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菖蒲右手撑地,把盘着的‘腿’挪了挪,刚想站起来,忽感到身后有人挥手,一件宽大的紫‘色’和服便从天而落,盖住自己的身体。-www.79xs.com-然后一双大手环过自己的腰和‘腿’,身子一轻便被人抱起。
猿飞被桂小太郎拦腰横抱起来,瞬间羞恼道:“你干嘛?放我下来!我能走!”
“你腹部有伤,手臂又刚刚固定好,不要‘乱’动。”
桂小太郎也不看怀中人,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猿飞菖蒲恼火地挣扎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桂腹黑神‘色’不变,无视她的挣扎,补充了一句:“小猿小姐,做人要公平。我昏‘迷’时你‘摸’了我那么多;你现在神志清醒,我不过抱一下你,何必这么大反应。”
……我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猿飞菖蒲气结,一时竟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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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腹黑看她懵‘逼’的神情,嘴角又飘过一丝不经意的笑。
他抱着她走到刚才自己睡过的被褥上,然后轻轻把她放下。
固定好猿飞左手后,桂又扯过被子给她遮盖上身,然后动手解她的腰带。
“……”
猿飞菖蒲感受到那只手在解自己的腰带,拆开包裹伤口的绷带。知道他是好意帮自己清洗伤口,心底仍然感觉害羞。那双手看着修长漂亮,实际上颇为粗糙,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她小腹的皮肤,猿飞身子一个‘激’灵。
这么一‘激’灵,她便偷偷瞄了眼桂小太郎,只见他额头微微渗着汗,专心地处理伤口,面无表情,一脸正直。cad1;
心底忽觉安宁。
人在受伤时总会脆弱,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平时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有一个朋友在此时出现,更让人心生依赖。她索‘性’闭上眼睛,又补充道:“酒‘精’旁边有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的‘药’膏也麻烦你一会而帮我涂在伤口上。”
“好的。”桂小太郎温和地回答。
清洁伤口周边时,酒‘精’棉球轻轻拂过腹部,又拂过伤口,皮肤冰凉的触感和伤口的火辣感‘混’杂着着袭来,猿飞抑制不住地皱眉。擦‘药’的人似乎觉察到了,动作更加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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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过后,他把紫‘色’盒子里的‘药’膏轻轻敷在那道惨烈的刀伤上。
‘药’膏有种清凉的香味,没想到‘药’膏刚刚盖上去,猿飞菖蒲便低低一哼,脸‘色’瞬间变得雪白,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了好一会,又拼命忍住。她右手紧紧攥着褥子,瞬间额上就冷汗涔涔。
桂大惊:“这是什么‘药’?!很疼吗?”
“没事……这‘药’可珍贵呢,是伊贺专‘门’给‘女’忍者准备的。猛一点,不过……”猿飞菖蒲睁开眼睛,冲他惨然一笑:“不留疤。”
“看你疼成这样,一刀下去都没上‘药’这么疼。这么爱美么?留点疤也不要紧。”桂皱了皱眉。
“你不懂。”猿飞菖蒲又慢慢闭上眼睛,摇摇头,漠然道:“我是‘女’忍者。这具身体每一个地方都要漂亮完好,如果伤痕累累了……很多任务,会影响到的。”
“什么任务会……”桂还想争辩,话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口。cad2;
忍者与武士,向来是光与影的两面,共存于这个时代中。
武士带着荣光与骄傲,在历史的长河里熠熠闪光,谋求留名于世;
忠、勇、义,你能想到的一个时代最高的道德与褒美,都能在武士身上寻到。
而忍者则常年行走于暗夜中,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他们不择手段、奇技‘淫’巧,有着令世人不齿的行事风格;明明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时代都有他们的身影和功劳,但影子终究是影子,他们被世人遗忘,连历史都刻意封存他们的踪迹。
何况是‘女’忍者……他隐约知道‘女’忍者的训练和任务里有什么。
论体力和武力,‘女’‘性’再如何努力都很难在生理上超越男‘性’。
但是‘女’忍者还有一种男忍者没有的危险杀手锏——美‘色’。
难怪,难怪刚才看她的身体莹润无瑕,几乎没有什么疤痕的痕迹。
他知道她“江户第一杀手”的称号,按照她这种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行事风格,没有伤疤——这本是不可能的——原来是因为有这种‘药’。
那么,每一次她生死之间执行任务后,都会一个人处理伤口么?会一个人忍耐这些疼痛么?
