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男反应过来后,他怒不可赦的一把从裤兜里摸出小刀,愤怒的就要扑向温世优。
噗—!
小小的石子直挺挺的射像膝盖窝,既快又重,男子立刻站立不稳,仿佛断了腿一般一下子倒在地上。
双手捂着膝盖,独眼男气的破口大骂。
“谁他妈的!看我不搞死他!”
“哦?!你要搞死我?!”
一声冷嘲,如利刃般从厂房门口传来。
碰—!的一声,厂房大门被人从外面直接踹开,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的心都抖了抖。
急匆匆赶来的TY,发丝飞舞,整个人都充斥着强大的气势,俊脸如刀,冷冽的可以杀人。
瞧见对方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独眼男爬了起来,叫嚣着:“你他妈是谁?!想死吗?!”
直到现在,他都认为刚才的那一击只是对方侥幸打中。
TY厉眼一扫,仿佛猛兽般紧盯住他,眼底戾气看独眼男的心头一颤,竟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随着TY的靠近,独眼男鬼使神差的退后了几步,气息弱下来,“你想干嘛?!”
TY一言不发,走上前,一手搭上男子肩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腿,一脚凶猛蹬上他的膝盖。
独眼男被这一击,击的直接单膝跪地。
下一秒,TY抓着他肩膀的手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
很难想象,这个明显小自己两轮有余的少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任凭他用手去拉去扯,都安如磐石。
手指越收越紧,独眼男大脑充血,眼珠子瞪得通红,这时候他清晰的看到少年眼里那令人发寒的冷漠,平静的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他是真的会掐死自己的…
这么一刻,独眼男慌了,张开嘴,涨红着脸,想要去求饶,然而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心里震撼无比的夏锦年,呆呆的开口了。
“白……书锦……”
也许是她的声音唤醒了TY最后一丝理智,他将要掐死那人的手指松了松,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独眼男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他跌坐在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TY的目光扫视一圈,淡淡的划过死在血泊里的刀疤男,最终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的女孩身上。
粉色的裙子被拉扯的凌乱不堪,漂亮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她的脖颈上印着几个暧昧的红痕。
这样一副惨状,让TY的双目危险的眯起来。
视线再次转落在大口喘息的独眼男身上,TY开口了。
“是你,碰了我的女孩吗。”
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色彩,TY妖治的面容柔柔的扬起了一抹绝美,分明是在笑,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夏锦年从来没有见过白书锦如此笑过,这样的笑,太过于妖艳,却危险至极。
TY慢慢伸出手,一手抓住独眼男的头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柔声说道。
“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股寒气瞬间从独眼男脚底席卷他的全身,他僵直着身体,下意识就想后退,可是他又怎么快的过TY,下一秒,他下身一凉,彻心彻骨的疼痛随之袭来,他竟被硬生生的切了‘命根子’。
放开抓着独眼男头发的手,TY扔下手里刚才捡起的碎片。
废他,不配用刀。
转身从地上抱起他的女孩,一脚踹倒痛不欲生的男子,TY头也不回的,抬脚就走。
“温世优,你能跟得上吧。”
………………
……………………
窝在白书锦的怀里,夏锦年松下紧绷的神经,渐渐进入沉睡。
这个工厂建立在一个偏僻的半山腰,车子无法行驶上来,TY就是走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才到达。
见到妹妹睡着,温世优舔了舔干燥的唇,不安的开口。
“那尸体……”
“会有人处理,你不用担心。”TY脸色有些不佳,如果刚才不是因为温倾城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拧断那个人的脖子。
“那就好……”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温世优眸光变黯。
低头看了看血液已经干涸的手,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谢谢。”扯了扯唇,TY开口了。在几小时前,夏锦年的位置标志便突然消失,他就知道她出事了。
快速的查到消失地点,给毛刺打去电话,等不及的他便直接开车到了南郊。
刚才的场面,让他认识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你保护了温倾城,我很感激。”平生第一次,TY的道谢。
当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一直压抑恐惧的温世优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掩面痛哭起来。
在这样一个山间,这个年幼的男孩,弯下身子,抱着自己,哭的几乎崩溃。
几小时前,他还只是个天真单纯孩子。
