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路站在哪一边钱箬生都不会感到惊奇。故而她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都不错,但是历来是太子的大都没有能走到最后,皇位也都不是太子的。”
钱箬生压低了声音。
车路大笑。
这话真是不假,自古太子多不是帝王。
“箬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会怎么办?”
钱箬生好似没听懂车路说什么。
“什么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还有几个样子?”
钱箬生笑着问道。
车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一开始到京都就是为了翻案,从没想过要去证明什么。可是当皇帝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有种想要获得真实身份的冲动。
如果在这场风云变幻中,他为了遗愿而出卖了自己的信念和坚持,不知道钱箬生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温柔的待他?
车路站到窗边,望着窗外苍茫的大地道:“人总会变的。”
钱箬生笑了一下,“我也会变的。”
以后的事情,现在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见车路并不言语,钱箬生便问道:“如果那时候,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会怎么办?”
车路站在窗边一愣,这次轮到她问他了。
车路回眸,对着钱箬生笑了下,暗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都不会让你受一丝牵连。
钱箬生等着车路的回答,可车路只有沉默。
或许,他们之间谈论这个话题太深沉了些。
钱箬生攥着手,自顾自的笑了笑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眼看着钱箬生就要跨出门槛,车路忙转头对钱箬生道,“你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变。”
这么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钱箬生刚才的尴尬顿时被甜蜜冲跑。
钱箬生跨出去的脚又退了回来。她摸出一个香包。
“那个,我的那块玉珏就用这个香包来放吧。”钱箬生羞涩的低着头,声音轻柔。
车路看了眼香包,微微动容。送香包就送香包,何必呢?
车路收下香包后道:“那块玉珏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秘密。”
玉炼子把这个秘密藏得太深,看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当时的五陵散人之一,他们必定知道这个方法。
“两个玉珏都找来了,可还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这真是愁人,我听说当年是五陵散人之一的玉炼子打造的,说不定他知道一些。”
钱箬生皱着眉说道
车路虽也是这么想的,可却不知玉炼子现在何方。
钱箬生又道:“我听说玉炼子已经升仙了,只是这种以讹传讹的,我是不信他升仙了,五陵散人五个人真就没有一个人在世吗?找到一个就好。”
车路看着钱箬生又愁上了,便道:“现在两个玉珏都在这里,要解开其中的秘密是迟早的事,你不用担心了。”
“前段时间,我让姚晴查了礼部陆渊和陆祁钰,发现他们家可能知道一些关于五陵散人和玉炼子的事情。当年,陆渊配合天目庭搜检出了很多相似的玉珏,可却没找到真的。陆祁钰对这些事不甚清楚,也不敢多说。”
钱箬生忽的想起礼部尚书陆渊来,当年就是他们逼得五陵散人不得不各自隐世了吗?
车路竟不知钱箬生为了这件事查到了陆渊的头上。便沉了声音道:“以后你不许再插手玉珏的事情。”
钱箬生被车路突如其来的生气和霸道,弄的不知所措,刚才还好好的,这脸说变就变。
“对了,陆祁钰你以后也少接触。”
愣怔的钱箬生更愣怔了。
现在连她接触什么人也管上了。
钱箬生应付的点了下头就要走,谁知被车路又堵在门口。
“不要敷衍。”脸色阴沉。
车路早已知道那晚孝端公主邀请了陆祁钰和钱箬生入府,并住了一晚的事情。虽说是邀请了男男女女并非只有他两个,可车路一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钱箬生瞪着眼睛认真道:“知道了!以后不接触陆祁钰。”
而另一边陆祁钰正在骂人。他快要气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吗?他答应了孝端公主的事,也是按照她的指示做的,可是到头来,孝端公主却出家了。
陆祁钰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可却终成泡影。
“女人做事就是不靠谱。”陆祁钰呼啦摔碎一个精美花瓶。
他一拍桌子忽的站起来。
“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再去找孝端公主。”
陆祁钰很快就见到了孝端公主。只是此时的孝端公主没有往日的欢脱更没有往日的仇恨,她静默的像一株睡莲。
“孝端公主,您不能不管我了,我好歹也为您做了那么多事。”陆祁钰尽量压着自己的声音。
孝端公主淡淡的向陆祁钰施礼,“施主,贫尼已和外界断绝关系,贫尼只愿精心在此修行,还请施主成全贫尼。”
陆祁钰斜眼看了看一身素衣而又毫无傲娇的孝端公主。
“孝端公主,佛法讲求个因果报应,您这件事始终要处理完,您得给我个交代。孝端公主,今日,如若出尔反尔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陆祁钰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后就往旁边一坐。
孝端公主依然淡然,似乎一副施主爱坐多久便坐多久的样子。
“施主,贫尼还有事,贫尼告辞。”
孝端公主施礼后便转头就走。
陆祁钰急忙站起来堵在了孝端公主面前。
他真怀疑自己见了个假公主,以前那个嚣张跋扈,傲娇霸道的公主哪去了?
“孝端公主,您只要一声招呼,皇帝定会听您的。”
“施主,贫尼曾经不知世事,竟听从别人的谗言犯下大错,这就是施主口中的因果报应,贫尼愿为自己的错祈祷。贫尼奉劝施主,歪门邪道终不是长久之计,请恕贫尼无能为力。”
陆祁钰愣在原地。难道传言都是真的?孝端公主真为白靖德偷了虎符?现在看来就是如此,要不然当时,孝端公主为何要他那样整钱箬生呢?
怔愣间,孝端公主已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