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娜娜撇嘴道:
“肯定是张春阳的娘搁那儿胡说。因为我问张春阳他媳妇是不是怀孕了,张春阳说我是血口喷人,嘻嘻。”
吴秀清白了她一眼:
“人家说你是血口喷人你还这么高兴,你是不是傻啊。”
赵娜娜一歪头:
“我当然高兴了。他说我血口喷人,那说明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怀孕的媳妇儿啊。”
“那张春阳的母亲为什么在军营大门口喜糖?”赵团长沉声问道。
赵娜娜傻脸了:
“这,这,反正张春阳的娘我看就是在胡扯,你看,张春阳根本就没有怀孕的媳妇,也不可能有老家农村的媳妇……”
“啪”的一声,崔尚军手里的饭碗重重搁在饭桌上:
“你说啥?张春阳有个老家农村的媳妇儿?”
崔尚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娜娜吃惊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都是张春阳的娘在胡说,我才不信呢,张春阳会娶个农村的媳妇儿?根本不可能……”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见崔尚军已经一跃而起,带得饭桌上一阵乱响,人已蹿了出去。
“回来!”赵团长气得大喝。
可是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了。
吴秀清和赵娜娜面面相觑。
“啪”的一声,赵团长将筷子拍在饭桌上:
“没一个省心的。”
他转头对吴秀清说道:
“你给娜娜收拾一下,我现在就给医院院长打个电话,明天让她参加医院下基层的这一批人员,为期一年。”
“啥?”吴秀清一愣。
“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不去。”赵娜娜已经嘶喊起来:
“爸,我现在不能去。就算你想要我接受锻炼,那也得等到以后再说。现在,张春阳的事情我还没有搞清楚,我怎么能走?爸,我绝不能走。”
赵娜娜又转头看吴秀清:
“妈,你说话啊。爸这是要害我啊。”
而原本惊呆了的吴秀清,却在听了赵娜娜的一番话之后,温柔地说道:
“娜娜,你爸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现在离开这里,对你只有好处。妈会帮你收拾东西,多带些你爱吃的大白兔奶糖。”
“啥?”赵娜娜吃惊地看着吴秀清:
“妈,你,连你也这么说。我现在走有什么好处?等我一年后回来,张春阳恐怕孩子都会跑了,还有我什么事儿啊。妈,你,你这是在跟爸联手害我啊。”
吴秀清却越笃定,温声道:
“别说傻话了,爸妈怎么可能会害你呢?爸妈做什么,都只会是为了你好。你听话……”
“我不听。我不听。”赵娜娜捂上了耳朵,“我就是不听。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呆在这儿,我明天就去找张春阳,我要一步不离地跟着他。我看他能娶谁?他只能娶我。他必须娶我……”
她忽然停止哭喊,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郑院长,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早上七点钟的火车,我亲自送赵娜娜到火车站。”
“爸!”赵娜娜撕心裂肺地喊着,扑向正放下话筒的赵团长,“我不能走啊。”
“你不能走也得走。”赵团长气得嘴唇哆嗦,“明天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上火车。我看你真是疯了。你哪儿有一点战士的样子,你哪一点还像个兵。”
赵团长站起身来,看着瘫倒在地的赵娜娜,冷声道:
“如果你真的不走,也可以,你也去改掉你的名字,以后,不用再姓赵了。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我赵立平,就当这一辈子无儿无女。”
最后一句话,说得颇有几分悲怆。
“老赵。”吴秀清惊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赵娜娜也被吓得僵在原地。
而赵立平却长叹一声,转身进了里屋。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张春阳跟崔兰花的对峙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你如何知道她的?”张春阳冷冷地问。
“要不是你给了她5oo块钱,我上哪儿能知道她?”
崔兰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脸上却堆满笑容道:
“儿子,我上次来部队,一听说你跟这姑娘关系好,妈就特别惦记,回去以后,就去看看她。”
张春阳的拳头下意识地攥紧。
崔兰花忙补充道:“儿子,妈就是想替你去照顾下她,毕竟她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也是咱们张家的人啊。”
张春阳脸上平静无波,冷声问道:
“然后呢?”
“然后,”崔兰花眼珠快转动:
“然后我一见到爱华姑娘,我就喜欢得不行,哎呦,长得好俊的闺女,妈一见啊,我觉得她是咱张家的人。”
张春阳眉峰微蹙,再次冷声问道:
“然后呢?”
崔兰花忙笑眯眯地说道:
“然后,妈就跟她提到了你们的婚事,她就同意了呗。”
她就同意了?
说到跟他结婚,她就同意了?
张春阳只觉得心头一颤,一阵从未有过的滋味浮上心头。
“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春阳向那个包袱示意,声音平静。
“哎呦,儿子,”崔兰花脸上笑意更浓:
“妈见了爱华,高兴得不行,找人给你俩一合八字啊,正好三月二十六就是个好日子。妈就赶快给你收拾了新房,做了新铺盖,买了喜糖,就奔你这儿来了。”
张春阳静静地看着崔兰花,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崔兰花只觉得一颗心扑通乱跳。
娘哎,跟这个龟儿子说话,咋感觉自己就跟受审似的哇,压力好大。好像自己说的话,每一处虚假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个龟儿子,这是把老娘当他手里的俘虏了吗?
崔兰花拼命地给自己鼓劲,想要在大儿子面前摆出不慌不忙从容自在的长辈谱。
可惜,在大儿子那冷冰冰的气场下,这一想法只不过在她心里打了那么几个转,就消散不见了。
这个大儿子,可真是杀过人的。
还杀过不少人的。
要不,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立功哇。
这,这真是怪吓人的咧。
正当崔兰花双手死死抱着茶缸子,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
张春阳开口了:
“国家是有婚姻法的,须女方年满18岁。妈你是要违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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