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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别墅以前就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远离城区,周围一片寂静。他负手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一片漆黑的远方,头一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真奇怪啊,香江别墅来来去去不少人,怎么只有这次会有“寂寞”的感觉呢。
其实邱秋不算聒噪,平时两人在一起时他最常做的就是给傅瑞恩唱歌。
那时候,傅瑞恩误以为这是邱秋暗示他想进娱乐圈,所以傅瑞恩曾经很恶毒的评论过:“唱的真难听。”
邱秋脾气软,也不恼,只拿记着谱子的本子敲他脑袋:“干爹,你不要口是心非啦。你要是觉得难听的话,就不要把我的歌设为来电铃声啊。”
傅瑞恩躲了过去,心想这小子居然没大没小的,为了让邱秋知道什么叫“大”,他扛着他去了卧室,结果俩人摔了一下午的跤。
……
意识到自己居然又陷入了回忆当中,傅瑞恩自嘲的笑了笑。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身体放松陷进了沙发里。
他和邱秋一直是用电话联络,微信加了好友,说的话却没超过三句。傅瑞恩点开邱秋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儿,这个小笨蛋在阳光里笑的格外灿烂,任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的跟着一同笑起来。
傅瑞恩的手指在删除好友的红色按钮上迟疑了好久,最后没忍心,改为点开邱秋的朋友圈。
结果这一看就看了一整晚。邱秋每天都要在朋友圈里碎碎念,见到小花小草小猫小狗都要拍一张照片,吃到好吃的更要九连拍来表达内心的兴奋。
傅瑞恩不光看,他还给邱秋的照片点了“小红心”。
邱秋第二天早上拿到了司机送来的新手机和补办的手机卡,结果一开微信,提示一共有二百八十三个赞。糖爹给的最早的一个赞,赞到了三年前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条朋友圈。
邱秋震惊了,他三年前的朋友圈他都觉得幼稚的没眼看,没想到傅瑞恩全翻遍了。
舍友大熊见他一脸苦恼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邱秋挑挑拣拣避重就轻的说:“……有个人一晚上给我点了三百个赞。”
大熊同仇敌忾:“他视奸你?这人脑袋有病吧?”
“没病,而且他很聪明。”
“那他是不是长得丑,没朋友?”
“不丑,”邱秋很严肃的纠正他,“特别帅。”
大熊一听眼睛就亮了,缠着他要照片。大熊是雕塑系的,他们美术学院的学生宿舍不够用了,就把他调过来和文学院的学生一起住。
大熊有一双特别会欣赏美的眼睛,第一次见到邱秋就惊为天人,有天晚上邱秋觉得腿上痒痒,一睁眼发现大熊在捏他的腿骨,手边放着一个小本本,在画他的身体。大熊解释,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白天不好意思捏,怕邱秋以为他在性骚扰,只能大半夜捏。
……敢情夜里爬上舍友床摸来摸去就不叫性骚扰了。
大熊想看傅瑞恩的照片,这让邱秋犯了难。
其实邱秋的云盘里存着好多好多张傅瑞恩的照片,都是他偷偷拍的。有工作时非常严肃的干爹、有吃饭时表情满意的干爹、有疲惫的捏鼻梁的干爹、还有静静小憩的干爹……他把这些照片妥善的藏到了文件夹的深处,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翻看。
他就像只勤劳的小老鼠,把回忆做成一颗颗糖球,拖进自己的洞穴里,每晚夜深人静时,就悄悄拿出来,蘸着蜂蜜一口口吃掉。
邱秋舍不得把自己的私藏拿出来分享,挑挑拣拣找了一张最糊的照片给大熊看。
但是傅瑞恩的英俊与气质哪是能被模糊的?
大熊看了一眼,当即捧着胸口倒在椅子上,大呼:“不行了不行了,这他妈也太帅了。”
“我就跟你说他很帅啦。”
大熊艳羡极了:“这么帅的人,别说视奸我了,奸我都行啊!”
邱秋:“……你这人怎么没有底线啊。”
这时的大熊哪听得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做春梦:“天啊,他要是站在我面前和我说一句话,我连婚后去哪里领·养·孩·子都想好了。”
他喜滋滋的表示:“我说秋啊,回头我和他的婚礼,你一定要出席啊。”
邱秋不知怎么回事,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那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小老鼠的糖球被狗熊抢走了一颗。
他又不能不给舍友面子,只能勉强答应下来:“你和他的婚礼,我一定出席……”
“嘿,真是好兄弟!”