而这具完好的**,又会被她拿来做什么任务的道具?
半晌,桂小太郎只悲悯地叹了一声:
“……这个时代,果真太过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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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伤口包好后,估计是‘药’效的缘故,猿飞菖蒲已经疼得满头是汗。cad3;
桂小太郎动作之间碰到猿飞的右手臂,她猛地皱起了眉头。
他这才注意到上面有一道淡粉‘色’的伤疤,似是武/士/刀所伤,不过‘肉’芽已经长出,伤口也在痊愈。只是表层淡粉‘色’的皮肤下,仍然若隐若现惊心的鲜红‘色’,颇为诡异。
桂有点惊讶:“你这伤看起来都要好了,还会很疼吗?”
“前几天才受的伤,没这么快。”猿飞吸了口气:“那‘药’只管先把外面的皮肤封起来,让我们行动不易受影响。里面的伤要好久以后才能慢慢自己愈合。尽量别碰它比较好。”
“治表不治里……这‘药’效真是,难怪这疤痕这么诡异……这叫什么‘药’?”
“金‘玉’。”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
“……”
桂小太郎心思却忽然一转。
右手臂?这个部位受了刀伤?前几天?
传闻里前几天夜袭胜海一舟家的“来岛又子”被砍伤右臂。而今晚在画船上,来岛又子的右手似乎并没有受伤——反而是猿飞菖蒲的右手有刀伤,又可以易容……
忽然有什么一直模糊的事情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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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小太郎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眸光深深,盯着面前的人问道:
“小猿小姐,胜海一舟的事,是你假装鬼兵队?”
“……”猿飞菖蒲猛地瞪大眼,吃惊地看着他。
“我之前听说鬼兵队夜袭之事就觉得颇为奇怪。打草惊蛇又不把事情做彻底,完全不是我所认识的高杉晋助作风。事后,我也偷偷潜入这两家探查过袭击的痕迹,那杀人手法很明显就是鬼兵队。但这些痕迹反而明显得太过刻意……就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这是鬼兵队一般……”
知道这个人敏锐多谋,只是没想到他看这一眼伤口就能把事情串起来,腹部的疼痛烧的猿飞菖蒲动弹不得,连眼睛都有点看不清东西——但心底的惊惧感却异常清晰。
若说自己重生是开了上帝视角,那这个人是开了挂么?
桂小太郎观察她的神‘色’,愈发确定这件事。继续解释:“虽然起疑,但后面神威亲自现身,反而坐实鬼兵队做了这件事的传闻。不过今晚看神威的行事风格,他的现身在高杉估计外也绝对是可能的。”
观微明著,一叶知秋。
猿飞菖蒲暗自叹了口气。
桂小太郎啊桂小太郎,你最好是茂茂的朋友。
若是敌人……那可就麻烦了。
她哑着嗓子叹服:“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和银桑一样敏锐的人。”
桂小太郎也噗嗤一声笑了,听到猿飞菖蒲沙哑的嗓子,知道她是因为出汗太多身体有点脱水,一只手托起猿飞的脖子,轻柔地喂她喝了口茶水:
“我生平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夸人的。”
“不过被你看破也无所谓了……”
猿飞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跟这群危险的狐狸玩,实在是累得很。她的声音也愈发虚弱起来:“我本意……就只是拖延他的行动。加上今晚的事,基本能坐实他的‘阴’谋……足够了。”
“你最开始怎么知道的?是小将……德川将军发现他的吗?”
