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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年前 我们都是孩子(1 / 1)

1997年香港回归,***去世。而我初中毕业,所以记忆犹新。临近毕业的这一年,每个同学要学会瞬间长大,要懂得自己的人生之路要怎样起步,要懂得可能我们毕业分别将是永远的别离。

赵一凡这个班里最调皮捣蛋的小子还不知为什么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家里生活的顶梁柱,他的爸爸却因为突如其来的肺癌晚期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去世了!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寒假的那一天雪好大,听说下雪天都不冷,可这一天真的很冷。我和几个要好的男生出现在赵一凡家时,赵一凡目光呆滞,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同学们一一拥抱一凡,到我了,我想握住赵一凡的手给他力量,这才感到他的手好像在抖。赵一凡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冷,赵一凡终于冒出两字。我赶紧摸他的头,“好烫”他在发烧!赶紧扶他躺下!几个人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过一会他家的一个医生的亲戚过来把把脉说,这孩子不是感冒,应该是心里太难受急的!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安慰他,也完全不能和平时嘴巴总是咧到耳朵根笑的他联系在一起。赵一凡你振作点,你妈妈身体不好,妹妹还小,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你可不能倒下啊。班长刘鹏超说。赵一凡低声蹦出一句话:但我从没觉的我是男人啊!以后怎么办?我还能上学吗?

一周后,开学了。新的学期。而我们要在这个学期里努力奋进,因为这个学期后,我们将各自分别,有的高中,有的中专,而有的毕业回家务农或学门技术。有的直接考虑结婚。这也是后来才深深体会到的。这就是我们那个时代14,5岁的孩子。这一天我看到了赵一凡,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我问他,你好了吗?他点点头说:“好了”可我依旧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表情。这时余光看到后面几个讨厌的女生撇着嘴,嘀咕着啥!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吧,童烨就是喜欢赵一凡,可人家根本不喜欢他。我不屑的扭头走出教室,懒得理这些巫婆们。站在教室门口,我深呼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我要考上伊犁师范学院,因为我知道我的班主任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他说他是公费,家里几乎不用花什么钱。我也要帮他,让他也考上,走出农村。让他不再像他爸爸累死累活挣钱养家。他爸爸得病了却不舍得去医院检查,累死累活干着农活错过最好治疗时间。那么年轻就离开人世。

其实我和赵一凡小学六年就是同学,更要命的还是同桌,是哪种不吵不欢的同桌。同学们总是那我俩开玩笑,小孩子哪知道什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看我俩和平相处时就不停的大声的喊着我俩的名字,赵一凡童烨,童烨赵一凡。也许不讨厌就是喜欢吧!六年里我其实也受过他很多恩惠。我因为家远中午不回家吃饭,只能吃点自己带的干粮,馒头之类的,他就会经常在课桌里滚过来一些苹果啊梨啊!西红柿啊!有时会是面包或饼干。可能就是这些小恩小惠让我对这个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班里第一调皮捣蛋的男生会格外关注。尽管他学习很不好!

初中又被分到一个班,老师又把我俩调成同桌,他大声说我不跟他做同桌,我也大声喊我也不跟他做同桌。就这样我俩好像仇人一样!

初三了,我一直就是家长嘴里别人的孩子,学习名列前茅,长得漂亮,唱歌好,会画画。还写的一手好字。家长夸我,老师喜欢我。可班里一些女同学就很讨厌我,总能从一些人嘴里听到她们说我:“不就长得漂亮点,学习好点吗!有什么好傲的,她喜欢的男生还不是一样不喜欢她”。好吧!我呵呵一下。赵一凡是我喜欢的男生吗?我有跟谁说过我喜欢他吗?14岁懂得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吗?我们都是孩子,不对吗?

终于进入上课状态了!赵一凡还是没有笑容,一副死灰的样子。他坐在我后面,中间隔着三张课桌,他的同桌是魏强,我们叫他二货!永远都是二二的样子,而我的同桌是杨丽娜,班里家境最好的一个,爸爸在国税局工作,妈妈在乡里开着最大的商店而商店离学校只有200米远。她是家里独生女,长得漂亮,小小的脸上一对好大的眼睛,眼睫毛好长,我曾经在她眼睫毛上放三根火柴棍掉不下来。她家里那叫一个漂亮,她的卧室里竟然还有洋娃娃。她酷爱打扮,口袋里永远有一支唇膏,时不时拿出出来在她那厚厚的嘴唇上抹抹,从来不顾及上课还是下课,有人还是没人,要不是她皮肤黑,倒挺像印度人的,但她皮肤那么白,好羡慕她。因为我一直是个黑黑的女孩,说来也怪,小时候挺白的,自从上学开始就变成黑姑娘了!也因此得一绰号黑牡丹。她呢也有一绰号叫“睡仙”因为她上课总是睡觉,下课都不带醒的上课再继续睡。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瞌睡,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哈哈哈……我是上课从不敢睡觉的,哪有不瞌睡的?每天早晨提前一小个多小时出门,骑车7公里才能到校,放学回家很晚还要帮家里干活。不瞌睡!哼!瞌睡时我用钢笔恨戳自己的手腕,扒开衣袖有好多小洞洞。我想我这么辛苦的上学学习再不好的话对得起我自己吗?到了冬天天不亮出门,天黑回家。下雪了自行车骑不了就步行。有谁知道我们这些家远孩子的苦?我估计自己是晒黑的吧!晒透的那种。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不用像两个妹妹一样永远捡老大的衣服穿。因为我就是老大。但比起杨丽娜来,她的衣服总是太多,看她穿裙子很美,可我夏天连短袖都没好好穿过,穿短袖外面也要搭上校服,天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还有一绰号叫“猴子”。杨丽娜起的!她说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简直是孙猴子转世。天天叫我“猴子”当然别人不会这样叫我。她是我初中三年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闺蜜。

周六到了,一周很快要结束了。这天是半天课,同学们都很开心,说实话我想全天课,因为我觉得我来一趟学校真的很不容易。做值日了,我们这组已做了一周的值日了。我和杨丽娜负责打水,洒地,抹桌子,赵一凡和魏强负责扫地拖地。哎!你在扬麦子吗?能不能轻点扫?杨丽娜冲赵一凡大喊道!哎呦!你还知道扬麦子啊!我以为你只知道抹唇膏呢!赵一凡也喊叫着说,说完扫把扬的更高,灰尘扬的到处都是。看这才是扬麦子!赵一凡继续挑衅的说道。这俩祖宗眼看就要干仗了,我赶紧捂着鼻子拉着杨丽娜往外走,可是人是跟着出来了,嘴却不停的喊叫:“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没了爸爸吗?整天掉个脸给谁看啊!苦瓜脸苦瓜脸”。我无奈的说别说了睡仙,别说了。你干嘛不能帮我,拉我干嘛!她还絮叨个没完,直到走出门外两米远,她嘴巴才算消停住!我的神啊!你干嘛跟他计较,他小男人一个。咱俩都是神仙好不好!我安慰的说道。对呀!干嘛跟他计较?小男人!小男人!她又喊道。然后对着我大声笑到哈哈哈哈哈我也忍不住笑到哈啊哈哈……教室里没有声音很安静,赵一凡竟然没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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