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收声,失去牵引的百姓们只能呆愣的观望。
张思宝看着李毅,双眼泛红,神色格外的狰狞。
看看吧,今日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之前的屈辱,我都要统统的还回去,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众人瞩目,一人走来。
李毅抬头,瞥了一眼眼神带着杀意的张思宝,直直的走到了王知县身边。
“子正,本官无能啊。”尽管因为眼前的人而受了难,王知县依然心怀愧疚。
李毅轻轻的摇头,衣袖翻飞,对着王知县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这一礼是道歉,更是尊敬。
王知县感到了李毅的心意,转身擦拭眼角。
“李毅!”张思宝满脸恼怒的放声大吼,像是要生吃了他一样。
刚刚李毅轻蔑的一撇,彻底点燃了他脆弱的神经。
李毅抬起身,看着满脸挑衅和怒意的张思宝,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李毅,你在县试作弊,触犯王法,竟然还敢自投罗网。今日定要你有来无回。”林元磊压低声音,带着些许快意道。
一切的挑衅都是有理由的,到处都存在着尊卑贵贱,下贱的人是不应当去考虑他们的想法的,那样做的人不是圣人就是傻子,有时候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望着仇恨的看着自己的张思宝、林元磊等人,李毅知道,流民出身的自己,在他们的眼中,丝毫的冒犯都会成为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屈辱。
也许只有自己的卑微和可怜,才会得到原谅吧,李毅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他们真的对这个世界,怀有最大的善意。
“此人是谁啊?”
“管他是谁,王知县都被我们逼得低头,难道还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这两个对话的本来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
“哈哈,他可就是我们这次威逼的对象,安新李毅。你别看他年纪小,可是出了名的狡诈蛮横。”旁边一个士子轻笑着瞥了李毅一眼,开口道。
“原来这个就是作弊之人。真是想不到,居然是个长相不错的少年。”
百姓们面带微笑的看着李毅和狼狈的王知县,眼睛里已经满是嘲讽和快意,在他们的人生里,能够当面骂的一个官员如此狼狈,这可是能够吹一辈子的牛逼。
天色转暗,大片的阴云飘了过来,瘟热的空气让每个人心底都有着燥热。
李毅望着拥挤在一起,兴奋的观望着情况的百姓,又转头看着自鸣得意的士子们,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的可怕过。
“很快活吧。”
“仗势欺人,胡搅蛮缠,没人能够奈何你们的感觉,很快活吧。”他转过身对着众人。
“是不是从来没有这么强力的存在感,是不是感觉自己真的非常的厉害。”李毅抬腿向着人群走了几步,衣袖飘飘,颇为俊朗。
“可是,你们真的很像一群狗艾。”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李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
“哗…………”
人群开始沸腾,每个人都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少年。
“他,他竟然敢辱骂我们?”一个士子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同伴。
林元磊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水,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到这种地步,李毅竟然还敢大放厥词。
“他妈的,我们连知县都收拾了,这个少年竟然敢骂我们,真是不知死活。”一个青年百姓撸起了衣袖。
所有的人都愤怒的看着李毅,这句话瞬间湮灭了他们刚刚的轻视,刺痛了那为数不多的自尊。
百姓的智商和人数终是呈反比的,有了官绅的撑腰,他们可以视官府的权威为无物;因为自己那自作聪明的猜测,就可以肆意的羞辱一个勤勉为政的知县,在他们的眼里什么事情都是这么简单直接,以为靠自己脑子里的浆糊,就可以解释清楚。
“李毅,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林元磊怒声道。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李毅,千百双目光投射出来的敌意已经不单单是眼神,而是一柄柄直刺心脏的利刃。
“怎么,刚刚没有听清楚吗?”李毅脸上浮现轻佻的笑容,他看着满脸恼怒的林元磊,突然环顾四周,放声的大喊道,“我说你们都是狗,一群什么都不了解,只会狂吠的恶犬。”
喊声如同雷霆,李毅的声音化成阵阵声波四处飘出,准确清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恶犬两个字重重的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让他们想要认为自己听错了都做不到。
李毅看着突然爆发出狂暴怒火的人群,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他知道自己已经激起了很大的民愤,可是他所希望的就是这样,只有这样好好的骂骂他们,才能宣泄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怒火,才能唤醒他们那被情绪调动的可怜智商。
“李毅,你自身难保,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张思宝忍耐不住怒火,死死咬着牙齿挤出了嘴里的声音。
李毅轻轻一笑,到:“我这个人最是怕麻烦,但是要是有恶犬咬上来,也是不会听之任之。我会拿出最粗的棍子,把这条恶犬打疼,打怕,只有这样,这条恶犬才知道下次见到人,要谨小慎微,不能穷凶极恶。”
“看来你的眼睛有问题,还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占据上风。”张思宝突然笑了,露出森森的牙齿,眸子里充满了残酷。
李毅突然放声笑了起来,他看着努力保持着强者风范的张思宝,道:“收拾了你这么多次,看来你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前几次招惹我的后果,已经忘了吗?”
“你……”张思宝语塞,之前招惹李毅,他皆是占据上风,但每次都被李毅狠狠的收拾一顿。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缠,直接道:“我不与你扯口舌之利。李毅,你作弊之事已经人尽皆知,今日不了结此事,我等必不善罢甘休。”
李毅轻笑,道:“你等的意思是,县尊不惩处我,你等就不离开?”
看到李毅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士子们解释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有何依仗,竟然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李毅转身向王知县恭敬行礼,开口道:“还请县尊今日开考县试第二场,不入考场者,视为弃考。”
此言一出,士子们皆是色变,就连张思宝原本得意的脸色也瞬间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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