桂小太郎还想问,面前的人已经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猿飞菖蒲不再回答。
帮她盖好被子后,桂小太郎轻声问:
“你口中所说的‘守护百姓之人’,真的可以带领你走到江湖的黎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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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猿飞菖蒲似乎睡熟了,他轻轻起身,借着昏暗的月‘色’开始调查猿飞菖蒲的家。
他可不是迂腐的“正人君子”。
特别在知道猿飞菖蒲为幕府办事,和真选组见回组都有牵扯,哪怕她是银时的朋友,哪怕她今夜好心救了自己,他也必须调查清楚这个‘女’人。
没什么家具,视野一览无遗,想来或许经常搬家,所以如此简单;也或许房间没有藏人之处,会让她觉得安全。生活用品都是寻常之物——总之,从这个家的陈设,完全看不出主人的偏好或生活习惯。
而且,她虽然接触很多机密,但是一点相关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不愧是忍者。真谨慎啊。
只是……墙壁上贴着一副等身的坂田银时海报。
假发看到这里,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打开衣柜时,里面的衣服也都是款式简单的百姓常装。就是半旧不新的粉‘色’和服有点多。衣柜底下有个‘精’致的大盒子,桂小太郎打开那个盒子,眼前一亮——终于发现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套极其‘精’致华丽的樱‘色’和服。布料和绣‘花’的工艺远不是民间凡品可比。月‘色’下隐隐这衣服有光华流转,上面的刺绣仿佛活过来般灵动美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一看就知,这是极其珍贵的布料。
桂小太郎看着这布料,心里有点异样,伸手抚‘摸’着衣服,皱眉思索了一番,忽然神‘色’震惊,回头看着昏‘迷’的猿飞菖蒲,眉头愈加拧了起来——
“这个布料,是土佐蕃今年进贡给将军的。前不久‘那个人’才拿类似的料子来给我炫耀过……连这个复杂的‘花’样,都是天人技术所织,地球技术制造不出来……不会错的,这样贵重的礼物,将军一般都只会送皇族或者亲族。哪怕近臣,一般都不可能有这等赏赐,何况她只是一个忍者……!小猿小姐为什么会有这套衣服……?”
桂小太郎按下心中的疑‘惑’,一边小心把衣服放回远处,站起身准备走时,忽地听到身后的少‘女’梦呓:“见回组……今井信‘女’……怎么办……松阳……”
说道最后那个名字时,猿飞声音‘迷’‘迷’糊糊的。
桂小太郎想到她与高杉晋助说过的话,忍不住凑上前轻声追问:“松阳?你刚才说吉田松阳?”
可面前的少‘女’紧紧闭着眼睛,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桂小太郎看她没有反应,似乎睡过去了,神‘色’恢复成一贯的严肃清冷——
“原以为你不过是个御庭番的忍者,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啊。猿飞菖蒲殿,猿飞菖蒲殿,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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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猿飞菖蒲的睡颜。
她睡梦中也依旧皱着眉。身披宽大的紫‘色’和服,长发如流水铺开。
深深浅浅的紫展开在眼前,宛若一片菖蒲盛开。
他想到当时在她身后,看到少‘女’光洁莹润而肌‘肉’紧致的背部,逆着月光勾勒出漂亮的线条。想到她熟练快速地把自己脱臼了、模样恐怖的手臂接回来,仿佛那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
明明疼得不行,却一声不吭。
想到帮她上‘药’时,她紧张或是疼痛微微的颤抖,又拼命抑制住的样子……都让人疼惜。
本来知道自己光着身子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她都羞得脸红了。
但一说到她忍者的身份,她竟然又不害羞了,那时她目光遥远地越过自己,是在看什么呢?
当时少‘女’赤/‘裸’上身沐浴在月光里,紫‘色’的头发衬着白皙的肤‘色’,好像发着光。
烟‘波’柔,月笼‘花’。便是如此吧。
所以他当时没忍住,就想抱抱她。
不带情/‘欲’,只觉怜惜。
这时代,对一个少‘女’而言,真的太过残酷。
不过想到她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挣扎,他还是忍不住回味——
“趁人之危?”桂老‘色’狼心道:“有便宜不占,开玩笑。”
桂小太郎轻轻从窗口跃了出去。
“小猿小姐,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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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刚才似乎熟睡的猿飞菖蒲忽地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窗户,苦笑道:“所以你看,‘女’忍者的漂亮身体,是一把多么好的武器……希望真能如你所说,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一阵困倦袭来,盖过了她腹部的疼痛。
今天真的……好累啊……
一个一个都这么难缠……
好久没有见到银桑了……睡醒后,睡醒后一定要去见他……
少‘女’‘迷’糊地想着,终于闭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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