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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各为其谋,计心1(1 / 1)

离开别院时,伏溪依旧未来送,管家回答,说是他正于厢房内小憩,应是今日太累,是以疲惫了。w?w?w?d?a?s?h?u?b?a?o?c?c

管家如此解释,凤兮却并未听在耳里。

她知晓的,方才拒绝伏溪,让他心底受挫,他应是不好面对她了。只是,即便无法一起浪迹天涯,但也不可这般逃避,毕竟,毕竟这次的她与他,怕是最后一次相见。

以后命数,谁也说不准,兴许,往后的半辈子,大家再无交集。

长白山老头终归是留在了别院,纵然他满嘴不愿,但也是面上有异议,实则,却是心系着夜流暄的病。

要不然,凭他的心性,他若不愿做什么了,岂是别人奈何得了的?自打她知晓他曾在西城巷子的墙头观戏,曾将她带去与北唐旧臣相见,她便一直笃定,自家这皇叔,也不可小觑。

是以,仅凭伏溪三言两语的威胁,自家这皇叔怕是不会屈服,想来,他应是迫于夜流暄的病,心底深处,终归是生了在意。

管家体贴,驾了辆车供凤兮回府。

凤兮正要被管家扶着登上马车时,身后扬来自家那皇叔的嗓音:“我说丫头啊,你自个儿好生照顾自己,老头我只去南岳呆个几日,便偷跑回来陪你。”

他的话略微不正经,依旧是带着几许大大咧咧,话语内容虽透着几许像模像样的关心,但凤兮委实是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的在意与不舍。

凤兮回头瞥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只道:“皇叔顾好你自己便成。”

说着,见他愣了愣,凤兮这才回眸,借着管家的搀扶登上马车。

回得睿王府时,睿王府门前的小厮见得她领了管家入府,脸色皆是诧异。

“孙小姐,这位是?”他们纷纷朝凤兮围来,解围戒备的盯着管家。

凤兮淡道:“这是管家。”说着,自己先是一愣,眼见围在身边的小厮们也是怔愣,她眉头微蹙,正要为管家想个合适的身份,不料管家自行出声:“老奴是孙小姐的侍卫,名为王溱。

第一次听得管家自报名讳,凤兮倒是微愣。

想来与这管家也接触这般久了,却都是一直‘管家管家’的唤他,如今待到要介绍他的身份时,却是有些犯难了,总不能说是夜流暄身边的得力管家,要不然,这些小厮们怕是更愣,兴许还会惹出一些是非来。

“侍卫?”正这时,大抵是见管家低调无害,王府小厮们皆是面露愕然,纷纷朝管家细细打量,似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些会武的特征来。

凤兮眉头微蹙,倒是不再理会小厮们,仅是朝管家道:“我们先进去。”

嗓音一落,径直入了府门。

此际正值下午,却是未再有阳光,空气里浮动着冷气,透着刺骨凉意。

待凤兮行至自己的主屋前,正要踏步而入,不料管家驻了足,恭敬的站在了门外的廊檐上。

凤兮停住身形,目光朝他落来:“管家无须一直都守着我,我让婢女领你去厢房歇着吧!”

管家眉头微蹙,只道:“老奴务必得守在凤姑娘身边,如今站在门外,老奴才可放心。”

他这话委实有些打动人,然而凤兮却有些不耐。

她默了片刻,才开门见山的道:“你应是知晓,我能让你跟着我,是受了伏溪的请求。所以,你无须太过守着我了,我也不需要。”

管家道:“睿王府眼线也极多,老奴委实不放心凤姑娘。”说着,嗓音稍稍一顿,又道:“若凤姑娘当真不需老奴守候,便当老奴不在这门外吧!”

凤兮怔了一下,眼见他言语与脸色坚定,终归是妥协。

入得屋内,墙角的炉火旺盛,暖意浮生。

不远处的香炉正冒着青烟,淡香盈然,委实是沁人心脾。

一名经常伺候凤兮的婢女恭敬的在一边泡茶,待将茶杯递到凤兮手上,凤兮才问:“我外祖父呢?”

