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弯弯曲曲的在树林里流动,期间还有一些小河汇入了它,使得黑水河的河面变得越发宽阔起来,河水平缓了许多,他们撑船的竹杆插入水中也比之前浅了一些。而树林呢突然间就消失了,眼前变成了麦田,金色的麦田,一望无际。
“是了,我们到了,金色平原。”金洲说到。
“只有金色平原才有这么广阔的麦田。”火门说到。
“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册贡说到。
“你们赤苍国有吗?”金洲问到。
“没有,赤苍国是草原,没有这种麦田。”
“哦,怪不得你们赤苍国要侵犯我们乌金国。”
“不是吧,应该是乌金国侵略赤苍国吧。”册贡说到。
“胡说,你的脑子被洗了。”金洲说到。
“是吗?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赤苍国,我也不想回去,我爱乌金国,我来了。”册贡说完面朝田野,伸开双手,自我意淫了。
“你看,我们收了个叛徒。”金洲转头小声的对火门说。
“这小子是个无政府主义者,由他去吧。”
船在黑水河上漂到了下午,速度极慢,河边出现了一座村庄。在村庄里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确是金色麦田了,他们正处在麦田的中央,而这条河也就是黑水河,这村子是黑水河畔金田村,从村里再顺河漂流半日即可到达金河边的炊杵镇。
半日便可到达,金洲决定立即动身,连夜赶往炊杵镇,不在村庄里停留过夜。这让其他人有点意见了,尤其是撒恩,还断着个腿,本想在村里过个夜休息一下,不想这么奔波劳命,谁知道老板又不停留,他越想越是不爽,竟然当面和金洲理论起来。
金洲是何许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人物耽误了大事,他直言让撒恩在这里养伤,两个月后再派人来接他。撒恩却说不用来接了,给些路费让他自己回火龙国吧。金洲话也懒得和他说了,直接丢下些金币转头走人了。断了腿的撒恩气得不得了,就这样被老板抛弃了,如果不是他的腿断了真想直接上去揍金洲一顿。
不过呢,还是有人可怜他的,火门想到的是撒恩的妹妹,他妹妹的死其实跟他们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的,虽然他没有告诉撒恩这件事,但是内心总感觉是有些欠疚的。临走时,火门还是独自对撒恩说到:“兄弟,别想太多,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两个月后我来找你,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不要让我白跑一趟,答应我。”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和你很熟吗?”撒恩还在气头上。
“那你和她还算有点交情吧。”火门把身边的龙珍扯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
“呃~”看到龙珍,撒恩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啦,你就在这等我们,我们会来找你的。”龙珍笑着说到。
“好吧。”撒恩面带无奈,其实内心是愿意的。
没有了断腿撒恩这个负担在船上,船都好像快了一点,当然这只是金洲的心里作用,他恨不得马上就能到达金瑞城,但是这最后的路程却耗掉了他这趟旅途里大部分的时间。首先是他们乘坐的草船漏水,草船这种东西不比木头船,一旦损坏就无法修复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材料来修复,这种是沼泽地里面的产物,到了金色平原就无法使用了。早知道在金田村的时候换艘船就好了,现在他们被晾在黑水河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又是深夜,只能无奈的选择就地宿营。
天一亮,他们的草船已经完全浸在水里,废了。不过呢,麦田间是有路可走的,而且黑水河边就是一条非常平坦的大路,只要沿着大路走必定能到达炊杵镇。在大路上行走方向很明确,因为路一直就是在黑水河边,只要走上个半天应该就到了。不过呢他们先到的不是炊杵镇,而是又一座河边的村子,在村子里打听到炊杵镇就在黑水河下游十公里,已经很近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炊杵镇,走进上次他们住过的客栈。谁知道,客房全满,无奈,只能换一家客栈投宿,又是客房全满,再问一家也是全满。这就奇怪了,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酒店客栈之类的竞争还如此激烈,现在呢却是到处住满了人,打听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去往金瑞城的金河河道上由于长时间的封锁,现在从上游下来的船都被迫停靠在炊杵镇,所有从上游下来的人都把这里的客栈给塞满了。这自然是幸福了镇上的人,但是由于滞留在这里的人太多,也造成了镇子上的混乱,拉圾遍地,污水横流。
