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酥想一把推开她并理直气壮的说谁吃醋了,可对着那双笑脸盈盈的人愣是说不出这么有底气的话,只能自己别扭的不理她。|
两人说话间府里的大夫来了。
简单的跟曲酥检查一下,又拆了头上的布看了下伤口才说道:“可能暂时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慢慢调养,说不定还能恢复。”
阿左一听还有说不定这三个字,顿时心头一跳,着急道:“什么叫说不定?万一不能恢复可怎么办?”
主君口口声声说自己才十四岁,今天见着小主子可怎么办,再说之前主子和主君这般恩爱,从未纳侍偷吃过,万一要是失忆了,两人的感情出了问题咋办?
大夫也没办法,毕竟撞着的地方是脑袋,只能建议着,“多帮他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可能会有助于他想起来。”
姜乔倒是没有说什么,听大夫说曲酥伤口恢复的还行后,便让人退下了。
“酥酥,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姜乔把他的手捉过来,放在掌心里攥着,目光鼓励的看着他。
曲酥瞪大眼睛看她,不满的说道:“你怎么总是想占我便宜?小心我打你。”
他娘会些武功,又因为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就教了他一些。
姜乔还是没松手,垂着眼眸看着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抬起来放到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他那圆润粉红的指尖,声音中带着些许满足的笑意:“你要是打我,我就受着。”
曲酥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动嘴,只觉得整个脸都火辣辣的,烧的通红,被她亲过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了一样,酥酥麻麻的。
“你你你!”曲酥作为一个有教养的男子,实在不会骂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流氓!”
姜乔见他红了眼尾,猜不准他是羞的还是气的,只是暂时放开他,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为什么?”曲酥话语出口,才听出来语气中有些闷闷的不高兴。之前不是坚定的说自己是她夫郎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要送自己回家?
姜乔眼底笑意更浓,单手抬起他低下来的脑袋,勾起他的下巴趁他回神之前在他唇上偷偷亲了一下,一触即离,“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的故事开始于书院,那里有他们最青涩单纯的回忆。
曲酥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后知后觉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被偷袭过的嘴唇,脸上慢慢爬上来一层红晕,一只蔓延到耳根后面。
被、被偷亲了,羞死个人了,他还没及笄呢。
曲酥头往枕头里一埋,羞的像只煮熟的螃蟹。他觉得自己被不记得的人亲了该是很生气的事情,可偏偏他胸口的那只小鹿跑的好快,在里面撞来撞去。
姜乔则是回忆的舔了下嘴唇,在亲下去的那一刻,她心尖都有些发颤。有种第一次亲他时的那种悸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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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了一下,因为要去岳母家,姜乔让人准备了些礼物。曲酥则在屋里换衣服,对着衣柜挑来挑去。
“怎得颜色都有些老成呢?”曲酥觉得衣服尺寸很合身,可颜色都有些暗沉,根本不是他这种嫩草一样的少年穿的。
阿左见他随手把之前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扔在一旁,赶紧跑过去捡起来抱在怀里,“主君,这可是您之前最喜欢的。”
“胡说,”被人叫惯了曲酥差不多已经能适应主君这个称呼了,“我分明喜欢这种衣服。”
说着从最里面拿出来一件水蓝色的衣衫,款式新颖好看,很趁他那张清隽的脸。
“这是主子从外地回来给您买的,您连穿都没穿就收了起来,说颜色太嫩,显不出气质。”阿左小声的跟他嘀咕,“您不喜欢,却也舍不得别人碰,就收在柜子里摆着。”
阿左的话曲酥都没注意去听,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越看越觉得喜欢,这分明是他的眼光才会挑选的衣服。
换完衣服之后,曲酥真就像个还未及笄的少年一样,美滋滋的转了一圈,问道:“好看吗?”
