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战。”
片刻寂静后,沙罗使者略带颤抖的声音在大帐里响起。
“那四万大兵还要不要?”
“要!”
“葫芦关以南的国土呢?”
“要!”
“那城池里的百姓呢?”
“要···什么!”
沙罗使者猛然抬起头,这话他们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怎么?不明白什么意思?”见他们老实地点点头,战弦歌唇角微勾,让人拿来四盏小酒杯放在面前的桌上,然后一边比划一边说道“那些东西想要回去,可以,高价赎取。这么说吧,四万士兵一个价;丢失的城池一个价,城池里的百姓则是另一个价。你们可以选择一样,也可以选择两样,或者全都选择,因为这样比单独选择要划算得多。不过你们不都选择也可以,都不选择也可以,只是到时候被你们舍弃的那些如何处置···就全由我们大秦做主了。”
“不过这只是一方面,大秦在与沙罗一战中损失的军费、粮草费、伤亡战士安置费就是另外一方面了。不过这都不急,我们可以一样一样来。”
人才啊!户部尚书内心惊呼!
太贱了!司空冽低头不忍直视。
这样也行?司空玉目瞪口呆。
高明啊!一干将领神情雀跃。
至于沙罗代表团——扎心了!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法。”就在沙罗使者团盯着那桌上的四盏酒杯心痛到难以呼吸时,战弦歌幽幽的声音让他们眼眸中再一次燃起希望“只要你们有本事都抢回去,那么自然一分钱不用出了。”
可关键你们能么?
明显不能!
沙罗代表团两眼发黑的走出大帐,大秦使者团给他们一个中午的时间让他们考虑究竟是战还是签。战无可能,可一旦签了沙罗没有个四五十年绝对缓不过来劲儿,再加上如今国内形势严峻,沙罗···危夷!
而帐子里的人神情显然悠然惬意的多,只要那沙罗签了字,不过几日他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想想京都的美酒和美食,在西北啃了太久风沙的众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虽说沙罗是自作自受,只是我们会不会···太狠了些?”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即将归国的兴奋气氛中,太子司空玉的话如一片寒冰一般迅速让空气沉寂下来。
什么情况?太子殿下这是在同情沙罗吗?他究竟知不知道今日谈判事成会给大秦西北边境带来至少五十多年的安宁!就算他们可怜,难道他们铁甲营战死的兄弟们就不可怜吗!
失望愤怒的情绪在每一个铁甲兵心口中蔓延,他们的太子殿下竟忽视因战争而陷入痛苦的百姓和士兵而去同情罪魁祸首的敌人。更何况成王败寇,他们又有什么好指责的!
战弦歌心里却平静得多。幼年立为太子,多年的呵护和过于安逸的环境让司空玉形成一个致命的缺点:对敌人过于心慈手软。而这,实乃帝王大忌。想必皇上也注意到他这性格不改不成,所以才会把他发配到这里让他经历一下军营的洗礼变得果断杀伐一些,只是没想到,西北的风沙非但没有让他变得锐利成熟,反而愈发的幼稚可笑。
看了眼低头不吭声的战弦歌,户部尚书眉宇一皱严肃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那沙罗冒犯我们大秦威严在先,扰我西北边界城池安宁再后。想想我们沿途遇到的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殿下还这样认为吗?”身为太子竟怜惜敌国,户部尚书真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不过官居下职让他不能直言反驳,只能旁敲侧击。
凉王就比较耿直了:“自古以来胜者王败者寇,沙罗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大哥实在是想多了。”其实他也不想想,这五十年安定,最终受益人会是谁?
“是本宫妇人心肠了。”经这二人这么一点播,司空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惭愧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
见帐子里安静下来,战弦歌起身道:“既然对谈判一事没什么异议,那么下午谈判只需户部尚书一人即可。不过以防万一,梼杌天珠你们二人也跟去。”
“是!”
“不过你俩太跳脱了些些,长右你也去,盯着他们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是。”
天珠举手:“可长右只看得住一个!”
“那南红你也去!”
“···是。”这熊孩子。
“至于赔偿具体事宜,喜老头可以和柳军师商量商量。”说罢扫了眼柳如梦,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若太子殿下和凉王殿下没什么疑义,就去别帐用餐吧,已经是中午了。”不知不觉竟和那三老头扯了一上午的皮,不爽。
“好。”司空玉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便同司空冽跟着战弦歌前去用餐了。户部尚书也饿了,可目光扫到柳如梦的衣摆,想起刚才他的惊人发言,眼眸一转,凑了上去。
“关于赔偿事宜,柳军师可有何高见?”
“高见在下可谈不上。”柳军师疏朗一笑,若天边云月“只是这赔偿给别人不好把握,但自己缺什么却再清楚不过。喜大人任大秦户部尚书这么多年,该要什么不清楚吗?”
当然是国库缺什么就要什么了!
户部尚书眼眸一亮,整个人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悟。见柳如梦拱手一拜就淡然而去,对这藏龙卧虎的铁甲营愈发的敬畏了。
果然啊,铁甲营的人没一个是吃素的,就连这面色温和,清朗如仙的军师···也是个黑心的!
在明里威逼暗地胁迫精神肉体双重打压之下,下午的谈判进行的异常顺利。与喜老头笑如菊花相比,沙罗代表团如丧考妣一般。离开时,战弦歌特意将他们送到营帐门口,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勾唇冷笑。
“记住,这就是冒犯大秦的下场!如有下次,本将军定让世间再无沙罗!”
狠厉狂傲的声音被大风吹遍整个大营,在铁甲营士兵们兴奋激昂的欢呼声中,沙罗使者的马车灰溜溜的消失在将士们的视线里。立于一旁的太子等人,见此脸上也露出自豪的笑容。
大秦一百六十九年五月十六日,沙罗于葫芦关大秦军营签署投降书。
大秦一百六十九年五月二十日,莎罗皇室正式向大秦投降,另赔偿大秦奇珍异宝无数,约定未来五十年不在西北起兵。
五月二十一日,秦国大军拔营启程,班师回朝!
“还是大秦的风吹着舒服啊···”骑在马背上,战弦歌伸展双臂,尽情地呼吸着空气。满脸怀念的样子,看笑了马车里的司空玉。
“对了大哥,我不在京都这几天,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发生?”战弦歌突然扭过头,对着马车里的司空玉问道。
听她突然这么叫自己,司空玉微微一怔,然后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问道:“你说的好玩儿的···具体指什么?”
“自然是烟花巷柳府宅后院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等战弦歌开口,司空冽就骑着黑马神色傲然的从她身侧走过。头顶的阳光照在他纯墨色的蟒袍上,银色的暗纹如水波般流淌,即便他脸上挂着鄙夷嘲讽的神情,但依旧给人神祗般不可侵犯的感觉。
“啧啧,果然还是凉王殿下了解本将军啊。不过···”战弦歌驾着马匹跟了过去。幽深明亮的眼眸不怀好意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直看得他转头怒视,这才意味深长感叹道“听凉王殿下的语气,似乎对这烟花巷柳府宅后院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解甚祥啊!”
“本王那是为了查案!”
“哦,专门查那烟花柳巷之地啊···”
“······”
看着这一路上不知是第几次斗在一起的二人,司空玉无奈地摇头,不知想起什么,让他眼眸一顿,感慨地叹了口气。
不知那件事···能否称得上她口中好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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