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突然昏迷不醒了!”毛子抓着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就喝了。
胜武来不及阻止,只得哼了一声说道:“那是将军的——”
毛子一怔,剧烈地咳起来。
李冲站起身,替他拍揉着背说道:“你急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毛子咳得满脸通红,又喝了两口水才说道:“我哪儿知道,还不是刚才跟曼华去那边吃牛肉粉时,碰到了深东艺校的学生,他们正好是董涛他们班的,说是头天下午,董涛上课上得好好的,突然倒下来,到现在也没醒。”
“突然倒下来?”嗲能原本斜靠在床边,闻言坐直了身子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没问,不过听说是离学校不远的医院。”毛子揉揉鼻子,“我……过去问问?”
嗲能摆摆手:“我去问下顾医生,他应该知道的。”
嗲能穿上鞋拿了件外套就出去,还转回头说道:“睡醒了,帮我把下午的课本带教室去!”
我点头,坐到床上,我们余下几人的目光全部都转到毛子身上,看得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看我干嘛?”
胜武叹口气说道:“都说到董涛了你也不知道打听一下?问清楚的话,将军就不用多跑一趟,我们一放学就能直接去医院啊,这种事情,万一是碰上邪祟怎么办?”
毛子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我就这么听了一耳朵,没想到这么多,本来我就是当成一个新闻的……”
“唉,你难道没听将军说吗?遇过邪祟的人,会比一般人更容易遇邪!”胜武的声音里带了点指责的意思。
毛子再说不出话来,木木地坐到床边。
李冲转转眼珠,“你还能认得出董涛班上那两个同学吗?”
毛子点头:“认得的。”
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嗲能和顾非一起进来的,顾非走进来的脸色很难看,嗲能脸上也是如此。
“董涛出事,我昨天去过了。”顾非一进门就这样说道,“他现在情况不是很乐观,有人对他施了分魄术。”
分魄术,在我国近乎失传的秘术之一,胜武也是偶然间得到了传承,嗲能说他用得一点也不熟练,还不如他。
当初把吉安带回来,用的就是苗家的引鬼法,细细算来,跟那分魄术,应该也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小非哥,你懂分魄术?”我很诧异,嗲能的手法是历代鬼师的不传之秘,而这鬼师又必须要有血缘传承,所以并非是寨中的寨佬担任的鬼师那样,虽然知道顾非的来历不一般,但这分魄术绝对不是我曾经在嗲能口中听到过的词。
顾非没有接话,只是看向嗲能,我便又接着问道:“董涛的事情很严重吗?”
“嗯!”嗲能用力点头,咬着嘴唇啧了一声:“我跟小非哥有急事要办,这边如果有什么事就胜武多担待,董涛的事情,很可能不是第一起,因为这些人做得太熟练了。”
他俩的面色十分沉肃难看,小非哥向来风流倜傥,总是有说有笑,偶尔严肃也不过几分钟,但这一次我在他的脸上看到有恶运降临的表情。
“小非哥……”我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胜武站起身道:“交给我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及时联络。”
“我应该走不了多久,期末考试前会回来的。”
听到嗲能这么说,我倒是放宽心,“期末考试,那你也差不多要离开整整一个月!”我失声说道,期末考试定在2月1号,因为2月13号过春节。
嗲能抬手:“呃,莫激动,我这边会安排好的。”
胜武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嗲能走到柜子前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马上!”
顾非看我一眼说道:“没事,胜武家那边,人多,他多半会歇你家去,不然鬼师大人也不放心。”
顾非唤嗲能的时候是平常说话,一定称呼鬼师大人,就是有正事要忙了。
他俩走了,胜武一个人站在窗前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毛子催他去教室。
嗲能走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雨,天越发的冷,深市降到了最低温度,2度。
偏偏下周就要期末考了,天气依旧没有好起来的迹象,而这阴雨又极细极细,跟无影神针似的。
阴沉沉的天,心情能好起来才怪!
英语老师全满德把讲台拍得跟地震一样,“马上要考试了,你们重点班的,怎么搞得跟高位截瘫似的,一个个拿手撑着脑门儿,那脑袋就这么重吗?不撑一下会掉下来?”
下面有人低声发笑,不过,上全满德的课是很让人揪心的,他总抽背、抽问、抽读,还经常让学生到讲台上去翻译句子,所以每个学生上他的课,都打足了12分精神。
嗲能离开20多天,这期间我和胜武每隔一天就到医院去看看董涛,董叔叔为了照顾儿子,也苍老了许多,我们都有些不忍心了。
可是中了分魄术的人,除非找到被分离的那一魄,否则是不可能醒来的,一直陷入沉睡,直到死亡。
听起来似乎很残忍,其实就是活死人,但他并非是外伤引起。
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我们看着都觉得难受。
“胜武,情况如何?”我低低地问站在一旁默默无言的胜武,“有没有可能醒来?”
二十天,时间越长,醒来的可能性就越小,可是嗲能和小非哥出去,应该就是为了董涛的事情。
胜武哑着嗓子说道:“情况,很不妙,四十九天内,找不到丢失的那一魄……”
他没再说下去,但我是明白的,如果找不到分离的那一魄,董涛就会变成一个游魂,虽然不是熟到插科打诨,但至少也有几分交情,如今看他面色铁青躺在床上,我们都觉心情灰暗。
总复习最后一天,政经勾重点,周五就开始放假,周一开始考试,怎么办?今天周四了,嗲能还不见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