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说。”秦元丰眉头一挑,露出狐疑。
他不是很明白,平日里一向以稳重为主的胞弟,为何今日如此狂喜。
用狂来形容秦明此刻的笑容,秦元丰觉得再合适不过。
“老莫你知道吧?剑丹一层,这家伙,在宁凡去了之后,他便不服宁凡,宁凡当场就与他较量了。”
“你猜,谁胜利了?”
秦明笑眯眯的眼睛盯着秦元丰。
“虽然我很想说是老莫胜利了,但看到你这个表情,我想,应该是宁凡胜利了吧?”
秦元丰眼神中浮现一抹难以置信,但看秦明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秦明嘿嘿一笑,“要不说大哥你聪明呢。”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宁凡胜利了。”
“至于另外一喜,还是关于老莫的,老莫现在已经是剑丹二层修为了,在境界上,与大哥你一模一样。”
秦明说完,秦元丰眉头皱起。
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说什么?”
声音里夹杂难以相信,觉得这不可能。
“我刚听时,与大哥你一样,也是不相信,可那回来禀报的修士,再三点头说,就是这样,我确定了。”
“你可知道,他为何突破了剑丹二层?”
秦明眉头一挑。
“莫非,也是跟宁凡有关?”秦元丰眼睛稍微眯起,他实在是不敢多想。
秦明点头,“没错,也与宁凡有关,宁凡是一语点拨,让老莫破了现在修为。”
“那如果真如你说的这般,这宁凡,倒还真是一个福星。”
“他刚来咱们秦字营,就给咱们带来这么多惊喜,实在是有趣,走,晚上你弄好酒菜,去宴请他,我们好好喝一杯,我也想看看,天机阁那边的氛围怎么样了,是陌生还是熟悉?是矛盾丛生,还是温馨如火?”秦元丰眼睛在篝火映照下,带出了笑意。
“大哥,的确需要看看。”
……
夜晚之下,繁星满天。
距北城的星辰,是红色的。
月亮也是红色的。
到了夜晚之后,一切都好像显得肃杀无比。
这种氛围,初见时会觉得怪异,可时间久了,却也习惯了。
“所谓寒冰,能刺激你的肌肤。”
“所以火焰,能刺激你的经脉。”
“长青,你若是想要打破桎梏,必须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苦,你可要小心了。”
宁凡的身边,放着一个黑色大坛。
黑色大坛内,放着一堆碎冰。
这些碎冰,乃是百年寒冰。
每一块击中人后,便能够让人身上立刻起一层寒冰。
宁凡说话之间,抓住了一块寒冰。
对着一旁池塘边丢了过去。
一只红色的鲤鱼,以为是主人家丢给它的食物。
立刻从水中蹦跳出来,张开了嘴巴,想要吃掉散发蓝色光芒的寒冰。
然而,嘴巴刚触及寒冰,身体便僵硬住了。
咔的一声,它的尾巴出,也结冰了。
顺着尾巴的那一池清澈的水,眨眼间,也都结了冰。
一切看上去诡谲无比,实则寒意惊人。
葛长青眉头微微挑了挑,眼神露出震撼。
“百年寒冰,果然名不虚传。”
葛长青感慨无比。
“不过你放心,你是不会与它一样下场,因为我会用这火焰,中和寒意,这样你就会处于冰火两重天当中,虽然不会被冻僵,但依旧会很痛苦。”
宁凡手掌心,噗嗤一下,冒出来一股火焰。
这是他体内在突破剑丹修为时,在丹田之内,产生的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用来炼丹炼器,乃是最好的火种,煅烧器物,药材,可以最大化提纯,把里面杂质去掉。
三昧真火更可以用来攻击人。
一颗粗壮的银杏树,银杏叶子散发银色光芒,在血色月光下,稍显一层血气。
宁凡吹了一口气,这口气中夹杂一丝丝剑气。
一片银杏叶子,瞬间便从树枝上被切断。
风吹了起来,银杏叶子飘然落下。
但是,落地有声,铿锵有力,宛如一把长剑,插入地面青石板中。
银杏叶子竖立青石板内,可见,银杏叶锋利无比,宛如刀锋,随手一甩,或许可杀人。
宁凡手指一弹,掌心的那一团火焰,便飞出一小撮。
轰。
银杏叶被火焰缠绕,不到一个呼吸间,便已然化为尘埃,化为灰烬,化为一片银灰色,散在地面,融入青石板内。
三昧真火,威力不凡。
“你能承受的住,我便开始。”宁凡看着葛长青,颇为认真。
他答应过葛长青,会帮他打通全身经脉,让他获得修炼天资,让他不再做人下人。
从此不再是废物,这是他的承诺。
葛长青咬咬牙,点点头,眼神内的寒心点点,露出无尽坚定。
“大哥,我说了,修炼之路,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无所畏惧,只要能让我不再是废物,哪怕耗费半生寿命,我都愿意。”
葛长青哗啦一下,脱下一身青色剑衣,露出了他那一身强劲却稍显瘦弱肌肉。
身上更有一处处伤痕。
这些伤痕,有的是他自己留下的,有的是别人侮辱留下的。
一道一道,都是他岁月的印记。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了。”
碎冰,哗啦一下,从黑色大坛内飘然飞了出来。
葛长青感觉自己身体飘然跃起,落入了黑色大坛内。
顿时一股寒气,飘然他肌肤进入他毛孔,而后抵达经脉血肉,进入丹田。
这还只是一开始而已,而后宁凡把那些飞出去化为一条长蛇般的碎冰,在手指头微微一点后,全然落入了黑色大坛内。
葛长青脸上结出了一层细密冰晶,额头上更有丝丝白气浮现。
他在浑身打颤。
冷,很冷,深入骨髓的冷。
“火。”
宁凡吹了一口气,三昧真火豁然增长,呼哧作响,喷入黑色大坛内。
啊。
冰火结合,可谓冰火两重天。
葛长青感觉,身体一半寒冷,一半灼热。
最为难受的便是身体眉心之处到双腿之地,化成一道直线,把身体一分为二,中间的交界处,火热和寒冷交替,宛如在他身体内注入了万千虫蚁,啃咬他经脉血肉。
不过,葛长青的耐力和忍受力也够变态。
宁凡只是听到他第一声叫喊,之后便再也没听到。
他一直咬着牙齿,嘴唇都流出鲜血。
宁凡虽然心疼,但没有帮他。
因为他知道,有些痛苦,是需要当事人必须承受的。
因为他当初便是这么过来的。
挺过去,便是光明坦途,万事开头难,如果开头都开不了,那之后的痛苦,又该怎么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