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什么,呵呵。”管家立马被他的一句话给叫了回来,笑着对他说道,“老奴此来也没有其他的事,便不打扰王爷办公了,先行告退。”说着便快速的从他眼前消失,若是自己再晚一点,兴许他就会知道自己在思揣着什么了。下人私自揣度王妃可是死罪啊!
貌似自己应该去帮王爷解释些什么,管家这么想着便朝着凌云阁的方向走了过去,脸上还洋溢着一丝丝窃喜。
此时,寞兰正和小竹他们坐在院子里给他们讲解商铺的事,突然管家的造访让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老奴参加王妃。”管家朝着人群中的寞兰微微施礼道,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同时也带着些许的局促。
“咦?管家您怎么亲自到这凌云阁来了啊?”小竹很是好奇的开口问了一句,以往有什么事不都是管家派个人来通知一下不就可以了吗?怎么今天还……
“呵呵,小竹姑娘见外了,都是这王府内的人,老奴理应来慰问一下王妃的。”管家不紧不慢的笑道,十足的将一个管家的老练圆滑体现了出来。
“可是……”小竹刚要据理力争,就被一旁的寞兰给打断了。
“好了,小竹,你们都先下去吧。”寞兰适时的开了口,语调平缓舒畅,却不容人抗拒,见小竹她们几个离开之后,寞兰才微微坐正了身子,抬眼扫向了面前站着的管家,微笑着张口说道:“管家先生,请坐吧。”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管家连忙摆手推脱了寞兰的让座,管家心道:自己一个下人怎么能和王妃平起平坐呢,这在哪个朝代都是没有的事啊!
“呵呵,无妨无妨,在我这儿,管家不必太过拘礼,请坐。”寞兰再次出口让他坐下来,一副标准的职业性的微笑洋溢在脸上,抬头看着面前的那位中年人。
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却不显的老气,许是习武的原因,让他显得有些意气风发,再加上嘴角处的一撇胡须又让他显得平易近人。
管家平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一身素净的裙衫,沉静的像一朵洁白的莲花一样美好,温婉大气,却又透着一股子清高和傲气,此时脸上扬起的笑容恰到好处,尽显她的高贵,管家心里着实感叹:如此一位可遇不可求的女子,若是有天离开了王府,那势必会像凤凰离了巢一样,惹人争相追随。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管家拗不过她,只好说了声:“多谢王妃。”然后选了个最低份的位子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来就有一杯茶水送到了自己面前,更是让管家受宠若惊的向寞兰投去感激崇拜的目光。
“茶是好茶,可惜水不是好水,管家可不要介怀。”寞兰此时心若止水平静的很,悠悠的从嘴里说出了这么一句,眼神轻挑看向了管家。
“岂敢介怀岂敢介怀。”管家忙张口回道,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有些发浊,确实水不是好水,因为这茶都是自己亲自检验的,然后才派送到各个寝殿的,既然王妃如此说,那寓意再明显不过了,势必是要去寻求一片好水之地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会离开王府,另觅他处,看刚才她在和下人们讨论商铺的事,应该不会很久了。
这么想着,管家突然间替自家王爷有些担心,同时也有些可惜。
“管家突然登门造访,想必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吧。”寞兰一边平静的说着,一边煎煮着壶里的茶水,端起水杯悠悠品了一口后望着远方又张口说道:“不知管家是想说颜依的事,还是红月的事?”突然,寞兰慢慢扭头看向了管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依旧不起波澜的说道:“抑或是……轩辕辰逸的事?”
“这……”管家突然间被她这么多问题问住了,一时张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没想到她竟然猜到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于是放下心结“呵呵”笑了两声,张口赞许道:“王妃果然是一奇女子啊,连老奴此次前来的目的都猜到了,那老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说罢就打算向她解释一下这最近发生的事,只是自己还没开口却先听到了声音。
“既然连管家自己都说我已经猜到了,那想必管家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逝去的已长眠,活着的就该好好活,何必再去讨论过去的种种。”寞兰语重心长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摆明了是不想在扯起以前的事情,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都已经过去了,也就没有提的必要了。
一脸淡然的看着旁边的管家,一副纠结的样子,对于自己说的这番话像是赞许又像是拒绝的样子,看的寞兰都跟着不禁轻声一笑,继而张口问道:“莫不是管家认为我说的不对?”
