饿了,但是找遍了寺庙都没有找到一点吃的。就商量着先休息一晚,天亮去找食物。
再一睁眼已经是太阳照到屁股上了,三个人都累极了。任远眉头紧皱,四肢蜷缩在一起。李然以为他做噩梦呢,走过去拍拍他,见他还不醒。用一摸他的脑门,额头烫的要死,坏了,他发烧了。赶紧晃了他几下,任远慢慢睁开了眼睛,但是头疼的很。三个人商量,李然和阮静去找吃的,任远就在这里等他们。
走了几步,李然担心任远病情加重,一个人待着不安全,自己又是医生,不如留下来看他。转念一想,两个人在一起找到食物的会更大,而且还能有个照应,还是不回去了。甩了甩头,就继续往前走了。
白天的山林不像晚上的那么可怕,多了许多动物的叫声,李然也就没有那么排斥它了,反倒感觉能忙里偷闲在树林里悠闲的散步还是挺好的。阮静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一路走一路做些号。任远想,别看这小姑娘外表风骚,其实内心还是挺仔细的。
这树林太大了,而且什么都没有。刚开始以为能像美国电影里讲的那样,遇到个木制的山林小屋,里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度假,看到李然和阮静会热情的帮助他们给他们送上热腾腾的饭菜。结果走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见到。阮静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骂着:“有家不让回,困在这破地方连吃的都没有这还是人过的日子么”走在前面的李然只得返回头来安慰她。劝了半天阮静骂骂咧咧的站起来继续走。
夜幕渐渐降临,这一天两个人走的筋疲力尽,除了几颗又青又小的酸苹果外,什么都没找到。两人一看,天都暗了,在回庙里太危险了,想到昨晚的事还是有点后怕。不如就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明天再回去看任远吧。
李然和阮静就近找到一块树木较为稀落的草地,垒起一个火堆。担心半夜火光引来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两人轮流值班,阮静先睡,值第二班。躺下没一会,阮静那边就传来均匀的喘息声,睡的很香甜。李然靠在一旁的大树边上,夜晚的山林真的太安静了,这让李然有种莫名的寂寞。不知道这么没有给爸妈打电话问候他们有没有着急、不知道房东有没有因为联系不上他去屋里查看发现他的遗书。
想着想着,李然觉得奇怪。剧组标明这次的拍摄只是四颗星,但是怎么会这么复杂还死了这么多人呢?他开始回忆鬼妻的剧本。祝君好运……祝君好运?难道这剧本还没有完?吓得既然一个激灵。李然继续分析,他想起这次拍摄地点只是说饶息山连隐村,并没有说只会在这个范围里拍摄,而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饶息山的范围内他起身去叫醒阮静,阮静的双紧紧扼自己脖子,脸色青白,肌肉僵硬,一探鼻,早已没了呼吸果然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