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苏琅的话,赫连律殷想了很久,至于那日的大混战,其中的猫腻,大概只有他两人知晓吧!
……
“所以,赫连律殷最后是想通了?”无鸢问道。
“应该是吧。”慕苏琅回神,喃喃的答到。
“可是门主,您这是冒了多大的险啊,就算赫连律殷暂时把护卫调走,但万一他临时不配合,情况会有多危急啊!”
慕苏琅回头道:“我相信他在看到阑君的时候,会心软的,幸好,他是心软了。”
慕苏琅苦笑,自己确实是拿沈阑君做了一个大大的赌注,而这赌一旦输了,就是致命伤!
不仅自己会露出破绽,一旦赫连律殷跟欧阳询联手,自己是插翅难逃!
他走过去重新抓起沈阑君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攥的紧紧的。
幸好,赫连律殷心软了,幸好,悬崖下面是河水,幸好,自己在她面前掩饰的完美无缺,幸好,她没爱上自己!
“可是,你终究还是动心了,虽然不是我,但你的毒可怎么办?”
慕苏琅低下头,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一阵摩挲。
无鸢见状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转身跨出房间,并为他们轻轻的带上了门。
突然,床上的沈阑君猛的一颤抖,口中梦魇似得呢喃出声,“慕苏琅……”
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并且含糊不清。
一直处在极度紧张中的慕苏琅察觉响动立即起身查看,只见沈阑君快速的摇了摇头,又嘟囔了一句,“恨你……”
听见这句,慕苏琅心里一阵清寒,转而又悄声轻笑起来。
恨我,至少比爱上我好。
这样你就可以少受一点蛊毒之痛了!
“你……你……你穿白衣很好看……”
又是一声,可这一声,却被慕苏琅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衣?莫非……”他突然想起两人初见之时自己那一身素白锦衣,心头突然一动。
而后,他苦笑着摇头道:“她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他站起身,弯下腰给她掖了掖被角,理好床幔,退出了房间。
刚行至院门口,远处长廊下一位青衣青衫的翩翩少女落足远眺,她瞧见了刚出院门的慕苏琅,启步便卷着一阵莲花幽香踏至他身边,举手投足都优雅至极。
“苏琅,沈姑娘怎么样了?”
她开口,嗓音却是不合容貌的深沉喑哑,仿若遭受锻造捶打般的生铁一般,却无浴火重生的透亮,这样的声音,撞击在慕苏琅的心里,每一次都是那么心殇。
她叫玉迟迟,是那种什么时候遇见都觉得迟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却偏偏处在烟花之地,自古红颜多薄命,她命是不薄,却不幸。
只是因为在众多玩客之中的无心一撇,笃定了日后祸福必相依的春心,而这口足以让月华羞涩的好嗓子,却在为慕苏琅挡毒酒的途中,不幸毁矣。
“还没醒。”慕苏琅抬手从身后侍女手中拿过披风为她披上,动作极其温柔,“吃了这么多药,你的嗓子怎么还是不见好,这个钟君子,等他回来,一定罚他!”
对于玉迟迟,慕苏琅永远是歉疚的,他深知她早已心属自己,而自己却无半点逾越男女之情的任何情愫在里面。
玉迟迟轻轻的点点头道:“这就好,瞧那姑娘瘦的,醒了,可得好好补补。”她抬手拢了拢披风,又道:“你怨谁也没办法,我这嗓子,怕是好不了了。”
“不会的,迟迟,你要对自己,对我,对钟君子有信心,你终究是为我挡的毒酒,无论如何我也要治好你!”慕苏琅只是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腕,却没有更大的动作。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