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律殷额头渗出了涔涔汗水,原本直挺的腰身也逐渐弯了下去。
沈阑君见势不妙,赶紧起身将他扶住,急切的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赫连律殷终于发出一声呢喃,颤抖着手扶上小腿肚,沈阑君望去,那里竟然殷红一片。
“你受伤了,怎么没告诉我?”
她惊呼,扶着赫连律殷在山石上坐下,自己蹲下身子小心的掀开他的裤腿,只能看见一大片渗着血的伤口。
沈阑君轻轻一碰,赫连律殷长吸一口凉气,本能的向后缩了缩。
“很疼吗?”沈阑君抬头,眉头蹙着。
赫连律殷倔强的将头一撇,冷声道:“哼,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想当初我以身试药的时候……嘶……”
沈阑君见他嘴硬又探出手指碰了碰,引来了赫连律殷一阵长吁。
“还嘴硬,刚才还去桃花林,现在怎么受不了了。”她小声的絮絮叨叨,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赫连律殷的伤口,嘴唇抿得紧紧的。
突然,沈阑君抬头看向赫连律殷,却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稍稍一顿后,问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当时并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你这伤口到底从何而来?”
赫连律殷闷哼一声,“被鱼咬的。”
“鱼?你别开玩笑了,鱼又没有牙齿,怎么可能……”沈阑君突然意识到不对,接着便住了声音,沉默片刻又说道“原来你是在捉鱼的时候受了伤,可你怎么不说呢?”
是啊,沈阑君看到活鱼的那刻也没想过赫连律殷纵使有一身武艺,也万万不可能学抓鱼,还有当时那一身狼狈的样子,自己怎么就没留心呢!
想到此处,沈阑君忍不住的懊恼。
“如果你当时没有任性的想瞒过我们所有人,我的伤口也不会越来越严重。”赫连律殷的语气有些严肃,实则更多的却是放心。
沈阑君抿抿唇,“对不起。”
赫连律殷看见沈阑君像小猫一样小声的对自己道歉,也不再逗她,于是放松了语气:“我现在行动不便,你当着觉得对不起我,就帮我找找草药,让我把伤口处理一下。”
沈阑君闻言像看见曙光一样重重的点头。
现在只需要止血和消炎的草药便好,像这种药在野外到处都是,不大一会功夫,沈阑君就找来了一大把,在赫连律殷的指点下,取其精华,留下了一些较有用的草药。
她找来几块石头准备把草药碾碎,但在碾的过程中却不小心砸到了手指,指尖一个小血珠正冒了个头。
沈阑君举着手指哭丧着脸看向赫连律殷,一脸撒娇的样子。
赫连律殷摇摇头,一把手拉过手指喊到了嘴里。
沈阑君大吃一惊,感受到包围自己指尖的柔软,竟一时心情荡漾的忘了挣脱,就这样由着赫连律殷吮吸掉自己指尖的血珠。
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脸颊已经红的不行,心里砰砰跳,像小鹿一样乱撞。
这个赫连律殷,脱去冰冷的外表,也是像暖阳一般照的人发烫。
赫连律殷吐出一口血水,伸手捏了一点草药付上她的手指,沈阑君感受到指尖刺痛,本能的把手缩了回来。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