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苏琅!我知道是你!慕苏琅你别躲着我!!”石头外边沈阑君毫无作用的敲打着坚硬的石体,撕心裂肺的喊声紧紧的拨动着石头那边人的心,一阵阵莫由来的酸楚控制不住的蔓延上鼻头。
“慕苏琅慕苏琅,永远都是慕苏琅,他骗你骗得这么深,你还是愿意相信他会救你,我算什么呢?”
长长的暗道里,赫连律殷紧抿着嘴唇,慢慢的攥紧了拳头。
待赫连律殷重新赶回客栈,里面的黑衣人已经全被解决了个干净,房内装饰一丝未乱,桌角残留的一丝血迹被桌前之人手捏抹布轻轻拭去。
他转身,与赫连律殷面对面,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着。
赫连律殷道:“没想到你能找到这儿来,真是辛苦了。”
“这一切虽然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我慕苏琅从来不做没把握之事。”慕苏琅嘴角微翘,额前碎发被晚风微微吹起,面如淡玉般从容淡定,顿了一顿,又道:“沈阑君呢?安置妥当了?”
赫连律殷神情淡然的道:“你放心,这个客栈以前是我的,这里有个密道我是知道的,现在她已经在城郊土地庙里,很安全。”
慕苏琅道:“那就好,幸亏你有先见之明,这群人,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什么先见之明,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这个县城小的跟个芝麻一样,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客商在此停留?伪装也不会伪装的像一点。”赫连律殷嗤笑一声,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处在运筹帷幄中的表情。
慕苏琅背着手围着房间转了转,在窗前停下脚步,侧着脸道:“关于你的毒,虽是我霓凰门的毒,但却不是我下的,而是……”
“我知道是谁,不用你说。”赫连律殷冷声道。
慕苏琅转过身来讶异的看着他,道:“既然你知道这个毒是她下的,为何不提防?”
“因为,”赫连律殷扭头,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因为如果我不中毒,南珠她就会有危险,我知道当日她给我做的桃花羹有异样,桃花羹本来是甜的,但她故意做的苦涩难当,想以此来提醒我,呵呵,真是可爱……”
慕苏琅闻言神情一阵恍惚,而后又喃喃的道:“原来,你也是一直在赌着,赌心里那份可能。”
赫连律殷轻轻一笑,道:“是啊,我们都在赌,永远都在赌,而已。”
“你只要不服我给你的药,就不会再犯了,只是,这毒解不了。”
“无妨,这么多年,习惯了。”
“好,既然你我都是性情中人,那我俩就再赌一把,如何?”慕苏琅眸中升起一丝精光,饶有兴致的说道。
赫连律殷轻笑一声道:“再?就像那晚在杏花岭一样?”
那晚在杏花岭,慕苏琅掌间施力打向赫连律殷的时候停顿了很长时间,就在这段时间里,两人达成了一个协议。
慕苏琅道:“对,就像在杏花岭,我赌你能不能把沈阑君救走一样。”
赫连律殷道:“本来那次我能赢得,可就是因为有人把它堵上了,所以……”他摊摊手,表示认输。
“关于那次,我已知道内情,这次不一样,你敢赌吗?”慕苏琅紧走几步来到赫连律殷跟前,两人面对着面,神情严肃至极。
赫连律殷上前一步,轻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
……
城郊土地庙的沈阑君坐立不安的围着不大的庙宇转来转去,这个土地庙虽然破落,但门窗却毫无破损,她挨个试了个遍,结果自然是纹丝未动。
她气氛的从贡台前坐下,脑子里不停的幻想着,客栈的黑衣人来路不明,救走自己的恐怕真的是慕苏琅,赫连律殷还在客栈,两人大仇当前,再见面恐怕会兵戎相见啊!
……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再睁眼已是次日清晨,庙宇的门窗都已打开,灰色的小麻雀正站在窗台上啾啾的叫着。
“醒了?睡得倒挺安稳。”
是赫连律殷!
沈阑君坐起身,见赫连律殷正悠闲的坐在一边**着手里那只残缺不全的蛐蛐儿,淡淡的甚至有些埋怨的口吻听的沈阑君极不舒服。
她几步来到赫连律殷身边,张口就是一顿臭骂:“赫连律殷,你知道昨晚的处境有多危险吗?那些黑衣人很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会武功啊,要是有我在还能帮上忙,你为什么要把我弄走?还有,救我的是不是慕苏琅?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俩的深仇大恨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来解决?明争暗斗,这是江湖人做的事吗?”
一口气说完,赫连律殷只是静静的听着,待手里的蛐蛐只剩下一条腿的时候,开口了,“对啊,你有武功,那为什么刀剑都到跟前了,还不见你有所动作?”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