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喝茶的战弦歌闻言将杯子一放,抹了一把嘴道:“没听懂吗?意思就是说,本将军我有钱了!你以后少拿银子来威胁我!哼哼!”
看了眼自家殿下漆黑如炭的面容,又看了看少将军得意洋洋高抬起的下巴,黑鹰自觉情况不妙,很有眼力的退下了。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等黑鹰离开,皇甫尘直接撩袍坐在她的对面,眉头紧锁,神情不悦。
“我没想干什么啊!”战弦歌依旧在状态之外。
“我问你。”皇甫尘揉了揉眉角,看了眼手边的银票,压着怒气问道,“你消失这段时间···就是去赚钱去了?”语气略有些不确定。
“你那狐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战弦歌不爽的挑挑眉头,“怀疑这钱来的不正?”
“当然不是。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你却···”
“这么说不还是不相信么。”战弦歌冷冷一哼,语气带了几分怒意,“放心,这钱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绝对没违反乱纪。至于怎么弄来的···这还要多亏我在军营里学的一门手艺。”
“摇骰子!”
“你去赌坊了!”皇甫尘瞪大了眼睛,那里有多么的鱼龙混杂乌烟瘴气不用想也知道,可她人生地不熟的却自己去···“你不会告诉我么!”
“你觉得我告诉你了你还会让我去?”战弦歌没好气的看着他说道,“反正我现在钱也已经赚到了,人也没什么危险,你就别揪着我不放了。”
“那好。”皇甫尘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银票推到二人中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战弦歌愈发的被他问糊涂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明显是在还你钱啊!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皇甫尘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不等战弦歌解释就继续说道,“而且你认为到现在,你和我之间还撇的清么?”
“你急什么!我不是要和你撇清,我只是不想事事全都依赖你!”
“全都依赖我怎么了?难道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
“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事,是我自己独立惯了!我不喜欢依靠别人,尽管现在我处境十分不利。”见他突然沉默,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战弦歌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单纯地想自己弄点儿零花钱罢了,不明白你为何会这么生气。”
“我···”
“其实我有发现,自从进了南临地界,你整个人就突然紧张许多,还像是在怕什么。要是在以前,你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和我争吵,可现在,你却在质问我。”见他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战弦歌闭了闭眼才说道,“皇甫尘,我早就说过,关于你的一切,我不会打听也不会去问,我会等着你告诉我,我这么说···你能安心了么?”
被说中心事的皇甫尘心底一时间五味聚杂,脸色也阴沉不定,二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后,皇甫尘才拿起桌上的银票然后起身走到战弦歌身前。
“虽然我明白你说这些话的意思,但是这钱···我是不会要的!”说着,就拉过她的手,把银票拍在她的手心里,“养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再没有还钱一说!”
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皇甫尘,战弦歌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貌似我从没同意过要当你的女人。”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只能是我的!”皇甫尘伸手搂过她的腰,将她拥进怀里,见她微蹙的眉头略微不悦的眼眸,唇角一勾补充道,“当然,我也只能是你的。”
“呵···”听到这话,战弦歌轻轻的笑了,应付的声音让皇甫尘心头骤然升起一股不悦,眼睛落在那淡粉色的樱唇上,二话不说就印了上去。
“唔!”
比起第一次亲吻,这次似乎更加猝不及防,只是多少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少将军微微一愣后就立刻回过来神,连忙伸手推他。可皇甫尘早就猜到她的意图,在她双手用力的那一刻,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不轻不重的一捏,随着一声娇呼,战弦歌就如春水一般瘫软在皇甫尘的怀里。
“你···你使坏!”等喘过气来,少将军气恼的瞪他。
皇甫尘毫不在意的蹭了蹭她的脸颊,抱着她坐下,才低哑着声音说道:“我使坏也是被你逼的。这里大街上全都是你喜欢的秀才类型,我怕你被别人给勾走了。”
他这是在解释刚才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么?
战弦歌歪了歪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并没有多想。
“我们从这里住一晚,明天出发,再走五天就能够抵达南临的皇城。你知道,现在南临内部很复杂,我也算是偷偷回来的,所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战弦歌坐直身子,侧身看向他。
“我想说,到了皇城,我可能要委屈你暂时住在我城边的一栋别院里。”皇甫尘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她的手在唇边轻吻着,“不过那虽是别院,但不管是格局还是风景都不逊色于王府···”
“哎呀没关系,你这人能讲究也能将就。现在对我来说,有个能住的地方就行,条件差点儿也没关系!”毕竟是寄人篱下啊!
可战弦歌的懂事理解并没有让皇甫尘心里感到丝丝好受,反而觉得对不起她。好不容易让她跟自己回了南临,可是却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反而要偷偷摸摸的···
“对了,等我到了别院,是不是最好闭门不出?”那里毕竟是皇城,处处都是危机,而她对南临内部毫不知情,为了不给皇甫尘惹什么麻烦,她不出门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额···”皇甫尘没想到战弦歌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既愧疚又尴尬,“也不是不能出门,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让黑鹰···”
“算了算了,黑鹰是你的得力帮手,没必要让他跟着我大材小用。我不出门就是了。免得给你惹麻烦,毕竟你在皇城已经如履薄冰了。对了···”说到这,战弦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是私自回来的,万一被人发现你不就惨了么?哎呀我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还傻傻的跟你回了南临,在南临,你处境和我差不多好么!”同样也是见不得人啊!