“……但是他出不出席,那我就不知道了。”
“……”
中午的时候邱秋本来打算和大熊一起去食堂,结果他爸来了电话,让他回家吃饭。
邱秋不乐意。他上大学那年,他妈就外派去欧洲某国当孔子学院院长了,院长任期是四年,时间都够当总统了。他们家最会做饭的人一走,他爸就开始瞎糊弄,一锅东西煮出来像饲料,所以才逼得邱秋自学烹饪。
邱秋问他爸:“家里都有啥啊?”
他爸回答:“有个今年五十五岁还风华绝代的老父亲。”
“……”
邱秋想了想他亲爸的啤酒肚、地中海和厚镜片,觉得还是他干爹更衬得上风华绝代四个字。
架不住邱爸爸的夺命连环call,邱秋还是被迫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他特地买了个煎饼边走边吃,生怕回家后遭受虐待,被迫吞咽一桌不明物体。
一进家门,邱爸爸扔给邱秋一台崭新的肾7plus,连包装都没拆。
邱秋又兴奋又无措。天啊,今天他居然收了两台高端智能手机,他有着世界上最好的两位父亲。
邱爸爸说:“你妈老数落我不会用微信,我特地买了个新手机,你快给我装一个,教我怎么用。”
“……哦。”
哎,原来他只拥有一位好父亲。
年轻人都很擅长用电子产品,邱秋没用几分钟,就帮他爸调整好了新手机,还下载了微信注册了新的账号。
他爸的同事、学生挺多的,刚注册了没多久,就噼里啪啦来了一堆好友申请。邱秋点确定点的手酸,好不容易消停了,忽然跳出来一个对话。
尚善若水:老邱,你可终于有微信了啊!
这是邱秋的姨夫,尚老师,一位德高望重的考古学教授。
老邱:嗯。
尚善若水:来来来,给你分享一个特别带劲儿的。
老邱:……
尚善若水:分享文章
尚善若水:《有图有真相!这几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一个美艳少妇的衣服!》
老邱:……
老邱:……
老邱:……姨夫,我是邱秋。
尚姨夫不吭气了。
邱秋盯着屏幕移不开眼,他探头看看他爸——发现他爸正在给花浇水——他赶快拿着手机躲进了卧室里。
他激动难耐的点击阅读文章。
……本报讯,某考古队在某城发掘了一座汉代陵墓,并在主棺里找到了一具历经千年依旧保存完好的女性遗体。
邱秋:……???
这可真是太带劲儿了。
傅瑞恩松了口气,道:“行了,人没事就好,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贵重了。”
邱秋被哄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但转念想到自己辛苦三年的学习笔记都被付之一炬,又笑不出来了。
还是傅瑞恩提醒他,说他成绩这么好,肯定每到期末都有同学向他借笔记复印,他再要回来复印一份不就得了吗。
这下子,邱秋从里到外所有毛都□□爹捋顺了,原本因为遭遇火灾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梨涡重现脸庞。
等挂了电话,一直在旁边偷听墙角的大熊凑过来,心急火燎的质问他:“你刚才在和你干爹打电话?你们要同居了??”
“什么同居啊,”邱秋心里一跳,结结巴巴的解释:“学校宿舍烧了,我家里又没人,我去借宿几天……”
“朋友之间互相睡那叫借宿,你这么小包袱款款去投奔干爹,那叫主动被嫖。”大熊真担心几天不见,自己这位傻乎乎的好室友就被人欺负了。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怒道,“算了,你还是老实被我嫖吧。学校分配的是标间,那张床有人了,咱俩挤一挤凑合几晚吧。”
“……可标间床才一米二,我睡你身上吗?”
大熊气到吃饭都没胃口,中午学校给他们这些劫后余生的学生准备了压惊的手擀面,他一口没吃,只喝了三碗卤。
……
因为事出突然,着火时,大熊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跑下来了,他哭诉:“我现在一无所有,穷的只剩下一根大·**了!”
