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山弟子的沉静是有道理的,杨耀文收徒极为严格,早年他曾被爱徒背叛,之后收徒就越来越少,而如今他不仅收徒,还将此人捧为九霄弟子之一,这就闻所未闻了。李又谦很满意现在的安静,他清清喉咙又说道:“这位弟子就是叶秋石。”安静的清元殿再次嗡嗡议论起来,有几名知道点端倪的弟子小声的说道:“这个叫叶秋石的,好像是李师伯找回来的异魂之子,哎,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啊,否则出了差错,李师伯要找我的麻烦。”还有几名小辈弟子叹息道:“这怎么又多了一个师叔阿。”只有年纪稍长的弟子面色沉重心里却想道:“碧霄子是当年师父的爱徒,自从他和赤霄子反出师门之后,师父补了赤霄子的缺,可碧霄子这一位子就这样悬空起来,本以为这个位子会一直空缺下去,如今想不到又有人来补缺了。”
在议论声中,林飞音走上了大殿,杨耀文李又谦和高冷峰三人依次而立。德山规矩,收徒时,新徒要先拜宗师,再拜指引,最后才拜师父,指引必须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林飞音的指引自然是李又谦了,拜过杨李二人之后,二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一通场面话,但是到高冷峰的时候场面一度尴尬,面对林飞音的拜师高冷峰只说了两个字:“准了。”李又谦只好打了个圆场:“礼成,礼成,下面的事就由杨师弟来主持吧。”杨耀文随之脸色一正说道:“林飞音听训,尔拜入德山之后务必谨遵三条训规,尊师重道,不叛师门此为一也。恪守道统,不惹是非此为二也。潜心修道,复兴德山,此为三也。”林飞音道:“弟子谨遵宗师教诲。”杨耀文点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了两幅画,只见画上是两名身着道袍的少年,脸上神情甚是得意,一副意气风发模样。杨耀文恨声说道:“这画上的两人左边是我原来的大徒弟赤霄子王度,右边是我的二徒弟碧霄子杨叶英。此二人缝难变节,背叛师门,欺天灭祖,天地不容,我德山弟子见此二人必将其诛杀,以护师门。”林飞音见杨耀文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敢多说连连称是。李又谦见气氛又紧张起来,不由得有向林飞音说起这两位叛徒事迹来。
原来,这二人是杨耀文早年间最器重的两位弟子,杨耀文甚至还想将自己的衣钵传授给杨叶英,可是后来杨耀文与儒门有了过节,那时德山实力微弱,杨耀文法力还未大成,这两位弟子惧怕儒门,竟然在儒门说客的怂恿下脱离德山,离杨耀文而去,杨耀文虽是一代宗师但为人心眼极小,为此大怒,立誓必将手刃二人,而二人也一直躲在鼎州不敢踏足江州半步。而经此一耻,杨耀文也更加奋发图强,德山实力竟然不减反增。
林飞音拜入师门之后就轮到了叶秋石,李又谦又发声道:“叶秋石上前拜师。”在林飞音行拜师礼的时候叶秋石就在人群当中,此刻的叶秋石正在天人交战,他没想到自己在今天这出拜师典礼中扮演了这么重要的角色。他突然想到了过世的父亲,想到了逃难之前的生活,叶秋石的家是在鼎州南部的一座小城,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儒士,但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由于这个原因,他一直没有江州人对道统的推崇,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度过自己的一生而已。因此,思虑良久之后,他做出了决定。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多的人关注过这样的压力让他的身体都紧张得抖了起来,可他还是坚持着说了一句话:“我拒绝。”清元殿的屋顶快要被掀翻了,众弟子这时已经不是议论而是失声大叫了:“什么,这个人竟然拒绝成为九霄弟子,他疯了,他一定疯了。”杨耀文也是大怒:“你不识好歹,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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