再打听一问,原来是那次金河入海口的海战以后,双方都有一定的损失,都不敢冒然主动开炮,现在双方是处于一种对峙状态。还有就是乌金国的军队和赤苍国的军队在牙心城的会战在上个星期开打了,战果是双方都死伤惨重,乌金国夺回了牙心城。但是这好消息却没能改变乌金国国王驾崩的命运,就在前天国王离开了他的子民。
国王驾崩!这犹如晴空霹雳一般直击在金洲的脑门上,他顿觉得头上有种眩晕感,有点站不稳,好在水纱在一旁扶住了他,他才即刻回复了过来。各种情绪涌上了金洲的心头,大家都不敢作声,只是面带难色的看着他。过了一阵子,他的情绪平衡了过来,他仍然在人面前装出了一套淡然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国王的死其实和老百姓没多大关系,他经常在民间活动,他也深知这个道理。老百姓其实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国王的死活,因为死了一个国王还会有另一个国王,一个国家的好坏也不是一个国王能够完全操控的。通过这次在人民群众中的生**验,金洲更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乌金国子民而不是王子。
但他就是王子,这是事实,王子就应该做王子该做的事,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虽然在国王没有死之前他逃避了两年去到外面过自己想过的民间生活,但是现在的他必须把拯救国家的责任给扛起来。
既然炊杵镇没有让人住的地方,那就索性不住了,现在赶回金瑞城才是最紧要的事情。黑水河黑黑的河水消失在了金河里,河岸边停靠了数不清的船只,大大小小沿河两岸望不到头,他们在码头问了一遍,居然没有一艘船愿意载他们走,理由是金河下游被封锁了,去也是白去。码头的人告诉他们,虽然河道走不了,但其实是可以走陆路的,雇个马车一日可到。没办法,只能去雇马车了,但是现在天色都已经全黑了,镇子上的所有人该吃饭的吃饭,爱喝酒的喝酒,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去跑什么马车。不过呢也还算好,也有热心人愿意提供帮助,一个镇民带他们来到一家刚刚准备改建成为客栈的农舍里居住,农舍老板很是高兴,还没有装修完工,也还没开业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一来还是一伙人,自然热情招呼,各种饭菜丰盛招待,一连吃了好多天干粮的他们终于享用了一顿可口的热食。
从来没吃过乌金国风味美食的兰多,成风,册贡,还有龙珍这些外国人都对食物赞不绝口。而火门呢觉得这里的菜好像和上次他们吃过的另一家客栈的菜风味完全不一样,这里的菜他居然吃出了熟悉的味道。更有一道菜让火门吃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这是一条金河里的鱼做成的菜,但并不是一整只鱼,而是只有鱼的鱼腩肉,当夹起鱼腩肉的时候,下面是一大片黄色的松软的鱼子浸泡在美味的酱汁里。
他记得他以前经常吃这道菜,那是在雾水城的黄叶客栈,他的妻子就是这样做给她吃的。火门不禁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龙珍,她正在开心的享用着大餐,火门看着她的样子感觉比初见时瘦了许多,脸蛋确实要比之前清秀漂亮了不少,很是另他欣慰。
他用勺子舀了一瓢鱼子放进龙珍的碗里,龙珍那毫不做作的吃相似有几分当年他老婆吃饭时的样子。有失必有得,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感觉,但是起码现在还有人陪他一起吃饭,而且吃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东西。
一样的东西?不可能啊,火门想到这不禁有些疑惑?他站了起来,借着上厕所的间隙来到了客栈的厨房。厨房里,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正背对着他在厨台上做着各种料理的功夫,围裙包裹着她的全身,只露出她那浑圆宽大的屁股在厨房那不算明亮的油灯光下随处摆动。