那婢女恭敬回道:“下午宫中急诏,将王爷招进宫里了。”

急诏吗?

凤兮眸色一深,忆起昨日东临墨池说过的话,脸色微微一沉,平寂无波的心底也漫出了几许涟漪。

黄昏之际,骤然起风,那呼啸的风在这寒冬里显得怪异而又特别。

睿老王爷也是这时才归得府中,整个人笑容满面,连带眉间里都是笑。

初闻自家外祖父回府时,凤兮正坐于屋中抚琴,平凡的调子,平凡的指法,但其中暗暗吐纳的涓涓内力,却是收放自如,因控制得极好,她竟是发觉此曲并未让屋中守着的婢女难受头晕,反而是面色透着几许醉色,似是被琴音所吸,难以自拔。

她突然想问,她此际的琴曲,又乃音攻几重?

夜色临近时,睿王府管家来报,称是睿老王爷邀凤兮一道用晚膳。

凤兮停了琴,缓身而起,婢女立马过来为她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模样恭敬至极,且略带小心翼翼,突然使凤兮有些失神。

待衣裙的褶皱被理好,那婢女退开一步恭敬站立,凤兮目光落在她身上,忍不住道了一句:“日后你无须对我这般恭敬了。”说着,目光又在她单薄的衣裙上扫视,眉头微微一皱,又道:“天儿冷了,等会儿你去与管家说,让他多为你们准备些冬裙,就说是我说的。”

婢女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凤兮,待回过神来,忙跪了下来,略微恭敬的朝凤兮道:“多谢孙小姐体谅,多谢孙小姐了。”

在她的尾音里,凤兮已是踏步往前,待出得屋门,毫不意外的瞧见了廊檐上僵硬立着的管家。

因着天冷风寒,他站得僵硬,脸色微微发白,连带头发都被吹乱,增了几许沧桑。

眼见她出得门来,他却是立即迎了上来,恭敬道:“凤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凤兮淡应:“去大堂与我外祖父一道用膳。”

他点点头:“老奴送凤姑娘过去。”

凤兮深眼凝他,再度道:“我说了你无须这般守着我,也无须对我这般好!我能留你在府,是因看在伏溪的面上!”

管家叹了口气,低声道:“老奴甘愿留在凤姑娘身边,却不是看在伏溪阁主的面上。自始自终,老奴所受命之人,惟独主子一人。”

凤兮怔了一下。

他深眼盯着凤兮,眸子里有复杂蔓延,连带恭敬之色都少了几许:“老奴独自留在这东临,仅因凤姑娘在这儿。老奴对凤姑娘这般重视,不惜一直立在这里守候,只因主子曾吩咐,要让老奴守好您。难道凤姑娘还不明白,主上对你在意,是以,老奴也必定要守好你吗?”

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主子最近身子不好,伏溪阁主怕是明日下午就得带长白山观主回南岳了,凤姑娘若是想通了,还来得及,您还能随着伏溪阁主一道归得南岳,探望主子。”

耳边少了自家那皇叔的叨唠,却增了管家的语重心长。

这些日子夜流暄虽不控制着她了,虽不在她眼前让她烦闷了,但即便他远在南岳,她的耳里,甚至是心里,依旧时时存着他的身影,存着他的事,想忘都忘不掉。

不得不说,她那皇叔与这管家,果真是功不可没。

她默了片刻,脸色有些不耐烦,也并未再搭理管家,随即踏步往前。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悦,管家再无言话,仅是跟在她身后,脚步厚重而又透着莫名的坚持与执着。

入得大堂时,管家便站在了大堂一脚,纵然举止低调,但仍是被睿老王爷与睿王府管家甚至大堂内的一众小厮打量。

凤兮适时坐在自家外祖父身边,漫不经心的皆是:“他叫王溱,我的侍卫。”