邱秋比他稍微好点,至少他身上衣服齐整,背包里还装着笔记本电脑和两本课堂笔记。只是他的钱包被烧的连灰都不剩,没有卡就取不出来钱,没有身份证就补不了卡……所以在他爸出差结束回家拿出户口本之前,邱秋都只能吃大户了。
傅瑞恩想的周到,特地派司机载邱秋去买生活用品。
那张在包养关系“结束”后就被邱秋还回去的副卡,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邱秋手里。
邱秋看着这张薄薄的塑料卡,犹豫了几秒还是收下了。
他平常不挑吃穿,穿衣都是HM、优衣库这种档次,但司机带他去的那些高档商店,随便一件T恤就要三千块钱。邱秋没有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打昏头,他拿了两件最便宜的草草结账,还叮嘱司机把小票收好,他回头要记在小本本上。
他从来不是被包养的,没理由一切花销都让傅瑞恩承担。
即使是俩人搞对象,还得时不时AA呢。
零零碎碎的东西买了不少,邱秋除了给自己买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外,还给傅瑞恩的家里添购了一些用得上的家居小玩意。
傅瑞恩的屋里收拾的太规整了,没有柔软的抱枕,没有记录旅行脚步的冰箱贴,没有造型古怪的马克杯。邱秋还买了一堆零食和速溶饮料,用来填满熬夜看书时的空虚。
最重要的是,邱秋买了个帐篷。
他之前来干爹家做饭时,每个房间都转悠过了,这座三百平米的房子居然只分割出三室一厅,每一间都和教室一样大。一间屋子用来当书房,一间用来当健身房,唯一一间卧室里装着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床,连床单都是按照尺寸特殊订制的。
邱秋十分担心自己会在那张床上迷路,于是主动放弃了体验kingsize的机会。
……
另一边,傅瑞恩今天干劲十足,原本需要加班的工作,硬是在六点前全部完成了。又乖又软又甜又巧的秋秋在家里等着,谁还愿意在公司对着这帮中年啤酒肚。
虽然邱秋说等宿舍修好他就会搬回去,可傅瑞恩想留人,有的是办法。
临下班前,他嘱咐秘书:“你给A大那边打个电话,就说我听说了学校男四宿舍楼失火的事情,非常关心同学们的生命安全。我出钱,把宿舍楼整体加固一遍,所有的防火设置重新铺设。”
他手里的钢笔敲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工期拉长一点,至少三个月内不要竣工。”
秘书咽了口唾沫,小声问,“老板,男四宿舍楼失火,真的不是你派人做的吗……”
“……我哪儿像那么丧心病狂的人了?”
“哪儿都像啊。”
要不是这个秘书跟了傅瑞恩十几年了,他真想把这家伙给开除了。
……
傅瑞恩归心似箭,在回家的路上频频看表,总觉得司机今天的速度比往常慢了两倍,其实理智上清楚,这全是自己的错觉。
下车后,他拎着公文包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镜中的他陌生的可怕,他就像是一个陷入了恋爱的普通男人一样,每当想到另一个人的身影,脸上就会出现愚蠢却愉快的笑容。他尝试把嘴角压下,可笑容却依旧顽固。
不能再笑了。
邱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又苦恼又得意的翘尾巴吧。
他进门时,邱秋正在弹吉他放松。男孩嘴里哼唱着那首自己写的小情歌,中间部分早就录制成了傅瑞恩的专属闹铃,可是结尾他却怎么也填不圆满。
还好邱秋前阵子来做饭时把吉他留在这儿了,要不然这个价值五万元巨款的宝贝就要一同葬身火海了。
听到傅瑞恩进门,邱秋赶忙把吉他放下,懂事的迎了上去,像只小蜜蜂一样围着槐树转啊转,又是帮他拿外套,又是帮他放公文包。
傅瑞恩顺势把他搂在怀里,微曲身子,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说话。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吹拂在邱秋的耳边,气息绵长而暧昧。
邱秋任由他搂抱了一会儿,然后似模似样的抬手揉了揉干爹的头发,轻快的说:“干爹,上班辛苦啦!”
“不辛苦,想着家里秋秋在等我,一点都不辛苦。”
邱秋闷声笑了,却扭捏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只能抬起手臂回抱住糖爹的后背,拥住了那个宽阔的肩膀。
傅瑞恩不想逼他太紧,反正现在已经住在一起了,什么掏耳朵、坐大腿、马杀鸡、掉浴巾、酒后乱性……还会远吗?
邱秋当初是保送上的大学,没经历过高考,但他深知高考的紧迫性,而且同班同学中有好几个都是复读再战的勇士。高考前一晚他特地给华翔打了电话,祝他超常发挥,考上理想的学校。
华翔是特长生,高考之前还要过艺考,据说前两次他都是艺考顺利过线,高考却差了百十来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得偿所愿。
《超级新声代》节目组定在6月8号晚上进行赛区决赛彩排,华翔下午考完最后一门综合,出了考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演播室,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
贴心的邱秋知道他没吃晚饭,特地给他做了三明治,里面夹上厚厚一层牛肉和鸡蛋,咬一口汁水四溢。他一边囫囵吃着一边和邱秋聊考题,喜滋滋的表示这次请的家教十分给力,好几道大题的知识点都押对了,十有**能过分数线。
“等我考上大学,咱就当不了校友了。”华翔长吁短叹,“我学的专业只有音乐学院才有,不过都在大学城,回头找你更方便。”
“你学什么专业?声乐还是表演?”
“都不是啊,我学戏剧专业。”
“……武生?”
华翔气极,这都要决赛了,他的好朋友连自己的比赛视频都没看过,男人之间的友谊真是太虚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