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才是屁话,这些都是马匪,杀了只有功德,哪有什么业力?就算其中有一两个良善之辈,你误杀了,再多杀点恶徒不就补回来了?”
李辟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而叶缘翻着白眼:“胡扯,俗话说一过抵十功,这功德气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要我杀可以,你也要出手!”
二人斗嘴,而此时那马匪头子眼见这两人态度,全然没有把她们这些人放在眼中,顿时大怒,这女子扬起马鞭,对四周亲信呼喊,又仔细观看二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把那两个小子绑了!那个长得好看的给我活捉,剩下的一个嗯,也挺好看的,不过比前一个差了些,不能活捉就杀了。”
这女子身上有一股野性,身材妖娆,虽不是绝世美人,但别有一番风情。此时她舔了舔嘴角,颇有些兴奋,那看着叶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禁脔一般。
马匪亲信们应声,挥舞钢刀朝二人冲杀去。而李辟尘与叶缘听力何等之好,只是双耳微动便听清了那女马匪说的话,当下,叶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勃然大怒:“好个恬不知耻的贱婢,本尊身为神灵,也是你能染指的!”
“想死本尊就成全你们!”
李辟尘颇为讶异,揶揄道:“这话说的和刚才不一样!”
“我改主意了,这女的让我好不舒服,入劫就入劫!被天雷劈死拉倒!”
叶缘提起玄黄大枪踏步而出,一脚落地,顿时以他落足点为中心,方圆十米的地面猛地震颤了一下!
李辟尘扶了扶额头,不由地连连摇着脑袋:“现在的人啊,啧啧,一点诚信不讲不过这女子说我长得不好看还要杀我,确实该打。”
那脚步落下让大地一震,顿时让前方群马踏步而惊,此时那女子忽微微一愣,心有一丝警兆,刚要开口提醒小心,却没想到已经晚了!
滔天的气势散开,叶缘提枪冲出,一人一兵却如万军冲阵,有无敌之势!前方是乌泱泱的数百马匪,他化作一道玄黄身影冲入马匪群中,那大枪猛地一抖,起手便是“横扫千军势”,长枪如龙,似拒马之枪,引风雷震荡,刹那间于马上震落两人,那两个马匪吐出一口大血,从马背上摔落在地,胸骨尽碎。
叶缘脚步一辗,大枪猛地回抖,一个猛子打出了回马枪,一枪数命,霎那间又戳死四个;他两脚在地一蹬,一个“仙人踏步”便站在枪杆上,左右一摆,两脚各踹死一人,大枪一扫,又有一圈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杀!”
有马匪红眼,提着钢刀斩来,叶缘手中大枪一掷,洞穿那人脖颈,而后一息,叶缘已经跨到那死人身前,捉住枪柄就是一个回拉,于是长枪兜转,四两拨千斤!那死尸于天转个大圈,双臂如螺旋横天砸去,呼啦啦撞死一片人。
他于群匪中大发神威,这般神武,便是李辟尘也不由地为其喝彩,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到底曾是枉死城魔头,如之前和我交手一般,招招都是杀技,没有多余的动作!”
李辟尘这边以心观的入神,另一边却开始乱了阵脚。
“是武道宗师!”
有马匪惊呼起来,神情有些慌乱,而此时,那女子却是展现出一股狠辣,秀眉蹙起,同时心中暗恼,未曾想到看走了眼,这两个少年居然有一名宗师人物!
她开口怒喝,指挥马匪:“不要慌乱!保持阵型,就用我们那原本击杀夏朝军队时的阵法!”
马匪们开始动作,之前的慌乱渐渐消失,在这女子的指挥下,他们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开始有条不紊的行进,那些钢刀错落,从原本的无序混乱开始变得秩序井然,这般转变全然不似横行大漠的马匪,倒像是军队一般!
叶缘心中有一丝感应,他不敢轻敌,单手持大枪斜指大地,目光随众马匪而动,此时他居然产生一种错觉,前方人影如林,幢幢如云,前后交替接连变幻,却是开始变得诡谲玄奇起来!