“咣当”一声,女人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铁锅,铁锅里的汤水全洒在了地上。她赶紧转过身来,把那个被她那丰满臀部碰掉的铁锅捡起来,就在这一转身她看到了火门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火门本想躲避开的,但是马上一想,也没有必要,索性就说到:“我刚好路过,听见响声,你没事吧,大厨。”
女人弯腰捡起了铁锅放在桌子上,这时候,她的脸正处在油灯明亮处。
“没事,没事,锅掉地上了而已,你是今天的客”女人说到这停了下来,她看着火门的脸,眼睛突然睁大得有点吓人,露出惊讶的面容。
“你是,火门!”女人说到。
火门看着油灯光下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这是一张由岁月的雕琢也没有完全消磨掉的美貌容颜,火门认出了她。
“我的姐,是你吗?”火门也同样惊讶。
“是我啊,你是火门吗?”丰满女人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
“我是火门。”
“真是想不到啊,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丰满女人用手擦了擦她的围裙。
“我,哎,一言难尽。”
“等一下。”丰满女人把还没有烧好的菜从火炉上拿了下来。
“不急,不急,你先慢慢弄,我还要在这里住一晚上。”
“好吧,你是和那些人一起来的吗?”丰满女人问到。
“是的,你先弄完菜先吧,我在这呢。”
“好的,好的,要不你先到客厅等我吧,晚点我们再好好聊聊。”
“行。”
在客栈客厅里的壁炉旁,丰满女人和火门两人各自坐在一张靠椅上,壁炉里火烧得正旺,客厅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息,火门感受到了很少有的舒适感,刚才喝过的酒让他处于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主要的原因还是和相熟的可信任的人在一起,才会如此自在。这时候客栈老板又拿来了两杯麦酒,笑眯眯的端到火门和丰满女人旁边的桌子上。
“麻烦你去后面收拾一下吧,我和妹夫聊一下。”丰满女人对客栈老板说到。
“好的,你们聊。”老板知趣的走开了。
等老板出了客厅后,火门发话了:“莲花,我一直没有找到她。”
“别找了,我在雾水城等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到她回来,三年前我才从黄叶客栈搬到这里来的。”
“这里还好吗?”
“还行吧,我跟着这个男人从雾水城来到了这里,前两年都是在跑船,最近打仗还是怎么的,河道给封锁了,他跑船做不下去了,就说把家里改成客栈,因为最近从上游下来的人特别多,客栈都爆满了,没想到第一批客人居然是你,这真是命数啊。”
“十年前你开黄叶客栈的时候,第一个客人也不就是我吗。”
“是啊,所以我说这就是命数啊。”
“上次你带走了莲花,不知道这次你又来要什么?”黄叶说到。
“我”酒后的火门在这个时候情绪突然涌了上来,他双手捂住了脸。
没有听到哭声,但是黄叶知道他在强忍。黄叶本是一句水话,却触动了火门的那根神经,尤其是喝了酒的人更容易伤心。
“都过去这么久了,找不到莲花你也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吧,赶紧找个女人过吧,不能总是这么飘着啊。”
“你说的对,找个女人一起过。”火门还是捂着他的脸。
“找到了吗?是不是那两个姑娘的其中一个。”
“是的。”
“那肯定是那个瘦一点的那个啦,一看你俩就是夫妻相。”
“胖的那个。”
“啊!”
“是的,胖的那个,我俩认识不到一个月。”
“哦,这姑娘就是胖一点,其实脸蛋长得是挺漂亮的。”
“但是,我看到她心里面想着的还是莲花。”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忘记她,我都已经释怀了。”
“我这辈子可能都忘记不了了。”
“你不用去想那么多,也不用刻意的想要去忘记,想想现在这个姑娘,你这样对她也不公平啊。”
火门被这句话点醒了,是啊,如果心里想着的是莲花,那这样对龙珍是不公平的。
“你说的对,这样是不公平的。”
“你明白了就好,说说以后的事情吧,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了,虽然我也很想莲花,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她不再回来的现实。”
“是啊,她不会再回来了。”
“来,”黄叶拿起了手中的酒杯。
两人碰了下杯,将酒喝了个尽。
第二天,火门告别了黄叶,临走时黄叶抱着火门哭了一小会,叮嘱他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她,虽然已经不算是什么妹夫了,但是情份却如至亲的人一般浓。在一旁的龙珍就纳闷了,为什么自己的男人要和这个客栈老板娘抱在一起,心里开始有些不爽,但是人多又不敢问火门,脸色变得又黑又僵。
