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白靖德的气愤已经超出天际,他指着白靖德的鼻子吼道:“为何如此?”
白靖德低着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半晌才道:“为何如此?我白家为大周做了多少事,为何要这样对我白家?为何刑部要关押我父母?若不是陛下默许,刑部怎敢关押他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怎敢这样质问朕?若白家真的是清白的又何惧刑部关押?”皇帝直视白靖德,白靖德的眼神凌厉气势也丝毫不输白靖德。
“白家为大周立下的汗马功劳呢?”
“朕没有忘记过白家,朕这些年时常念及白丞相,若没有白丞相的鼎力扶助也不会有大周的今天,刑部的事情,那是刑部依照大周的律法办事。”
皇帝满脸倦容,说的口渴,干干的咽了口唾液。
在一旁的匈奴小王子倒是斜了眼白靖德,都到这时候了还跟他说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反叛那就是要株连九族的,不管你是平民还是皇亲国戚。
匈奴小王子心内一阵后怕,若真的不管是不是皇亲国戚,那么他的下场也······他不由的颤了颤肩。
只见皇帝悠悠的做到龙椅上,干干的嗓音传来。
“白家篡权夺位,株连九族,明日午时执行。”
白靖德脸色煞白,眼睛通红,他没记错的话,明日午时就是他和婵娟的大婚之时。
又是大婚之时。
白靖德哈哈大笑直到泪流。
重生一世竟还没逃脱白家的命运。依旧是他和婵娟大婚时,只是前世他在场,而今生他却被困于此。
皇帝的话一言九鼎,白靖德大笑过后忍着心内的剧痛道:
“皇帝陛下,我白靖德不怕死,只是我为白家冤屈,为白家不值,白家为大周做了那么多事,劳心劳力,到头来说杀就杀,这不是兔死狗烹是什么?”
“闭嘴!”
皇帝大怒。
但白靖德将死,跟本就不在乎这些。
“你以为我不知道五陵散人是怎么死的吗?世人都不知道五陵散人是怎么死的吗?大周?那是踩着多少人的血建立的,兔死狗烹的大周!我诅咒大周即将灭亡,灭亡!”
皇帝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劈头盖脸的狂踹着白靖德。
“闭嘴,朕叫你闭嘴!再说割了你的舌头!”
白靖德不等皇帝命人割舌头,自己咬舌自尽了。
在一旁的匈奴小王子不由得哆嗦了身子。
“陛下,本王是一时糊涂被白靖德骗了,才听从了他的计划,本王之前也不知情的,都是白靖德骗本王的,还请陛下明察。”
匈奴小王子语无伦次,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皇帝已经重罚了白靖德,至于匈奴小王子,他本就没打算重罚。谁让人家有个好爹是匈奴王呢?
为了两国的友好邦交,匈奴小王子的命终是要保住的。他年纪大了,真心不想再打仗,只想顺顺当当的过完这剩下的日子。
即便是匈奴小王子做了叛贼这样的大事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有刹那哀叹,至于白靖德他本不想这样对待白家,可是谁让白靖德找的同盟是匈奴小王子,若是别人说不定他还看在白丞相的面子上,轻罚白靖德和白家。
二者保其一,他只能选匈奴小王子。
皇帝摆了摆手,“朕知道了,朕会明察。”
而明察的结果就是匈奴小王子所说均是属实,鉴于被白靖德蛊惑蒙骗,现罚监禁一年,以示惩戒。
三皇子和蒋倾城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都安奈不住气愤的内心。
“监禁一年,这就完了吗?为什么不攻打匈奴?这是最好的借口。如果这时候我们攻打匈奴,定能杀他个回马枪,匈奴那边多半的军队都没匈奴小王子带来了,更容易进攻。”
蒋倾城好久没大杀四方了,他手痒了。
三皇子也是不解,这时候却是好时机。
“父皇重罚了白家,白家九族之内已无人,这样惨痛的惩罚,定是铁了心的,而至于匈奴小王子是考虑到匈奴王。父皇已不再是年轻时候的父皇,对于战争,他不愿见到。”
蒋倾城倒是忽然向三皇子作揖道:“蒋倾城蒙三皇子提携,日后,蒋倾城愿为三皇子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三皇子也没想到白靖德的造反让他意外的收获了蒋倾城。
现在这样的结局已经不错了。
陈,白两家已倒,若是大太子从江南微服私访回来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该有多沮丧。
不过是去了趟江南,怎么回来后就物是人非了?
“物是人非。”孝端公主抚摸着白靖德送给他的玉镯喃喃低声道。
她知道白家被灭九族的时候,白靖德已经咬舌自尽了,尽管她那时候赶到了现场可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孝端公主的心也死了。
“父皇······”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皇,是他的父皇害死了白靖德。
孝端公主抹了抹眼角的泪,她该怎么办?她曾经想出嫁于白靖德可眼下,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出嫁不成就出家。
孝端公主拿定了主意便写给皇帝一封长长的信。
信的大体内容是,孝端不孝,蒙父皇养育疼爱多年却不能常伴父皇身边,孝端只希望父皇康健,能体察孝端的一片苦心,孝端愿出家,时时刻刻为父皇祈福,为大周祈福。
何必这么苦情。
皇帝自是不允许孝端公主出家的,皇帝的女儿何曾愁嫁过?可是无奈孝端公主是铁了心要出家。皇帝无奈,只答应孝端公主带发修行,待修行期满,便可随时回来。
孝端公主见执拗不过皇帝便同意带发修行。她走的那天只带了白靖德给的手镯,其余什么都没带。
皇帝原以为孝端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顶多也不过三五天便会后悔回来了,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孝端公主依旧没有回来。
皇帝想孝端公主,可又拉不下脸来去看她,偷偷着人探了孝端公主的近况。知道她一切都好,皇帝的心可算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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