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望看来,无论是之后的末世,还是现在的乱、世,都逃不开一个现实,那就是人性的残酷。
在末世,为了生存,人们可能会为了一块面包而争得你死我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死亡,也许是一种解脱,而活着,则更需要勇气。
而在这乱、世,基本也遵循着这个道与理,人们不论是劳碌还是争斗,其都是为了活得更好。
就好比眼前所见......
一者为了让一家人每月能有一块肉食,拼命的劳作,一者为了自己的腰包能更鼓一些,拼命的压榨。
在这里,楚望也看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盐比命贵!
是的,仅仅一斗盐,换算到后世的重量单位不过十来斤,若再换成钱的话,也不过几百钱。
可是,就是这么一斗盐,几百钱,却能抵上一个盐工全家的性命。
对此,楚望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残忍,此刻却是在他眼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人性如此,你待让他能有何感想?
好吧,对于这种情况,楚望向来都只有一个处理办法,那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他相信,虎子定能很好的帮他处理妥当。
果然,只是一个眼神,那收盐官的双臂便被如灵豹般扑上去的虎子一刀斩断,顿时吓得另外两名士卒惨无人色的瘫软在地。
而见此,他身边一个留有一撮山羊须的中年更是战战兢兢的呆立在当场,不敢吱声,唯有不断打颤的双腿以及额头上狂冒不止的虚汗显示着他内心的恐惧。
作为这座盐矿的总管盐官,自己的得力手下平时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也就罢了,在这里,他就是天,有他罩着,只要盐矿的开采能够正常进行,到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现在……
好吧,你个死胖子,你那是什么眼神?自己撞枪口上了,现在还一副求助的看向老子,你自己找死,可别妄想拉着老子跟你一块陪葬啊。
“大兄,这三个人怎么处理?”虎子一刀断了胖子收盐官的双臂,欣喜的看着手里的黑金长刀,对其的锋利甚是满意,暗道大兄送的东西果然都是宝贝,而后一边用胖子颤抖的身子擦拭着带血的刀锋,一边却是一脸平静的看向楚望。
如此表现,直让除楚望意外的所有人都是一阵胆寒,虎子不过**岁,表现出来的冷血却能让他们这些大人都要心惊。
“先丢出去,打断手脚。”楚望淡淡的说了声,对于虎子的冷酷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这小子就这性格,外冷心热。
顿了顿,楚望又回头看向满头大汗的盐官总管,说道:“一刻钟之内,让所有盐工到校场集合,还有队率以上的所有将官,也要到场。”
最后,楚望的目光又落到刘老汉一家人的身上,想了想,对身边的贾逵道:“让人先给老刘一家上点药,而后送去校场。”
说着,楚望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巨大的校场上,人头攒动,所有盐工以及大部分校官都齐聚于此,待看到校场正中的高台主位上所坐之人,变成了一个生面孔,而平时作威作福的盐官总管以及两个军司马,却都只能唯唯诺诺的站立在一旁,且脸上表情还是那么的谦卑与恭敬。
说实话,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能平静了,内心诸多好奇,都化作了炽烈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高台上端坐着的那个青年。
就在诸多好奇的目光中,楚望并没让大家等多久,他朝身边的贾逵看了一眼,其很快便会意过来,而后朝左右低语几句,两个亲卫便很快走了下去。
片刻后,两名亲卫去而复返,与他们一道而来的,除了那被如死狗一般扔在高台上的胖子收盐官及其两名亲随三人外,还有被用担架抬上来的刘老汉一家。
看到这一幕,下方众人更加好奇了,议论声四起,但很快,经过有心人的传导,除一众军卒外,其余数千盐工皆是一脸愤慨。
“为了一斗盐,收盐官朱扒皮唆使手下一起,竟差点将刘老汉一家殴打致死。”
这,便是所有盐工了解到的信息,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激起民愤了,都为盐工,对于刘老汉一家的遭遇,感同身受,若不是周遭围着的上前军士,说不定大家都要暴动了。
不过还好,从有心人那里得知,主使者朱扒皮已经被新任县令的亲卫斩去了双手,而其两名亲卫也被断了四肢,此时正如死狗般趴在高台上,所有盐共愤怒的情绪这才略微平静一些。
如此这般,再看向高台上那个青年也就是他们新任的县令时,所有人的目光除了好奇外,又多了一些感激与恭敬。
于是,当楚望突然站起来,抬起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时,所有人的都下意识的就停止了议论。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楚望亦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侧的贾逵,盐工中的有心人,当然就是这小子安排进去的,这小子出的主意不错,看来这舆论只要用得好,不论是哪个年代,都管用。
给了贾逵一个赞赏的眼神,楚望便又将目光看向下方数千军民,并朗声道:“想必大家也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在这里,我也就不再多做解释了,没错,我便是你们的新任县令,而我面前的这几人,大家应该也不陌生,是的,就如大家知晓的一样,老刘一家,就是因为不小心打翻了一斗盐,便被朱辅三人棍棒相向,要不是本官来得及时,四条人命便都要葬送在这三个畜牲的手里。”
“对此,我深表痛心,也为刘家老少四人以及在场诸位盐工报以深深的歉意,作为父母官,虽然刚上任,但未能及时了解我卤城军中还有如此蛀虫,这是我的过错。”
说着,楚望便重重的朝着下方数千盐工躬身一礼。
于此,却是话锋一变,目光犀利的扫向列队在另一边的上百将士,道:“众所周知,盐,乃卤城之根本,但我要说,盐工,才应是卤城的根本,没有盐工,卤城之盐又从何而来?众将士的生活物资以及所有军备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没日没夜的付出,为的只是一口饱饭而已,而作为基地的盐官,原本你们的任务就是护卫基地的安全,护卫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盐工的安全,但是,你等皆有职位在身,又是如何律己的?难道就是肆意打杀自己的同袍?自己人何苦难为自己人?”
“来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楚望就朝左右一声厉喝,待几名亲卫领命而出,便抬手一指地上早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朱胖子三人冷漠的道:“此三人目无法纪,身为盐官,不以身作则,宽以待人,反而是以权谋私,肆意妄为,更视同袍之性命如敝履,对此,今日某便为民请命,我宣布,便将此三人贬为庶民,与盐工同食宿,让他们体验三年盐工之苦,生死不论,以儆效尤!他日若还有将士敢再犯,此三人便是榜样,必将严惩不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