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依然低着头,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白绕皱了皱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继续道:“没事,说吧,我就是想听听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听完白绕的话后,王宇紧握的双拳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突然,王宇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白绕的衣服吼了起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难道如今自己享受一下都不行了?你还有脸问我钱哪来的?你这么多年有发过多少钱?你整体都是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还想让我们和你一样?”
白绕苦涩地笑了一下,拍了拍王宇的后背,道:“你先冷静一下......我明白咱兄弟们这么多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但是我们确实是没有什么钱啊。你要明白一点,咱们是为了实现大贤良师所描述的理想世界而奋斗的人,而不是土匪。”
王宇丝毫没有松开白绕的想法,反而攥得更紧了起来,继续道:“咱们现在的地位跟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大贤良师早就已经仙逝了,我们早就已经没了存在的必要了!”
正当白绕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王宇的手上竟然出现了一支短匕首,直奔着白绕的胸口而去,耿凌和李才一见到匕首第一时间便朝着白绕援救而去。
但可惜的是,未等两人能够做些什么,王宇的匕首已经直挺挺地插入到了白绕的左胸。王宇见自己的真的将匕首送进了白绕的身体里,自己也有些惊慌失措,顺着两人的力气就被擒了起来。
待把王宇控制住之后,耿凌和李才将白绕抬了起来,朝着城中的医馆就走了过去。
然而正当两人焦急之时,被他们抬着的白绕却突然醒了过来,朝着他们说道:“诶哟,快把我放下来,我这没死也快被你俩给弄死了。”
耿凌和李才顿时惊疑不已,眼神不断地闪烁,放下白绕后两人竟然纷纷往后撤去,与白绕保持了距离。
白绕一见这两人远离了自己,便明白这两人是把自己当成妖怪附身了,只得笑道:“喂,你俩就这么对待我这个病人啊,还不赶紧把我扶到医馆去。”
耿凌二人依然不敢上前,倒是耿凌胆子大率先问道:“渠帅......你怎么跟没事一样......明明不是将死之人了吗?”
白绕知道这两人目前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只得耐心解释道:“我天生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的致命都在左面,而我却大不一样,况且当他刺向我的时候我还略微调整了一下角度,我现在就受了一个不太重伤而已。不过,你俩在墨迹,恐怕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耿凌想起白绕之前受伤的时候好像确实左胸也曾中过箭很快就恢复了的事情,那时候他也没当回事,只是以为是盔甲救了他一名,以后便一直限制白绕冲锋陷阵了。
于是他便不加多思索,径直向前搭起了白绕来,带着他往不远处的医馆走去。李才在后面见耿凌已经搭起了白绕,也不假思索跟上了他们。
到达医馆后,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却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大事,于是便处理了处理白绕的伤口,给他开了一副药后,便让他回家静养了。
送白绕回去的路上,耿凌发现白绕的整体都表现得很低迷,于是推测白绕是不是受到了一些严重的伤,而医生没有检查出来。
于是耿凌开言道:“要不咱们回去再看看吧,我看你好像状态不是很好。”
白绕惨白的嘴唇咧了一下,道:“不用回去看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是很清楚的,我只是没想到......唉,王宇竟然如此对我......”
耿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白绕最大的病在于他的心病。其实没有比耿凌更了解白绕的了,他们从小便一起长大,虽然白绕当上了渠帅,但也一直没有忘记他,反而把他也调到了仅次于渠帅的地位。
耿凌也曾怀疑过白绕是不是在外面故意装得一副很有兄弟情义的模样,但自从又一次白绕舍命救了耿凌过后,他便彻底打消了内心的这个怀疑。
耿凌此时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白绕比较好,只得说道:“他们不懂你没有关系,我懂你就好了......”
白绕转头望了望耿凌,眼眶中竟然闪烁起了泪花,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用力拍了拍耿凌的肩膀。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啊,你现在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能剧烈活动。是时候也把我们的部队整个清洗一下了。”
白绕自然明白耿凌的意思,仿佛老了十好几岁,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随你干吧......”
其实这件事情也就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在统治阶层常常是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在他们这一股黄巾军内,白绕一直用兄弟之情来维护部队秩序,但现在来看,白绕的方式显然出现了问题。
耿凌提出了红白脸的方式,虽然有可能让自己遭受极大的骂名,但是却能够维护好他们这一个集体。白绕之前也曾经跟耿凌打过赌,本以为王宇是绝对不会变的,但没想到最终还是输在了温柔乡之上。
白绕躺进了屋子里,喝下耿凌熬制的汤药后便安稳地睡下了。耿凌轻微地带上了门,走出白绕屋子的一刹那,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副渠帅,而是变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修罗。
在军营中讨论着今天种种事情的士兵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将军王宇只不过是一个序幕,整个部队即将迎来的是一个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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