就这样,他们在镇上买了几匹马,火速前往金瑞城。自从河道封锁了之后,这条从炊杵镇去往金瑞城的道路就变得车水马龙起来,来往于两地之间的旅人商人等也是络绎不绝。一路上,都是金色的麦田,道路在麦田里穿梭,早上的阳光温暖的照在这片金色的麦田上面,一派温馨祥和富饶的景象。不过在这种富饶宁静的画面之外确是战争的威胁和国家内政的动荡。刚刚病逝的国王对于国家的命运走向来说肯定是一个重大意义的事情,而现在乌金国的未来却是充满了未知数。金洲虽然是王子,但继承王位的责任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他的哥哥金元,金洲必须马上回到金瑞城才能了解目前的国家状况,但是,就在他们返回金瑞城里的最后一段路上却发生了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有一队人马正飞快的从金瑞城的方向奔过来,先是几匹高头大马开道,骑在马上的人边跑边大声使唤让路上的其他人马闪让,未急闪避的都被这些强人大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人想惹事,大家都乖乖地让在路的一旁,让这队嚣张的人马通过。
金洲看到这一幕,本来自己心里面那郁闷伤心难过的心情突然暴发了。心想,自己是王子,都到了家门口了,都不敢如此狂妄嚣张的走路,你们是些什么人竟敢这般狂妄,金洲命令柳行拦下先头过来的这匹大马。柳行本也是看不顺眼这些狂徒了,金洲这么一说,他自然乐意。等那匹马来到跟前的时候,柳行不仅没有让路,还故意骑着马儿拦在了路上。那人见居然有人不让路,破口大骂:“你玛乐戈壁的,滚开,快点!”
“我不让,你能怎样?”柳行淡定的说到。
“你不让你就要摊上事了,笨蛋。”
“我就是想摊点事。”
这个人看到柳行完全不怕的样子,心里开始有些犯嘀咕了,见柳行的背上背着个长长的棍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于是便和旁边的同伙交头接耳了一下。这时这队人马后面的马车也跟了上来,那辆马车的马夫看到路被堵了,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这时马车里有个人跳了出来,这人身材结实,一身的轻短衣着,背上还交叉着背着两把剑。他一跳出马车就快速的跑到了前面,坐在马上开路的人见到他过来就说到:“这个人拦在路上不走。”手指着柳行。
双剑客转头一看柳行,本来打算直接动手的,但是下一秒他停住了,惊讶的望着柳行。而同时,柳行也惊讶的看着他。
“柳行?”
“木索?”
两人同时说出对方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木索说到。
“你们在执行要务吗?”柳行说到。
“是的,你还是让一让吧。”木索说到。
“好,你们稍等一下。”柳行说到。
“不能等,你最好马上让开。”木索说的是公家话。
“是什么要务?你们的上头呢?叫他出来。”金洲这时骑着马从柳行身后走了出来。
木索看到金洲的出现,比刚才看到柳行时更加惊讶,他的嘴微张居然半会说不出话来。
“是的,别说话,把你的上头叫出来就行了。”柳行对木索说到。
木索马上转身跑回马车里,刚才那几个嚣张的骑着大马的开路人一脸茫然的呆在原地,他们这时可能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了。很快的,马车里跳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是头发灰白,满脸灰鬃的老头,年纪最长,一看就是这伙人的头领。当他走到前面的时候,在一旁的火门终于认出了他,他是旷将军,乌金国的最高将领。只是当初见他的时候都是穿着铠甲,现在一身便装一时半会看不出来。
旷将军的脸好像比之前看到的模样苍老了好多,而且脸色似乎不太好,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遇见金洲后的那种喜悦或是欣慰的表情,有的只是悲痛和焦急的神情。他先是看了看金洲,没有马上就说话,当他看见坐在金洲身后的水纱,还有旁边的柳行和火门时候,他的表情好像放松了一点,他说到:“你们回来了吗?有没有找到?”
“找到了,我的父亲,他是死了吗?”金洲悲伤的说到。
“嗯,现在你先别回金瑞城,老天让我在这里遇见你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旷将军说完用力呼了一口气。
“怎么说?旷将军。”
“先别说那么多,咱们先一起离开这里再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赤苍国打过来了吗?”
“不是,总之,现在你们不能回去,回去定有不测。”
“不测?”