然而经过这一场事故,他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再也不能纯粹的生活,单纯的笑了……
再也不能……
手上沾染的血液,将会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清洗干净的色彩。
这般浓郁的色彩,在他的生命力,画上强有力的一笔,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如影随形。
———————————
夏锦年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了温家。
脑袋上敷着凉毛巾,挂着点滴,坐他身边的是一脸担忧的大哥。
见到她醒来,大哥连忙拿过床头柜的水杯递给她。
“倾城,喝点水。”
小口喝下几口水,夏锦年看了看四周,却没有见其他人。
“二哥呢?”挣扎着要起来,夏锦年急忙问道。
她记得二哥应该比她受伤更重,当时二哥被刀疤男狠狠的甩到玻璃碎片上……
想到刀疤男,夏锦年的脸瞬间白了。
是了……
二哥为了救她,杀了那个男人……
“世优不要紧,只是皮外伤跟轻微的骨裂,现在在自己房间静养,爷爷在陪他,你别担心了。”大哥按下她挣扎的身子,给她掖了掖被子。
“那……绑匪他……”长了张口,夏锦年喉咙发干,不知怎么开口。
给妹妹掖被子的手顿了顿,大哥对上她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开口。
“倾城,这些事你都不需要担心,你只要记得,你背后还有一整个温家,而温家很强。”
听着大哥这句话,看着他眼里坚定自豪的眼神,夏锦年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这是她的家人……她的哥哥……
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不安……
这就是她的家人……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夏锦年无比清楚的感受到那份儿浓烈的亲情。
这是她第一次,有了自己就是温倾城的感受。
她不在只是一个执笔着,也不是旁观者……
她是真真切切,跟温家一同生活了这么久,温家的孩子,温倾城。
那些对她的爱,都是真的……
多年以后,当温家以不如以往,再次面对大哥时,这时候的话语总会在她脑海响起。
这样温暖的情感,让她痛的窒息。
夏锦年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后来她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大哥的身影。
看看窗外,已然夜深。
心里挂记着二哥的安危,踩着拖鞋,夏锦年慢慢走出房间门。
二楼走廊此时空无一人,只留下照明灯。
二哥的房间位于楼梯口,距离她的房间还有些距离。
等快走到楼梯口,夏锦年发现,二哥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房间内的灯光透过门缝散落地板。
透过虚掩着的门,夏锦年惊愕的看到温二哥双膝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身上缠着绷带预示着他身上还带着伤,夏锦年迷茫了。
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时候,一倒细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满意了吗?”
扭头看去,是温浅浅。
她此时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夏锦年后方,因为灯光问题,夏锦年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说什么?”微微皱起眉毛,夏锦年不解。
“世优哥哥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这个害人精!”似乎提到愤怒处,浅浅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夏锦年沉默,无言以对。
她说的对,二哥确实是因为自己才……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也认为我说的是对的吧!世优哥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因为你,弄了一身伤不说,还要被爷爷罚跪一整夜!你是不是很得意!因为他都是因为你!”一向温温柔柔的浅浅,似乎一只炸了毛的猫,压低嗓音,愤愤不平的开口。
她喜欢世优哥哥,那么喜欢他。
可是他从来都不多看她一眼,甚至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否认有她这个妹妹。
他只认温倾城是自己的妹妹!他只许温倾城叫他哥哥!
她好恨,她好恨啊!
“对不起……”
没想到二哥跪着,竟是爷爷因为自己而惩罚的。
心里一阵抽痛,夏锦年愧疚不已。
“贱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没有死!”
如果你死了,世优哥哥就只有我一个妹妹了!
如果你死了,我就是世优哥哥唯一的妹妹!
心里的邪念跟怒火一浪接着一浪,浅浅一把拽过夏锦年,转身就将她推了下去。
温浅浅站着的地方,距离楼梯口不远,这下一个使劲儿,本来就身体虚弱的夏锦年被抓个正着。
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一滑,一轱辘滚下楼梯。
霹雳乓啷的,夏锦年被撞得直接眩晕过去。
见到自己将温倾城推下楼梯,温浅浅心里一紧,连忙小步跑回房间。
回到房间,拍了拍跳动不已的心脏,温浅浅在心里安慰自己。
都是她自己作的……不怪她……
没一会儿,温家就像炸开了锅,温老怒不可赦的声音,让整个家都为之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