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全班哗然,“老师,您怎么搞突然袭击啊,刚过完年,我们都没看书……”
田老师继续笑眯眯,“正是因为没有复习没看书,这个测验才能直观反映你们平时上课记住了多少内容呀是不是?”
于是,一整节的生物课就在做试卷中渡过,第三节是自习,我也懒得在教室待着了,毛子做得比我还快,背着书包在教室走廊等我:“题不算难,就是出题范围挺宽的。”
毛子一见我就这样说道,见我拎着一包东西,又说道:“先回宿舍喽?我们晚上去哪儿吃?我看将军走掉了哦!胜武还没做完吗?”
背后突然传来个声音:“什么还没做完,你啥眼神?我交卷的时候,你还在埋头做题好吧?”
几人叽叽喳喳回到宿舍,我去冲了个澡,拿了个箱子把田信南送的大包装起来,不然这么散开,宿舍也会是呛辣的气味了。
毛子打开我的柜子,抓了两条牛肉干来吃,“靠,辣死爷爷了!”赶紧拿杯子倒水喝,“蜻蜓,苗岭吃得这么辣么?你咋活下来的?”
我看他一眼:“大家都这么吃,怎么会活不下来?”
胜武在格式衬衫外面加了件背心,“好象有点冷飕飕的,你们不觉得吗?”
毛子看他一眼,抖抖肩道:“刚才没觉得,被你这么一说,靠,我要加件羽绒外套!”
毛子说风就是雨,立即从柜子中找出件黑色的短羽绒外套穿上,拍拍心口道:“现在不冷了。”
穿T恤加校服外套的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穿格子衬衫配羊毛背心的胜武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毛子摸摸鼻子,“难道我穿得很多么?”
“没多少,你还有围绕巾和帽子手套没用上呢!”胜武笑得一脸促狭,“年轻轻的,这么怕冷,要补肾啊少年!”说完拍拍毛子的肩。
“这么冷,要不吃大骨煲去?”毛子说道:“有段日子没吃了。”
何胜武不说话,只是细细端详着毛子,半晌才道:“毛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长变样了?”
“嗯?”毛子摸摸脸,“有么?难道是过年吃得太多长胖了?不会啊,我家今年很冷清,就三个啊。”
何胜武伸出一根指尖点了下毛子的鼻梁,“你这里高了点,以前鼻子没那么挺,此处山根,你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改了运,换了命!”
毛子哦了一声,“我们走……”突然跳起来瞪向何胜武:“什么?你说什么?改运?改命?你扯淡吧?”
何胜武的话勾起我的好奇心,走过来看向毛子,果然,他的样貌在鼻梁微微隆高的情况下,生了一些改变:“毛子,你是不是去了棒子国整容了?”我左看右看,再眯起眼睛,“说实话,哥哥就不揍你了!”
毛子一把推开我:“边去,你神经兮兮!”他的手随着动作,带过来一丝淡淡的冷气,这冷有点怪异,又有点熟悉,还没等我想起什么,毛子嚷道:“到底走不走啊?饿啦!考试把人肚子都给考饿了!”
“胜武,走吧,晚上我请,阿朗哥和李冲一块儿,他们不回来吃晚饭,就我们三个了!”
我推着胜武走出去,并带上了门。
大骨煲也在中山西路一带,这会儿还没有到饭点,店里只有两三桌人,我们叫了一个大例份的骨头煲,又配了些青菜,天冷我们都饿得比较快,所以骨煲一端上来,就开始狂吃,顾不得交谈,一时桌上只有咀嚼声。
啃完一根大骨,我觉得腮帮子都累得慌,脱下手套:“我要叫个饭,你们呢?”
毛子转头就跟服务员要了一份扬州炒饭,并朝我扬扬眉:“不够再加!”
何胜武头也不抬,继续吃他的骨头,毛子放下骨头:“雾草,蜻蜓,你属狗的吗?”
“嗯?没有啊,我属相不是跟你一样吗?你脑子让门夹啦?”
“操,这骨头啃得……跟鬼子进村似的,片甲不留!”
我把土豆和金针菇倒进砂锅,“你就喜欢关注些不需要关注的东西,脑子真是的,够用么?”
“春节,我爸来找我了,他给我转了三百万,说是到成年的抚养费。”毛子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得也有些艰难,“我没理他,外公说他必竟是我爸,不管再烂,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毛子颤着嘴唇,嘴角狠狠抽搐两下,“可能我心眼太小,反正我短时间内,不想见他,我就压根没跟他见面,是我外公告诉我的。”
何胜武停止了进食,目光转向毛子,毛子眨眨眼道:“所以,过年,我没有多开心,反而是开学了,才觉得心情好了些。”
随即,毛子又自嘲的一笑:“我又在扯这些破事。”
何胜武微皱眉头,“在你父亲见你之前,你有去过哪里吗?”
“正月十一去了我妈坟上。”毛子舀了碗汤,“我妈喜欢吃外婆做的红烧排骨,我就端过去给她尝尝。”
“回来的时候呢?”何胜武问道,“有没有碰到过谁?”
毛子想了好半天,才说道:“那个地方……哦,碰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的……啊!”
毛子的脸上突然是一副惊悚的表情,两眼直地盯着前方,仿佛坐在对面的胜武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何胜武用筷子沾了点茶水,朝他一扬,毛子打个激灵回过神,“那个女的,头长长的,皮肤很白,眼睛很黑,穿的……是一条夏天的薄薄的白色长裙,两条手臂都是露出来的……我就说为什么看她的时候,心里头总觉得有阴气,现在想想,应该是那女的身上就阴森森的。”
我们点的蛋炒饭端上来了,我的手机也同时响起来:“廷娃,你跑哪里去了?”是嗲能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