“是的,快走。”
旷将军和国王的关系情同兄弟,如今国王已不在,然而,旷将军却在这种时候离金瑞城而去,这另金洲疑虑不已。现在姑且只能相信了他的话,本来就快要到达金瑞城的他们又跟着旷将军回到了炊杵镇。
炊杵镇的河边已经有船在等候着他们了,这时旷将军和金洲两队人马并在一起上了船,船只向着雾水城的方向顺风逆流而行。在船上,旷将军和金洲,火门三人在船舱里交谈了起来。
“我出去这一趟,城里发生了什么?旷将军快告诉我吧。”金洲刚坐下就焦急得不得了。
“哎~,按照你的父亲的遗愿,你的哥哥金元应接替你父亲的王位成为国王,但要正式上位理应等你父亲下葬了之后才能行使国王之权,但是金元却在你父亲闭眼后的第二天就自己宣布就位。我当时极力反对,按照乌金国历来的规矩,要成为国王必须要等到国王下葬以后并得到国师的授权才能算是真正的国王,不知金元当时是怎么想的,他一口咬定我有谋反之心,令我卸下铠甲,交出兵权。而且当时国师银划这个老家伙居然站在了金元一边在众人面前数落我的不是,而那些在凡宫内本来就不满我的人就开始趁机指责我的各种不是,当时,我气炸了,脱掉铠甲离开了金瑞城。”
金洲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是愁眉不展,听他说完了这么一大段话后,心中有了些眉目。
“旷将军,据我所闻,银划向来与你不和,这回我父亲升天,他便借机来铲除掉你,我猜是不是这样子?”
“我和你父亲是情浓于血的生死兄弟,虽不是亲兄弟,但是我决没有谋反之心啊,况且我自己也没有儿女家人,我都是把你们两兄弟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金元肯定是受了银划的蛊惑才对我如此决绝。”
“现在国家处在如此危难之中,他们竟然还要搞内斗,我哥哥金元到底是在想什么?本来国王就应该是他,我也从来没有过想要争夺王位的心。”
“你没有,但是不代表别人认为你没有,自古以来,国王死后,他的儿子们都会为了王位而内杠,你这一趟出去,国王不幸去世,正好中了银划的计谋,他把你已经死掉了的消息散布在全城,如果你这个时候回去,必会怂恿金元说你是来争夺王位的,那样他们就有理由除掉你了。”
“我现在关心的是如何拯救国家,但是却被国师给利用了。”
“你平时不爱理会这些国家内政事务,自然也就不懂得凡宫里的这些人居心叵测。”
“我不知道原来城堡里还有这么多用心险恶的人在危害着这个国家。”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赤苍国打败,想当年我和你父亲是压着赤苍国打啊,而现在呢是被他们压着打,唉~”
“那现在,旷将军,你是要去哪里啊?”
“我留在金瑞城就是在等死,银划必定会派人加害于我,所以我不等国王下葬就偷偷的离开了金瑞城,谁知道竟然在路上碰到了你们,银划知道我离开金瑞城后,肯定会派人来追杀我,我想那些人可能已经在我们屁股后面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只能逃了,我原本只是打算逃到深山老林里就此老死了算了,但是谁知道苍天有眼,让我碰到了你,我们现在就去华央国找我的生死兄弟,他和你父亲还有我,我们三人当年是一个战队的。”
“你是说华央国的国王吗?”金洲说到。
“是的,华央国的国王安夫。”
这时,将军的护卫木索突然冲进了船舱里说到:“将军,打断你们了,后面有几艘船正跟着我们。”
“你确定是跟着我们的吗?”将军说到。
“看这样子,应该是的,他们的船是轻快的船,照这速度,可能再过个把小时就能追上咱们。”
“还是来了,还真够快的。”将军说到。
“那现在怎么办呢?”金洲说到。
“在河面上目标太明显了,我们可以弃船上岸。”火门在一边说到。
“上岸?”将军摸着下巴思考着。
“我们可以先把船停靠在河岸边,如果这些船只也跟着过来的话,那就说明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上了岸躲进树林里,再伺机行事。”火门说到。
“好吧,就这么办,大家赶紧行动起来。”将军同意了火门的建议。
他们的船一刻钟后停靠在了河的南岸,所有人都下船,钻进了岸上的树林子里,从树林里树木的空隙间可以看到尾行的那几艘快船果然是冲着他们这边过来了,他们赶紧向树林深处撤去。
旷将军的这一伙人加上金洲火门这边的人一起算起来也有个二十来人,在树林中行走必然是会留下痕迹的,所以他们只能抓紧这个时间的空档尽可能的能逃得越远越好。从那几艘来势凶凶的船看来,追赶他们的人肯定不会少。在树林里狂奔了一阵后,大家停下来喘口气。
“咱们这样跑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追上的。”金洲说到。
“是的,要不然就跟他们拼了吧。”木索说到。
“别急,我们可以再跑一段,因为这树林子里会有一处荒弃的古迹,那里是我们躲藏并且伏击他们的好地点。”火门说到。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古迹?”