管家被她这么一问,脸上只剩下“纠结”二字了,此时看着面前的女子淡然的浅笑,看来是对这刚刚过去的种种已经不在乎了,只是这也是事出有因啊,想了想决定还是张口向她解释一下的好,于是定了定心弦管家一脸认真的张口说道:“王妃,那个颜依和红月其……”
“我知道颜依和红月的死让轩辕辰逸很是伤感,只是这逝者已逝还请王爷能够节哀顺变。”寞兰略有着伤感的接下了管家的话,虽说这两个人的死不是自己造成的,但是都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不想听,也不愿意去听。
“唉!”长久才听到管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位由方才的笑容转变成一脸忧伤的人,管家也只好不提那两个人的事了,日后让王爷自己同她解释吧,只是现在得说一说这王爷的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还不如没遇到她以前呢。
这不管家刚要张口说一说关于自家王爷的事,还没张口就听到一旁又传来了女子悠悠的说话声:“至于轩辕辰逸的事,跟我就更没有关系了,只不过他爱演我就陪他演一场罢了,曲终人散,还劳烦管家替我转告他一声,戏份演足了即可,过了可就显得矫情了。”寞兰一字一句的说着,将自己和他的关系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时也撇的干干净净,用如此一种平淡的口气说出来未免不让人心里升起一股酸楚。
本来要解释所有事情的管家,竟然让她一一回绝了,一看她这副心态顿时连自己都跟着寒心了,只能一个劲的在那儿唉声叹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也透着一股子悲凉,仿佛这真的就是尽头了。
“老奴会原话转告给王爷的,若王妃无其他要求,老奴先行告退了。”管家起身对着寞兰微微一鞠躬,一副惆怅的语调向寞兰请辞,在看到女子朝自己微微一笑一点头之后,管家转身毫不留恋的出了院子,貌似再多待一会儿,自己是不是就得老泪纵横啊。
定定的看着管家残留的半杯浊茶,寞兰不禁苦笑一声,心里哀叹一声:真是人走茶凉永不还啊!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轩辕辰逸一脸冰冷的站在书房,这些日子心里烦躁的根本就看不下去那些公文,背对着身后的管家不确定的再次问了一遍,同时双手紧紧握紧了拳头,目光深沉的瞭望着窗外的夕阳,此时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自己却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回王爷,确实如此。”管家跟在他身后,也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着帮王爷将事情解释清楚呢,没想到情况好像更糟糕了,听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的问话,明显的带着丝丝的焦急和隐忍的害怕。
想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战场上的神,如今竟然也开始担心和害怕起来,不禁让管家心里也跟着忧虑起来了。
听到后面肯定的回答,轩辕辰逸心里微微一颤,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慢慢的转过身来,略有些疲惫的看了面前的管家一眼转身缓步朝上方的座椅上走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透着满满的心酸,就差眼泪没有掉下来了。
一边回忆着和她的点点滴滴,轩辕辰逸一边无神的朝座椅上走去,然后重重的坐了下来,心里沉重的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这副强大的身躯,现在才终于敢面对自己的烦躁。
都是因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也是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慢慢的轩辕辰逸越想越觉得气愤,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烦躁的跟什么似的,她竟然想尽心思的离开王府,真是欺人太甚。
“嘭”的一声,轩辕辰逸一只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案桌上,立马吓的管家就是一跳,抬头看过去,刚才还一脸忧伤痛苦的表情,此时竟是一脸的怒火冲天,这又是什么啦?王爷果然变得不正常了。管家心里唉呼着。
“王爷您请息怒,或许王妃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老奴曲解错了罢了。”管家一看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立马上前小心的解释道,生怕他再一个怒火将这案桌给砸碎了。
“寓意都这么明显了,你以为本王是傻子吗?还是你以为她不够聪明?”轩辕辰逸愤怒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张口就怼了过去,一双眸子像是要喷出来火似的,嘴里说话也变得毫不留情,手上的拳头握的也是越来越紧,最可气的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要离开自己竟然会这么气愤。
“呃,就当老奴什么都没说。”管家似是无奈的很,这个时候的王爷跟个……孩子似的,无常的很,自己最好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识相一点最好别说话。
见他说了那句话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轩辕辰逸也只好瞪了他一眼,之后继续生着自己的闷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太阳都沉下去了,管家连忙将烛火给他点上,免得一会儿又该被他一顿说落了。
“依我看你就是活该自找的!”突然书房里响起这么一句话,顿时让管家拿着火折子的手都颤抖一下,轩辕辰逸更是一双秀眉紧紧的扭在了一起,朝着声音的来源冷眼瞪了过去。
说完只见一位翩翩少年一身白衣飘落在书房中央,面带微笑的看着书房里坐着的那个人。
“梁少爷,老奴劝你还是少说两句的好,王爷正在气头上呢,你还是……”管家连忙上前阻止他道,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再次被人给打断了。
“这本来就是他自找的吗?还由不得别人说啦?”梁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管家张口挖苦道,“我看嫂子说的就不错,戏份足了就可以了,过了可就真显得矫情了。”说完不怕死的微笑了一脸对坐在上面一脸阴沉的人问道:“您说对吧?大哥。”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想死你就直说,本王成全你!”轩辕辰逸冷眼看着脸前笑的一脸璀璨的男子,张口冲着他阴森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只觉得他此时这副笑脸格外的刺眼,让轩辕辰逸不得不别开了脸不再看他。
“哈哈哈……”梁悦丝毫不在乎他威胁自己的话,竟然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听在人耳朵里带着十足的讽刺意味,让一旁的管家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能如此说王爷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位梁少爷一人了吧。
他这笑声惹得轩辕辰逸火气更大了,脸色阴沉的吓人,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这个人,无奈这还偏偏是自己的好兄弟,最可气的是他说的还是对的,好一股挫败感袭来,让轩辕辰逸不得不正式自己的问题。
“哦,对了,她好像要离开王府了,就不能再称呼她一声嫂子了,那称呼什么好呢?”梁悦在书房里不紧不慢的徘徊着,苦思冥想着对寞兰的称呼,一脸认真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的不嫌事大,一边来回晃着一边嘴里嘟囔着:“叫小兰?不够正式,叫寞兰?太过疏远,阿兰呢?不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