“这些马匪居然会仙道阵法?”
他吃了一惊,观摩后又有些不确定,因为大阵多诡,人间之中也有厉害无比的神阵,以人为基,众志成城而发,据称某些王朝中有不传之秘,可使万军齐动如一人,如此布下特定的某些阵法,甚至能暂时困住结丹境的人仙。
叶缘一时之间不敢妄动,他不曾料到这些废物般的马匪居然会这种阵法,人道阵法本就是把以弱击强之道发挥到了极致,所谓万众一心,其利断金!
李辟尘以心眼观阵,那呼啸之势于他心中呈现,而此时,忽然四周一切寂灭,化作黑暗,虚天中有八卦大盘浮现出来,上面有无数马匪环绕,如同蚂蚁一般,而叶缘却是如同棋子小人,被摆放在正中间。
“下棋?”
李辟尘诧异了,而后又有些惊叹,不曾想,这《太初八卦先天混元至解》居然还有这种神异之道。
他细细体悟,于八个卦象中悟得道理,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与我数日前困住叶缘时所施展的方寸天地是同样道理,这是八卦之法的一种运用,事件万物莫不是以无极而生,无极生一,是为道生一后作太极,太极又化两仪,是为一生二,两仪化三衍四象,于是三生万物,四象衍八卦。”
“八卦纳万物于掌中,乾天坤地,震雷巽风,坎水离火,艮山兑泽我这心意八卦盘不圆满,少了三卦,于是便少了数种变化。”
李辟尘于心中观看那阵法,此时一切外物皆消,那阵法显化真实样貌,其中何处是生门,何处是死路,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叶缘不时会有冲阵之举,却次次都戳了个空,让他好生气愤。
揣摩一会,见那马匪开始逐渐包围叶缘,于是当下出声:“道友,且来听我言语!”
那声音传入叶缘耳中,他顿时一愣,此时就听李辟尘出言:“左三丈一尺,前踏五丈,右斜退一丈五尺,回身出枪,此为生门之所在也!”
马匪们冲上来,人影交替如幻似真,当下叶缘也不犹豫,照着李辟尘的口述,辗转挪腾,左踏三丈,前踏五丈,右斜退一丈五尺,回身便是全力一枪!
“啊!”
气浪开天,只听数声惨叫响起,此时居然已有马匪冲入原本叶缘所在位置,他们不曾料到这一击,于是一枪之下被直接戳死五人,而此五人一破,于阵法第一层打开一个豁口!
“好个牛鼻子!”
叶缘眼眸一亮,踏步便朝那豁口奔去,只是纵身一跃,长枪横扫,便又有数颗头颅飞起!
大阵第一层告破,但还有两重阵法,叶缘举枪,哈哈大笑。那女马匪气极,目光猛地盯向李辟尘,对身周几名马匪呼喊:“放箭!杀了那个小子!”
呼!
那些亲信扯下背后长弓,弯弓搭箭,划破长风,一箭直取李辟尘头颅!
二十二名马匪出弓,李辟尘心眼窥得风破之事,忽然福至心灵,那些箭在他心眼观看中变得极慢,于是他伸出手去,手指微微弯曲,做擒龙式。
这是曾经他神游大千,于第七洞天中与白猿神搏斗所观之武道,手指如铁画银钩,又似龙爪蜿蜒,隐隐有风雷龙啸之音响起,又有白猿之形!照地青落在大地,砸出个窟窿,李辟尘踏步出,身子猛地一扭,伸出手去,似龙如钩!于虚空中转身,只是一息之后便又踏在地上。
烟尘起落,李辟尘张开手来,此时那掌中却已有二十二根折箭断羽!
古有神话异志,传楚王善射,又有白猿居楚,与王相斗,其力可拔山,徒手接楚王一十八箭!
李辟尘把那些断箭掷回,纯阳气血隆隆轰鸣,只是瞬息便一箭封喉,那二十二名马匪睁圆了眼睛,抓住脖颈处的箭头,猛地从马背上摔落下去,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