“因为我来过这里。”火门说到。
“你说的是奇拓城吧。”将军说到。
“是的。”
“怪不得你建议我们上岸,那地方我也去过,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将军说到。
“奇拓城没有人居住吗?”金洲说到。
“没有,连鬼都不去那里住。”
“这么可怕?”
“没什么可怕的,走吧。”
停下来喘了口气之后,队伍继续前进,火门曾经在这一带游荡过,对于大致的方位还是心里有数的,在他的带领下,终于在树林里看到了所说的奇拓城。先是一堵高大的石墙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石墙上爬满各种树枝藤蔓,火门本想借着这些树枝藤蔓攀爬上这些石墙的,但是队伍中并不是每个都人都有这个身手,尤其是他的女人。所以只能沿着石墙边继续走,直到在石墙边上出现了一个洞。
石墙上的洞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就会被忽略,因为它被树枝藤蔓掩盖得很好,不过还是让火门发现了它的存在,火门用刀清理了这些遮挡的藤蔓,然后钻进了洞里,接着一个个人跟着他进了洞,就像是一只只老鼠排着队回家一样。
所有人钻过石墙门洞之后,看到了他们难得一见的场景。他们身处在一个四周都是高大石墙的空间里,一座如宫殿般的建筑建立在这些石墙的中央位置,虽然整个宫殿爬满了各种藤蔓植物,但也不能掩盖它的宏伟与威严,这座宫殿的建筑风格和乌金国的传统建筑风格有很大区别,它那宽扁而又延伸出来的屋檐是乌金国其它地方的建筑里所没有的。
“这就是奇拓城吗?”金洲问到。
“是的,这里很大,在这座宫殿后面还有更多的房子。”
“为什么在森林里会有这么一处地方?”
“这座古城据说是在永不洛凡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了的,具体是什么时候建造的,什么人建的,古籍都没有记载,你看这些房子,很明显和我们的不太一样。”旷将军说到。
“这是藏身的好地方,我们可以先躲藏起来,等那些人到了,我们可以在暗处伏击他们。”火门说到。
“嗯,是伏击好地方。”久经沙场的旷将军表示认同。
大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战术,然后就分成几股势力隐藏在城里的几个地方,等待追兵的到来。半个小时后果然有人从石墙的那个小洞中进来了,进来的人看到古迹里面竟然是如此奇妙的场景也不免有些迟钝。这些人陆续从石墙外的洞中涌入,一个个都是带着刀的武士模样,不一会儿,进来了十多个人。
这时,寂静空旷的古城里突然爆响起了一阵叭叭声,枪声响起了,只见这些武士当中有四个应声倒下,其中还有几个是被弓箭射中的也倒在了地上。这些人可能没有想到会受到袭击,后面的洞中还有人陆续从洞中钻出来,而已经出来的还没有被打死的人见到这情况马上转身退进了墙洞里。顿时,古迹四周又陷入了沉静中,只有偶尔一两声鸟叫或者什么动物在叫。
这个时候,双方肯定都是在想策略该怎么干掉对方。一刻钟后,城墙的上方有人爬了上来,他小心冀冀的先是趴在城墙上,当他冒险探起身子想要查看城里的情况时,一支飞箭嗖的射中了他的眼睛,被射中了之后,在城墙上踉跄了两步摔下了城墙的那一边。
然后,又是沉寂,外面的人肯定不敢再从这里进来了。过了十分钟,旷将军这边的两个年青人开始悄悄地爬上城墙,上了城墙后不敢站起身子,只是尽可能的匍匐着身子慢慢地爬到城墙的边缘朝墙的那边查看。过了一会儿,这两人朝在下面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去。看到手势后,火门他们的人全部从掩体处聚集到了刚才的那个小洞口处,只见刚才被他们打死的几个武士正趴在地上,其中还有两人正在唵唵一息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痛苦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们,这时将军的护卫毫不犹豫的上前给每个人都补上了一刀。墙洞中这时走出来一个人,是刚才爬上城墙的小伙子,他已经从墙的那一边爬下去了,然后再从墙洞走进来。
