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箬生闪着亮晶晶的眸子又看了眼车路后,才开口。
“白家有位七姨娘,她的爹娘当年来告状,就是因为田地被欺占,她给了我一封信,至关重要,我想这件事和孙老全家的性命也有关联。”
车路听到孙老立即打断了钱箬生的话。
“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了。”
“云大哥,你听我说完。还有另一件事,孙老一家人的死因绝不是吃了耗子药的毒水毒死的,而是被人杀了,是杀手所害,雇佣杀手的正是······白府大夫人。”
钱箬生说着拿出了吴嬷嬷写的罪状又拿出了她给的钱货两讫的字据。
车路一怔。
他查了土地案那么久,自然知道刑部对孙老一家结案结的可笑。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钱箬生竟然查出了谜底,且矛头还是直指白府大夫人陈雅茹。
“你想做什么?”
车路一副严肃的样子问钱箬生。
“我,我想把这些都秘密的给天目庭。天目庭是最不讲情面的,如果这些证据交到天目庭手里,他们定会彻查个水落石出。”
钱箬生双手交握,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车里。
车路扫了下罪状,倒是心疼钱箬生。
她冲喜进入白家,并未和白靖德圆房,后来搬到了佛堂,能查到这样的事情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遂心疼的放软了声音道:“跟你说过了,孙老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今天携秀阁的事情焉知不是冲着你来的?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钱箬生这才想起来携秀阁的一幕,好在车路还不知道毓秀阁的一幕。
那是有人明晃晃的置他们兄妹二人于死地。
难道是大夫人?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钱箬生脑里浮现大夫人的种种事情。从她又重用了吴嬷嬷来看,大夫人并没有怀疑什么。
难道是吴嬷嬷?
吴嬷嬷躺了那么些日子后终是心虚,遂撺掇了大夫人了结了她。
反正蒋家三房的嫡女蒋英已经答应嫁给白靖德,她这个冲喜的是时候消失了。
竹林旁吴嬷嬷和那个老嬷嬷鬼鬼祟祟的,是在商量着什么。
“钱箬生!”
车路见钱箬生望着远方不言语,以为她不理他了,便紧张的拽了拽钱箬生的衣袖。
“箬生!”
钱箬生这才回过神来,慢悠悠道:“云大哥,我有姚晴不会有事的。”
车路踱了踱步子。
“你跟我商量这件事,说明你还没蠢到自己去揭发,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我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多的了的。”
就像他快快乐乐的生活了那么多年,母亲临走前忽然告诉了他的真是身份。要他不得不进入大周的官场,这是他能躲的了的吗?
车路眸子寒光一闪。
“钱进被追杀就是买通的杀手。毒药含在口下事情败露他们必死。”
车路瞪了瞪钱箬生。
“你若把这些交到天目庭手里,你有几成把握,白家在大周的人脉你清楚吗?天目庭的人真的会得罪了白丞相,重视这件事从而彻查吗?”
天目庭是直接受皇帝管辖,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如若没有皇帝的指令,天目庭的邱阳会不会置之不理都很难说。再加上白家在大周炙手可热的程度,天目庭会怎么做还要掂量掂量。
车路望了望天边的上弦月,瞅了瞅钱箬生的口袋。
那支重阳月的毛笔应该还在的。
听了车路的话,钱箬生低头望脚尖,却迟疑了。
她只是想着天目庭的人会查,却根本就没有丝毫把握天目庭的人定会彻查。
查查和彻查,想和复杂的事实到底是有差距的。
可如果不交给天目庭,她自己又不能去揭发,又该交给谁呢?
钱箬生叹了口气,“我想不到还能交给谁了。”
“交给刑部侍郎魏眠。他在刑部多年,算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官场规则侵润的一个人,他醉心于查案,揭出事情真相,故而这么多年竟没有丝毫升迁,反倒是屡传魏眠要被降职。”
钱箬生倒是听说过刑部侍郎魏眠的刚正不阿。
她努力的回忆前世之时关于魏眠的点滴,只是那时候她并不关心官场之事,竟对他除有个刚正不阿的印象后,竟什么都没了。
“魏眠是刚正不阿。”
“我们在老庙村相遇的时候,我已再查侵地的事情,据我所知,魏眠也不相信孙家一家是被毒死,你若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
钱箬生交叠的双手用力握了握。
他救下了钱进的命,至少中午在携秀阁的一幕,她对车路是感激的。如若没有他的及时出现,老嬷嬷那一刀要刺向钱进了。
他正在考试,原本是不该出来的,可为了救钱进却想都没想就出来了。
这份恩情,她如何不信任他?
“云大哥,我信你。可是这件事我发过誓要为他们报仇,所以请让我去,我定会多加小心的。”
车路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记住,做事要带脑子。”
魏眠是刑部侍郎比起天目庭来说,却是让他放心许多。
钱箬生旋即一笑。
“今天要多谢你救下进儿,进儿刚从天目庭回来我想让他先稳一稳情绪,等改天定让进儿登门道谢。”
车路一摆手,“千万别,我这人就怕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