“好看。”回答的不是阿左,而是从外面进来的姜乔,她顿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人,几乎看呆了。
她就说这身衣服适合他。
奈何她买回来后,他就那天晚上穿给自己看了一次便收了起来,“颜色太显稚嫩,哪里是我这个年龄穿的。”
曲酥为了使得自己看起来比较有家中主君的威严感,总是让自己穿些颜色老成暗沉的衣服。
姜乔随着他的意,只是偶尔给他买些颜色不一样的,不管他白天穿什么,晚上都是要脱掉的。
“又没问你。”曲酥见着门前的人,别别扭扭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嘴上说着又不是穿给你看的,但还是悄悄红了脸。
姜乔见他把之前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便让阿左把这些都收拾一下放到别的地方,等两人从书院回来,再带曲酥去买些不一样的。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两个字肩并肩离的有些近,近到曲酥都能隐隐感觉到她的呼吸。
离的这么近,她要是再亲自己怎么办?是半推半就的从了她,还是果断的把她从马车里扔出去呢?
前者显得自己太轻浮,后者又显得自己太粗鲁。曲酥难得的纠结了一下。
然而姜乔却老实的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下车时,才碰他的手把他扶下来。
曲家父母之前就收到两人要来的消息,以为小外孙会来,眼巴巴的等在门口呢。
“爹爹。”曲酥可算见着了认识的人,提着衣摆就跑了过去,扑进曲父的怀里,孩子似的蹭了蹭。
曲父倒是惊讶了一番,儿子成亲后就很少和自己这么亲热了,不由得有些怀念的抱抱他,“回来了。”
“嗯。”曲酥又侧头喊曲母,“娘。”
曲母被儿子喊的有些蒙,再看他头上缠着的布条,顿时把外孙忘了,急忙道:“你这脑袋是怎么了?磕在哪了?”
老两口拉着儿子看来看去,问他这是怎么了?
曲酥也不知道自己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眼神求助似得看向一旁的姜乔,想让她来解释一下。
他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引起老两口的怀疑,再看他眼神总是偷偷的瞥向姜乔,不由得狐疑起来。
老两口眼神对视了一下,决定炸一下儿子。
曲母立马拿出院长和岳母的威严,冷声质问姜乔,“曲酥脑袋是怎么回事?你打的?”
曲父附和着,“真是长能耐了,成亲六年就嫌弃夫郎脾气差了?竟然还敢动手!”
眼见着曲母有对姜乔撸袖子的倾向,曲酥就有些慌了。
姜乔看起来文文静静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都打不过,哪里是母亲的对手。
情急之下,曲酥想也没想就把人护在了身后,赶紧说道:“不关她的事!”
明明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头上的伤是姜乔弄出来的,现在一见母亲要动手,顿时一改之前的态度,下意识的维护她。
曲家父母见着这幅场景顿时眉头皱的更深,问姜乔,“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子太反常了。
姜乔见夫郎跟护小鸡似得,想把比他高一头的自己遮住,心底柔软的不像话,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带到身侧,认真的跟老两口解释道:“他前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把屋里装扮一番,从椅子上跌倒下来,摔着后脑勺,又因为椅子倒了砸着了额头……醒来后就只记得及笄前的事情了。”
曲父赶紧心疼的拉着儿子嘘寒问暖,而曲母则是瞥了一眼儿子,见他频频往自己这边看,生怕自己一言不合就动手,顿时瞪了他一眼,对姜乔说:“他真不记得你了?”
这维护的模样,简直比之前更盛。
姜乔笑的温柔好看,“的确不记得了。”
曲母点点头,这才想起来小外孙,“唐唐呢?”
说的是姜乔那五岁的女儿,姜唐。
“她和爹娘去了乡下的园子里玩了,听说曲酥摔着了,便要回来,估计晚上差不多就到家了。”姜乔解释了一下突然来书院的原因,“大夫说多带他回忆些过去的事,有助于他想起来。”
曲母了然,但看儿子生龙活虎的模样,“只要身子无碍就好。”到底是当娘的,只要儿子是平安的,别的都不重要。
知道两人来的目的,曲家父母也就没留他们在屋里拘着,反而让小两口在书院里随意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些有用的东西。
书院此时正逢休息时间,两人走在院子里不由得引来不少目光。
很多人认识曲酥是院长和夫子的儿子,也知道姜乔的身份,顿时投来的视线更多。
曲酥以前在家时就是被人这么看着,他觉得没有什么感觉,但当看到有男子不停地拿眼睛偷瞄姜乔时,就觉得心底有点不舒服了。
“招蜂引蝶!”他阴阳怪气的留下来这么一句话,转身去了人少的地方。
语气口吻,跟六年前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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