“快点,他们全部走了。”小伙子说到。
果然,这些武士们从这里进不来,全都去到别的地方寻找入口了,这些都在火门的意料中,大伙全部又从墙洞出了城墙。刚才被从墙上击落下来的武士已经摔死在地上,同样的,将军的护卫们也给他补了一刀。现在按原路返回,趁这些武士还没有发现他们之际。
他们在树林里狂奔着往原路跑回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河边。只见他们原先的船还停靠在原处,而他们的船现在正被三艘相对略小一点的快船包围了起来,船与船之间都搭上了一块木板,被连接了起来。
按照原先的战术规划,他们都拔出来刀剑,迅速的冲上了船只,留守在船上敌方的三个武士被他们生擒了起来,然后将他们全部押在船上,扬帆起航。在出发前,他们还将其他几艘船的桅杆给砍断了,这样,就算那些武士追回来也没有用了。
当他们的船只驶到金河中间的时候,从古迹追回来的武士也回到了河岸边,但是他们只能无奈的看着旷将军的船只慢慢地离他们而去。就这样,他们去树林里的奇拓城打了个转,巧妙的摆脱了敌人的追赶。船只借着风势正全力向雾水城的方向驶去,在船上,三个被擒住的武士被反绑着双手跪在甲板上,旷将军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审问他们。
“谁让你们来的,说吧。”旷将军口气很缓和。
“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开船的。”武士的话很假。
旷将军没有说话,他面色冷峻的朝木索挥了一下手,然后他的下巴朝着其中一个人抬了一下。木索就直接走到那人身后抽出匕首迅速的割断了这个人的喉咙,其他两人见状惊得不敢作声。
“说吧。”旷将军说到。
“我们是利耳帮的,帮主说要来追杀你们,我们就来了。”武士的声音带着颤抖。
“帮主也来了吗?他是谁?”
“来了啊,他一起上岸去了,他是银血帮主。”
旷将军没有说话,他在想这利耳帮还有银血帮主和银划有什么联系?思考了一分钟后,他说到:“你们利耳帮有多少人?”
“我们今天全部都出动了。”
“我问你有多少人?”
“有四十几个。”
“哼!四十几个废物就想要我的命?”旷将军这句话是生气的说给自己听的。
“我只是个混饭吃的小混混,救您饶我一命啊,将军。”
“将军?哈哈哈你们都知道我是将军了?”
“我们知道错了,将军。”
“闭嘴!”暴怒的旷将军给木索使了个眼神。
同样的,这两个小混混也被木索割断了喉咙。
在一旁观看的龙珍小声的和火门说到:“这旷将军也真是够狠的,人家只是个跟班的,就这么要了人家的命。”
“有时候是必须要的,身不由己的。”火门也小声的说到。
“我从一开始跟着你整天看到的就是打打杀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上点安稳的日子。”龙珍说到。
“后悔了吧?”
“后悔倒是没有,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哪天你也像这些人一样被杀了怎么办?”
被龙珍这么一问,火门一时有点回答不上来,心想,以前一个人没什么负担,要死就死了,而现在呢,身边多了个女人,可不能随便死啊。
“是啊,我可不能被人杀死的啊,我死了你怎么办?”
“要死也要一起死,我不怕。”
“等我帮助王子回到金瑞城,我们就去那里住好吗?”火门说完用手指着远处一座高出地平线的尖尖的高塔说到。
“咦?那个高高的尖尖的是什么?像是一座塔。”龙珍看着火门手指的方向。
“那是雾水城里的镇泽塔。”火门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