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霓凰门。
慕苏琅抱着沈阑君行走匆匆,他面容憔悴,她依旧昏迷不醒。
“门主,别院已经收拾妥当。”
无鸢接到消息率先前来接应,慕苏琅并未搭话,匆忙行走的脚步没停,转了个弯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间。
他把沈阑君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慕苏琅扭头道:“无鸢,你帮她收拾一下,欧阳长老在哪?”
“欧阳长老在在他的别院。”无鸢答到。
慕苏琅抿唇,锋眉紧锁,他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浑身阴寒的走了出去。
宴子白和钟君子不在,整个霓凰门安静了不少,来往的弟子们都恭敬的对着他行礼,一切看着一如既往的正常,只不过别院内,欧阳询正怒目瞪着一群手下发着脾气。
“饭桶,全是饭桶!连个人都给我杀不了,要你们何用!”欧阳询怒吼,低着头的一排人头更低了。
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手下抬了抬眼,小心翼翼的道:“长老,本来可以杀了她的,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我们的事!”
欧阳询闻言噌的一下转头,怒气道:“别给我找借口,此事天衣无缝,我就不信有人会未卜先知!”
“可这,确实啊!”那人一脸的委屈,道:“而且他的功夫套路有些熟悉,但……”
“难道是……”欧阳询侧目,转而摇摇头,又问:“找到门主了吗?”
那几人均摇摇头。
欧阳询捋着胡子踱开步子,暗道:自从沈阑君和赫连律殷逃生的消息传来后,门主就失踪了,若不是天南地北的寻找他们的踪迹,这段时间能打动门主的恐怕没有别的事了,莫非,救他们的人,是……
真是糟!
想到这儿,欧阳询不自在的往窗外一撇,正好瞧见慕苏琅匆忙的身影,他不慌不忙,抬手一挥,身后一排手下接着躲了个无影无踪!
他清清嗓子,换上一副媚献的笑容,从房内一直迎到房外。
“门主啊!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可让我好找啊!”
慕苏琅冷哼一声,在院内停住脚。
“欧阳长老,这种事以后我不会允许它再次发生!”
他倒是直接了当,开门见山。
欧阳询心中一禀,果然,让自己猜对了!
不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就练就了一副铁打的面孔,遇神说神话,遇鬼说鬼话,更何况,在自己眼前的还是个毛头小儿!
他爽朗的哈哈一笑道:“什么事?我欧阳不太懂呢?莫非是寻找沈姑娘无果?唉,可惜了!”
“少给我装蒜!”慕苏琅道,“我敬你是霓凰门元老,三番两次想刺杀沈阑君暂且不提,但现在你居然不知悔改的扯东扯西,我念你跟着老门主多年劳苦功高对你处处隐忍,可这次,太让我失望了!”
欧阳询抿唇,眸中杀意突然涌现,但只是一瞬,便消失殆尽!
依旧是事不关己的脸,但在慕苏琅看来却异常妖邪,整个脸皮仿佛在轻微颤抖,好像是故意糊上一层般显得格外突兀!
他突然垂眸道:“门主,照你这么说,是要定我欧阳询的罪?你有什么理由定我的罪?”
慕苏琅一愣,接着道:“理由?呵……这个不需要理由,因为你动了不能动的人,我就要动你!”
说完,丢了一个阴冷的眼神,转身大步跨出了院子。
欧阳询目送着慕苏琅的离开,表情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狰狞,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老门主,看来我欧阳要违背您的遗言了!”
……
慕苏琅来到自己房间,他先在门边站了一会,看到无鸢领着几个丫头前前后后的退了出来,才起身跨入。
他慢慢踱到床前,看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清瘦人儿,原本坚硬如铁的心顿时化成一滩柔水,
他慢慢的蹲下身捧起她的手握住,就这样静静的端详着她,眉心点点细汗,双手却冰凉刺骨。
冰凉,是中情蛊无双剧毒的正常反应,情越深,毒越深。
“阑君,真是患难见真情吗?你跟赫连律殷说的话,难道是真心话吗?才短短数月,你对他的情意就如此之深了吗?”
慕苏琅轻念,若能重来一次,他誓死不冒这个险!
他苦笑,自古情关最难过,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
“门主。”无鸢重新进门来,站在床边疑惑的询问,“那几日在银龙驿,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