只是他自己给自己安置的身份,她便照用了。

“侍卫?这人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当侍卫?没准儿两个小毛贼就将他弄翻了。”睿老王爷似是惊愕,啧啧几声,随即目光朝凤兮落来,劝道:“外孙女儿,你可是嫌弃外祖父给你的那些暗卫们了?你别急,别急啊,你若嫌弃,外祖父明个儿去宫中亲自央求皇上为你挑几名皇家暗卫。”

凤兮眉头微皱,只道:“凤兮并未觉得睿王府暗卫不好,但王溱也不差。”

“可……”

凤兮忙执起筷子,打断他的话:“外祖父今日怎置了这么大一桌的菜?”说着,为他夹了一筷子菜,又道:“这菜好吃,外祖父多吃点。”

睿老王爷噎住后话,仅是瞥了凤兮一眼,随即执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又道:“凤兮啊,那位从南岳来的和亲公主,今个儿查出怀了身孕了。”

凤兮一怔。

睿老王爷面上扬出了欣喜,道:“这倒是好,好啊!皇上也算是外祖父看着长大的,如今他也即将为人父,外祖父心里高兴。”

眼见自家外祖父面上的欣喜之色太过真实,凤兮心底却是微微生怅惘。

自家这外祖父一心为东临墨池,但东临墨池对他的态度,又可算是真心?树大招风,睿王府与宁王府功高震主,东临墨池的心,怕是早就不可平衡了吧。

“凤兮,你怎不高兴?”大抵是凤兮面上并未笑靥,睿老王爷怔怔的问。

凤兮叹息一声,默了片刻,才道:“贵妃怀孕,终归是好事。只是昨个儿入宫时听太后说,宫中不久就要选秀女了,到时候新人一进,那贵妃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睿老王爷倒是没料到凤兮会这般说,道:“你这丫头怎想到这个了?”说着,又道:“即便宫中会入新人,但到时候她已母凭子贵,岂还怕什么?”

凤兮道:“宫中深如海,明枪暗箭的,那贵妃又为和亲公主,在这东临无所依靠,纵然想母凭子贵,也得她的孩子生得下来,亦或者她的孩子能平安长大。”

睿老王爷脸色顿时一变,紧张道:“凤兮,这等话,你与外祖父说说便罢了,万万不可在外面说。”

凤兮点头:“凤兮知晓。”

睿老王爷又道:“宫中的是非,我们管不着,但如今那贵妃怀孕,倒也算是喜事。”

凤兮眸色微动,道:“闻说今日外祖父回府便心情尚好,便是因为这事?”

睿老王爷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连带眼睛都亮了几分:“我今儿高兴,还因为一事。”

“何事?”

“今早有南岳的使臣前来,带来了南岳皇帝的求和书。”他道。

求和书?

凤兮神色顿时一变,心底止不住的暗涌开来。

如今的南岳,皇帝不过是傀儡,夜流暄才是真正的南岳主权者,亦如南岳暗帝,如今这南岳使者送来的求和书,怕也是夜流暄的主意,只不过,闻说前些日子南岳才因小端王而动荡,如今好不容易平息,加之夜流暄又染了隐疾,此际怎会让人马不停蹄的又突然对东临送来了求和书?

按照夜流暄那不可一世的性子,纵然想与东临求和,也必定不会低头妥协的让人送来求和书,他势必会举兵来犯,逼得东临主动求和才是。

怪异,当真是怪异了。

那夜流暄,究竟安的什么心?

一想到这儿,凤兮神色略微复杂,正这时,却闻自家外祖父又道:“只是,南岳对东临虽是主动求和,但却有一要求。”

凤兮眼角微挑,深眼凝着自家这外祖父。

睿老王爷迎上她的目光,面上的笑容顿时稍有收敛,连带语气都增了几许意味深长:“一旦我们圣上答应此番求和,那求和同盟的文书,便得由你亲自送至南岳。”

凤兮顿时变了脸色:“同盟书甚为重要,岂能由我一介女子送回去?”

