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飞六十五岁生日,李亚秋和叔父专程从香港赶来祝寿。李翔飞乐呵呵的炫耀一番大鸿,然后说:“虽眼下基地遭了灾,但我看不要紧的,毕竟还有果园。”“就是,有哥当师傅,杨老板不用怕。”大鸿笑道:“谢谢鼓励。”李亚秋玩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李师母说:“亚秋,你这念的是哪本经啦?”
吃罢晚饭,客人相继离去。李亚秋对大鸿悄声说:“大鸿哥,今晚我私下有个打算,你肯赏脸吗?”“说说。”“秘密。”“鬼丫头,故弄玄虚。”
大鸿告辞回基地,李亚秋暗递眼色,说:“大鸿哥,天太晚了,我开车送你。”“几步路,不用麻烦。”李师母说:“亚秋,那给你大鸿哥拿手电去。”“我找着当车夫,人家不肯赏脸嘛。”“鬼丫头,快去吧。”
大鸿穿过村落小巷,走出一片荔枝龙眼混生林,眼前豁然开朗。皎洁秋月,在静静海湾的夜空蹒跚;晶滢剔透的几颗星星,象散布在夜幕上烁烁发光的宝石。
李亚秋站在前方岸边公路的三叉路口,看着大鸿走来说:“大鸿哥,没想到吧。”“鬼丫头,不怕师傅师母误会。”“妹妹送哥哥,何怕之有?”“贫zui儿。有啥事,说吧。”“大鸿哥,你不觉得这海湾的夜色多难得?”“可惜,我现在的确没这份心情。”“可我有啊,委屈你陪陪我行不?”“改天怎样?”“不行啊,明早就要和叔父赶回香港。”
潮水已经退去,海滩祥和温馨。大鸿点支烟说:“亚秋妹,你去香港半年多了,感觉怎样?”“仍有些水土不服啊,现在叔父送给我公司20%的股分,压力就更大了。”“恭喜啦。”“大鸿哥,我想自己办公司。我们兄妹合股怎样?”“看缘份吧。”“基地情况我有所了解,需要帮助吗?”“谢谢。有附加条件吧?”“你说呢?”“不好说。暂时不需要。”“按父亲的想法,就算鱼塘全部损失,毕竟还有果园。”“看来你们父女还沉浸在那片绿色梦境里。不过,我不会向厄运低头的。”“听说基地gao了建筑队,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我担心,你那位老同学趁此借船过海……”“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随他去吧。就当下这情况,何必捆绑大家一起跳海呢?”“大鸿哥,你太善良了。”“与人为善方能聚人心成大业。”“善良的yin谋家。”
李亚秋收住脚步说:“大鸿哥,叔父考虑派我去管理澳大利亚的控股公司,一去也许就是三年五载,我心里很矛盾,你觉得该去吗?”“当然。不去闯海,哪来好水性。”“可这一去……”
岸边,隐约几声秋虫低呤,夜幕下的海湾,笼罩着几分扑朔迷离的气氛。
李亚秋沉默一会说:“大鸿哥,你与嫂子非常相爱吗?”“当然。”“唉,真让我妒忌。”“鬼丫头,不怕挨哥嫂的板子?”“怕极了,所以,我只好决定远远地躲开……”
大海嬉戏月色窃窃私语,海风追逐细浪以沫相濡。秋夜凉爽的岸边,仿佛停泊着一只偷渡的客船。缥渺酣醉的沙滩上,一对影子挪动ChanRao,曲曲弯弯的脚印在朦胧里渐渐粘合……
一个扑朔的天空,一片迷离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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