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凯放学回家做作业,大鸿扶着华梅走进屋,他欣喜若狂扑上去,紧紧拥抱着父母一番亲热,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说:“啊,我放学回家打开门,发现门口里边有一封信,是写给爸的。”
杨文凯从书包里拿出信,信封上既没收信地址,也没寄信地址,只在中间写了“杨大鸿收”
原来这是一封没经过邮局投递,而让人悄悄送来的匿名信。
信中写道:
杨大鸿:
你真是一个可怜巴巴的男人,你老婆在外面傍大款,gao权色交易,给你戴上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默然坦然!莫非你的乌* tou上戴着绿帽子感觉舒服,或许你根本就是一个披着张男人皮子的太监!
……
大鸿涨红脸,躯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攥进手心里的匿名信,仿佛能够听见喳喳作响。
“卑鄙之极!”
华梅已经明白八九分,说:“大鸿,你给我看看,魔鬼到底怎么笑的?”
大鸿被激怒的情绪很快镇定下来,他说:“我觉得不必了,你别又中了那些王八羔子的奸计。”“放心吧,多听听魔鬼的笑声,也许更有免疫力。”
华梅轻轻瓣开大鸿的手,拿过匿名信,看罢说:“真是畜牲!”一气之下想把它撕个粉碎,大鸿抓住她的手说:“留着它,我要让它变成今后时常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大鸿啊……”
杨文凯愣愣的看着父母。
几天后的深夜,大鸿靠着chuang头吸烟,华梅枕在他的xiong.脯上静静的睡去。他想:“纵便华梅过去有千错万错,可追根溯源,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然而,由于自己脑海中那个根深蒂固的蓝天白云观念,她嫁给我后得到了什么呢?现在她已经决定下海,让我相信她出去无论做什么,全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明天她就将启程南去……”
华梅梦中惊呼大鸿,既而吻吻他的xiong.口,抽泣几声又睡去。
大鸿FuMo着她的头,目光转向窗外,一轮弯月斜挂,凉凉的秋风,叩击着窗户如泣如诉。
亲爱的呀,我最真挚地接受你的香吻。此时此刻,你紧紧地拥抱着我,我也紧紧地拥抱着你,可彼此的心里,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甜蜜。无论你向我提出何种苛求,也许都不算过分;纵便是为了你,上天庭去摘蟠桃,入地狱去下油锅……
如果人生少不了万贯钱财,请睁开闭着的双眼:那金灿灿的阳光,那透明洁白的空气;那黄绿相间的几块大陆,那湛蓝深邃的几片大海;不都是无穷无尽的财富?靠着我们的智慧和双手,何愁不能构筑梦想中的金窝银窝?
如果人生少不了显赫的地位,可它毕竟象飘浮的一片云彩,时儿聚合奇光夺目,时儿散尽灰飞烟灭。只要彼此永远的尊重信赖,心目中便有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如果人生少不了爱情,我毫不夸口地说,这躯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个个饱含着对你无限的真挚与狂热。只要你时时稍加留意,便会感觉到这个地球上,你是唯一独占而最富有的人。
亲爱的啊,你对我说,我们要是再不抓住这青春的尾巴,也许就永远没有了出头之日。可它到底是什么呢?是祖先没有完成的进化,还是拖在屁.股后面的一把扫帚,是人性遭受异化的逆反心理,还是现代文明蜕化来的光怪陆离?
亲爱的呀,你千万别笑话我,我现在没有资格这样说三道四,眼下,我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而又最贫穷的人。
第二天,火车在蜀江站拉响长长的汽哨南去,华梅扑在车窗口,边落泪边向月台上的大鸿杨文凯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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