见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皇甫尘微勾唇角,笑容得意中透着一丝狡诈:“反正来都来了,你还回去不成?你放心吧,我的处境没你想的这么糟糕。既然我敢回来,就说明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策,你不必担心我,更不必担心你自己。”
“说实话···我没担心自己。”战弦歌被他最后一句话给弄糊涂了,“被发现了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轻功这方面我是很有自信的!”
“······”你这么自立自强让我情何以堪?
“好了,不早了,去吃饭吧。”皇甫尘担心再说下去会被战弦歌奇葩的想法给气死,于是果断停止话题,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才放开她。
“拜托你不要每次给狼见到肉骨头似的好么?”摸着被他亲的发疼的脸颊,战弦歌看向他的眼神略有些嫌弃,“脸都疼了!”
“···去吃饭!立刻马上!”
黑鹰三人见自家殿下和少将军有说有笑的下来,就知道二人是和好了,互相对视一眼,竟不由自主的长松了口气。
“哟!大黑二黑,好久不见啊!”看到那两个下属,少将军友好的举手打招呼。
银翼,银丰:“······”
对上自家殿下看过来的眼神,二人立马点头:“少将军好久不见。”
“咦?你们还真叫大黑二黑啊!”
“······”
看着自己属下快要哭出来的神色,皇甫尘头痛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战弦歌的脑袋瓜,然后撩袍挨着她坐下:“这二人是银翼银丰,以后就跟着你了。”
战弦歌看着那两个属下恭敬的神色,然后诧异的看向皇甫尘:“你是第一个给我送男人的人,还一起就送了两个。”
“···闭嘴吃饭!”迟早有一天要被她给气死!
“咳咳,既然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那么我就给你们换个名字吧,银翼银丰啥的,太傻了!”
正在吃菜的皇甫尘筷子一顿。
“···不如叫南一南二吧!”
男一、男二···这名字才真正傻得无与伦比好么!
银翼银丰很想拒绝,可是自家爷就坐在一边淡定的看着他们,于是只好含泪答应了:“谢将军赐名。”
“哎呀以后不要叫我将军了,会被人怀疑的。”毕竟在南临,谨慎点儿好,“以后你们就叫我安少吧!我在南临这段时间就化名安逸秦,是你们主子拜把子兄弟!在外云游认识的,无父无母,喜欢游山玩水,半个江湖人,浪荡子一个。这次来南临找你们主子一是为了看他二来是为了避灾。至于灾吗···那就是云游途中因为丰神俊秀被一个有权势的千金给看上了,无奈之下才跑来找你们主子庇护。这样说,你觉得如何?”
皇甫尘:“呵呵。”你都想好了还问我想法如何有意义吗?还有那个‘灾’,要脸么?至于那个名字···他选择无视!
南一南二见自家殿下没什么异议便点头答应了,而黑鹰却有些犹豫:“少···不,安少决定在南临这段时间以男装见人?”
“你家主子长这样保不准在外惹了什么桃花债,所以不管是为了我耳根子清净也好,为了不让外面产生什么流言蜚语也好,男装是最省事的也是最安心的。”在这方面,战弦歌有清醒的认识。
皇甫尘再一次被她的完全准备给打败了,尽管她说的很有道理,可还是让他很心塞。
“可···可这样主子就···”主子的名声怎么办!黑鹰有些抓狂了!
“你是担心你家主子会冠上断袖的名声?”战弦歌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然后脸上的笑容更开怀了,“这样不更好?给你家主子挡去多少莺莺燕燕,而且如果她们真的相信了,你们主子不就彻底只能挂在我身上了么?”她这叫杀敌于无形之中,实乃兵法之上策!
黑鹰:“···可”
“吃饭!哪那么多废话!”皇甫尘打断了黑鹰要说的话,语气略有些责怪,但是看向战弦歌的眼神满满都是笑意。
不错不错,知道打击情敌了,看样子他在她心底里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看着自家殿下笑得一脸痴汉的模样,黑影三人默默的扭过头去,总觉得少将军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自家殿下眼里已经看不见其他的女人了啊!
接下来的路程因为一些话说通了,有钱腰板儿硬了,所以战弦歌过得十分开心。每到一个地方先是去当地青楼逛逛,然后再去赌坊赚点儿钱,因为懂得见好就收,所以这一路走来并没被什么人盯上,至于皇甫尘的脸色,少将军早就选择自动忽视了!
“啧啧,果真越往皇城这青楼里的姑娘是越美啊!昨儿个的倩倩姑娘,真好比是一朵芙蓉出水开,清纯可人的很啊!不过要说长相,还是鸳鸯楼央央姑娘,瓜子脸樱桃唇,特别是一双水眸,似娇似翘,看的真让人心里痒痒。”
再去皇城的路上,战弦歌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一路走来见到的青楼美女,不由得进行比较一番。然后越比较越觉得每个女子各有特色,各有千秋,很难说谁好谁怀。
“可惜了···”战弦歌摇了摇头,“我若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皇甫尘:“呵呵!”
“不过这也让我决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等进了皇城,南一南二你们先带着我去皇城最大的青楼看看,哎呀呀,看了这一路,不知道皇城的花魁长什么样啊!”
南一南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皇甫尘阴嗖嗖的眼神看了过来:“长得好如何,不好又如何?你能怎么样?”
听着他这酸溜溜的语气,战弦歌眼珠一转,猥琐的笑了:“其实你长得比他们都好看,穿上女装定然是倾国倾城啊!”
听到她这暗示味十足的话,皇甫尘并没有恼怒,反而意思未名的羞馁在脸颊上浮现。就在南一南二以为自己眼瞎了,战弦歌在心底暗呼有戏时,黑鹰冷静沉着的声音传了过来。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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