睿老王爷道:“你虽是女子,但却是我东临的长公主。再者,此番也是那南岳摄政王点名让你将那同盟书送回去的。”说着,眼见凤兮眸底存有几许复杂与恼怒,睿老王爷又道:“夜流暄那小子,倒也有心了,凤兮,你莫要生气,就相当于是回南岳走走,顺便再去梨花山提前为你爹娘扫扫墓吧!”

凤兮神色一沉,顿时没了后话。

事已如此,且早已成局,无论她是否答应,都改变不了什么,除非,除非她要阻拦东临与南岳的同盟与联合?

然而在这乱世之中,各国自危,她自是没笨到要去破坏两国联合,但夜流暄提出的那个条件,她不愿受,是以便必须得推拒了,即便她真要回去扫墓,也是她主动回去,而非受夜流暄算计与逼迫。

一顿晚膳,凤兮吃得极少,反观睿老王爷倒是心情畅快,竟是连吃了两碗米饭。

待晚膳用毕,凤兮告辞离开,然而在踏出大堂屋门的刹那,她突然止住了身形,回了头,目光朝自家外祖父望去,低低的问:“外祖父可是也希望凤兮与南岳摄政王在一起?”

大抵是这话太过直白,是以惹得睿老王爷一怔。

他目光略微躲闪,却是有些不敢看凤兮,暗自磨蹭挣扎良久,他才道:“凤兮啊,外祖父知晓你不喜那小子,但,但长白山那老头占卜过了,他说你与夜流暄那小子必有纠葛,所以,你还不如顺了命运,好生与那小子呆在一起,没准儿还能逢凶化吉,多好,多好啊,哈,哈哈,你说是吧?”

越说到最后,他的目光越发的躲闪与心虚。

凤兮脸色平静至极,依旧是深眼锁着他,道:“外祖父将一切都推给皇叔的卜算,只是皇叔的卜算,也不太准。这天底下,占卜之术最为了得的该数大昭皇子,连大昭皇子都算不出我的命格,也算不出我必须跟在夜流暄身边才能逢凶化吉的命格,是以,皇叔的那些卜算之言,外祖父也莫要信了。”

“可是除了长白山那老头这般说以外,你与夜流暄那小子,本就该在一起!若不是以前北唐亡国,你与那小子,早就是一家人了。”睿老王爷急道。

凤兮神色低沉,眸底积有复杂,她沉默片刻,却终归是未再言话,待自然而然的回过头去后,她便踏步而行,背影单薄却又极为难得的透出了几许孤傲。

管家王溱眉头一皱,忙快步跟上,身后却是扬来了睿老王爷的威胁声:“别以为我那外孙女儿不点明你的身份,我就不知道你真正属于哪家了!我说既然是夜流暄那小子将你留了下来,你可得老实点,尽心保护我外孙女儿,如若不然,我定将你逐出去!”

这话一出,王溱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是,模样却无太大的恭敬。

睿老王爷顿时有些恼怒,嘀咕几句:“反了反了,这一个二人都给我脸色看呢!”

夜风浮动,凉意遍体。

在回自己主屋的吐露,管家紧紧跟随,那道路两侧的灯火倒是将二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良久,管家低低的道:“连睿老王爷都偏向主子,凤姑娘为何仍是不愿多想想主子的好?若是凤姑娘多想想以往的事,应是能对主子有所改观。”

“心都早已被堵上,还有什么想法!”凤兮淡道,说着,嗓音越发的低了几个调子:“再说了,夜公子以往是如何将我推入火坑的,我这辈子,怕是不会忘记。”

“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凤姑娘好!即便算计过凤姑娘,但主子每次都让凤姑娘脱困了的!主子本意,并非是想伤害凤姑娘。”管家的话越发的显得怅然,隐隐透着几许无奈。

大抵是心境极其平寂,凤兮此际却是未有不耐烦,反而是转眸瞥了管家一眼,再度不深不浅的出了声:“他的确每次都救了我!但我身上早已落下的伤,却是无法磨灭。你说,心若是碎了,还能完全补回来吗?总不能是夜公子每次将我推入火海,让我落得个体无完肤,最后他再来‘好心好意’的将我治伤,如此,难道我还要反过来感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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